走近再看才發現那建築無門，有普通樓房的五六層那麼高，總共三層，外觀似歐式城堡。
    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徐小菲走過去，朝著牆壁狠踹一腳，麵前的牆壁突然轉過去露出棕紅色的木門，宛如電視上見到的那樣。
    對方做了請的姿勢，待他走進後，門便轉到了裏麵他的麵前。“這樣不是走不了了麼？”他開玩笑地說。
    徐小菲毫不客氣地點頭：“我本來就沒想讓你走。”
    路彌也不急跟著笑，環視四周：“倒也不錯，被困的王子什麼的。”
    徐小菲已沿著樓梯上去，她每走一步壁燈便會亮一盞，大都是些昏黃的光，唯有一盞呈暗紫色，順著看去格外顯眼。他跟在後麵，看每盞燈上怪異圖案，然而走到暗紫色的燈下，那上麵竟空無一物。
    “這是你的喜好？”他問徐小菲。
    女人搖頭，隻說是主人的興趣。
    路彌不懂，望了眼身後，壁燈一一滅掉，等他走上二層再回頭正巧見那暗紫色的燈暗下去，如此一來他便懂了所謂主人的興趣究竟為何。暗紫色的燈罩上浮現了類似鈴蘭的圖案，即使黑暗中它依舊別具一格。
    “這房子的主人愛極了紫色與鈴蘭吧。”雖說鈴蘭與這建築極不相符，但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搭配叫人莫名喜歡。
    徐小菲冷哼，不屑地瞧一眼那燈。“恰恰相反，他最討厭鈴蘭。”
    話落，二樓的燈全數點亮。與一樓不同這裏的燈光要刺眼的多。牆上掛了與大多數壁燈上相同圖案的畫，幾乎占滿所有牆壁。
    徐小菲叫他隨便坐，然後拿了塊布輕擦著畫上的灰塵。“這些才是那人喜歡的東西。”她看畫的表情與平時不同，笑容是發自內心。路彌時常見到這種表情，從那些公園的孩子臉上。
    “我是來與你做交易的。”雖對這裏充滿好奇，但他還沒忘記時間。楊生曾囑咐過他不要與這女人呆太久，雖不知道原因，但他相信楊生的判斷。
    徐小菲自是看出他的急躁，不慌不忙地走到靠近樓梯的那麵牆前。“我也不喜歡和你呆太久。”她抬起手指著兩畫之間過大的空隙告訴他：“我要你去胡知良家取本該屬於這裏的那幅畫。”
    那處牆壁比其他地方要白些，確實留有曾經掛畫的痕跡。路彌湊過去，見女人所指的地方有一排小字，並非漢字或英語，總之是他看不懂的文字。
    “就這樣？”路彌些許懷疑。取畫這種事未免太簡單了。
    “對！”徐小菲斬釘截鐵地說到。
    “那幅畫就在胡知良家裏，你一進去就會看到並不需要找。”
    “那你為何不自己去？”路彌反問。女人此刻突然變了臉，雖是笑的卻叫人不寒而栗，微眯的雙眼盯了他好一會才轉過去。
    “問題不要太多，畢竟你也不是誠心與我交易，說到這足夠了。”
    路彌大驚，下意識後退。女人咯咯地笑，重新看向他竟又恢複了最初的表情。“開玩笑而已。”話落她從牆邊走開，路彌的視線隨著她的身影一直走到二樓走廊的深處。
    徐小菲略顯不悅地催促他快些，然後打開了二樓僅有的一扇門。比走廊更刺眼的光從兩門間鑽出來打在他的臉上，照得他睜不開眼睛，仿佛置身於太陽之前。“該死，什麼東西！”
    等他適應後女人已經進去。屋內什麼都沒有，所有的牆壁，地磚都塗成了純白色，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排滿了燈，光自是比外麵強許多。
    徐小菲麵對他站著，雙手打開仿若擁抱空氣般，她仰著頭一臉幸福的看著天花板上的燈。
    “總有一天離開這我也見得了光。”她的聲音無比堅定，隻這一句路彌便懂了。驅鬼師也好，景天置業企劃部部長也罷，什麼市長的緋聞女友，胡知良的情婦，說到底她隻不過是個女人啊。
    “徐小菲，我說一句你別不願聽。”路彌不等對方回答繼續開口道：“你啊，也隻能走到這步……”他指著天花板上的燈對上女人的眼神。對方的不解被他全數看在眼中。本以為是多麼厲害的角色，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交易那事我答應你，你要的畫我也給你，但是你先前所說的如果不能做到要怎樣？”
    “你是指毀了婁倬寧？”
    “對！”路彌將指尖轉向徐小菲。“如果你做不到就做鬼如何。”
    徐小菲隻是對他的提議皺了皺眉頭，並未說否，看樣子是答應了。
    路彌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握住她舉起來的手。“別忘了你說的話。”
    楊生正研究著徐小菲的資料，總覺得那裏怪怪的。在知道她是驅鬼師之後有一事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的外婆，母親為何都下落不明呢？”婁倬寧指著屏幕上一處問他。這正是楊生覺的奇怪的地方。
    徐小菲外婆的名字他曾聽說過，在驅鬼師中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因驅鬼師特殊的身份絕不會留下下落不明這種說法。
    婁倬寧見他表情凝重猜是對方想到了什麼。他又問楊生，男人卻一反常態地瞪他一眼。不過也隻是一眼，楊生很快搖頭叫他給路彌打個電話催促一下，自己也關了電腦起身靠過來。
    電話剛才便打過了，連著三個都沒人接。他甚至想要不要撥一下徐小菲的號碼，但被楊生阻止了。
    “我想快回來了。”楊生說徐小菲不會傷害路彌，從她的舉動可以看出，交易的內容對她很重要。
    “我們就這樣幹等著？”
    楊生低頭看了眼時間：“當然不是，再等二十分鍾如果他沒主動與我們聯係就去三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