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連續好幾年姐姐都沒有聯係過我。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家裏發生的事情？也許我可以幫上沒忙啊。”
    “孩子，不要傻了。告訴你，你又能如何？你還不了解你的姨嗎？哪怕你已經離她很遠，哪怕你母親已經離開這麼多年了，但她的恨還是很深很深。你回來隻會增加麻煩，再說當時你姨身體也不好，不想刺激她，希望你理解爸爸的苦衷。”父親溫柔地順著我的頭發。
    “那姐姐不是很可憐嗎？失去了媽媽，失去了孩子。”
    “還有從小到大沒有的父愛。”父親把頭低下了，我可以感覺到他的愧疚，對姐姐的愧疚。
    “不是的，你愛她，和愛我是一樣的。”我替父親擦去那不該流的眼淚。
    “可是她不當我父親，在公司裏她喊我董事長。隻有在少數正式場合她才會開口叫我聲爸爸，她從來沒有正麵看過我，就連吃飯她都拒絕和我一起，她恨我，我知道。”說來也是，從我來到這個家的那天起，姐姐確實沒有和父親有過任何交流。連碰麵也少得可憐，更別提一起吃飯，不可否認，姐姐是恨父親的。
    “就算是如此，你是我們的父親，這點無法改變。至於原諒與否，交給時間吧。”本來來確定我有沒有事的父親此刻正脆弱地靠在我的懷裏。
    “孩子，時間再久也是徒勞，有些事情，走錯一步，一生都會是往錯的方向進行。馨兒，我欠你和你姐姐的實在太多了，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我可以補償你們一些，哪怕是一點點，哪怕要付出代價。”父親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你不該回來的，不想你受傷害，可是注定了。”我再一次愣住了，今天第二個人對我說這話，還是我的父親，為什麼大家都說我不該回來？為什麼？
    我在房間來回地踱步，直到我決定我要回芬蘭，在姐姐婚禮以後回芬蘭，哪怕以後的生活中不會再有慕風，哪怕一個人，也比在這裏呼吸尷尬的空氣強，所以我決定在吃晚飯時告訴姐姐我的想法。
    “什麼，你要在我的婚禮之後離開這裏，可是這才是你的家啊。”從房間出來後的姐姐明顯恢複了往日的狀態，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得我發慌。
    “本來我就是來參加你的婚禮的啊，來當你的伴娘。可是，在芬蘭我畢竟生活了16年，在那裏我比較可以適應。你結婚後，我也可以隨時回來看你。再說，以後你和姐夫會組織一個家庭，有你們自己的生活，我在或者不在，不是沒有任何區別嗎？”我微笑著，試圖說服姐姐。
    “我不管，你必須留在這裏，不準離開，不論是因為什麼，都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姐姐的臉突然陰了下來，她是吼出來的，麵對著我，滿臉通紅。
    “你嚇到她了，冷靜點。”慕愛雪安撫著姐姐，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你要是敢走，你試試。”姐姐將碗砸向了我，碎片落得滿地都是，我一動不動，看著姐姐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