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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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著藥,小白敲開了沐雲弦的房門。
    沐雲弦沉靜地坐在床前,不知在想些什麼。小童也滿麵愁容地站在一旁,望著自家公子。
    “沐公子,您不用擔心,這病暫時還不會發作,會有辦法治好的。”小白抓抓腦袋,不怎麼擅長安慰人。
    沐雲弦無奈一笑:“治好?什麼大夫沒有看過,卻都無能為力。”
    小白苦惱地皺了皺眉:“這病也不是治不好。”
    聞言,沐雲弦與剛進門的魅傾絕都頓了頓,小童欣喜地抓住小白說道:“你說,能治好我家公子?”
    小白呆呆地點了點頭,似乎被小童的熱情嚇到了。
    沐雲弦冷冷地看了眼小童,喝斥道:“小童,不得無禮。”
    不情不願的,小童收回了手,但仍舊雙眼放光地看著小白。
    小白看著魅傾絕,魅傾絕挑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其實,沐公子中的是‘鎖’,很奇怪的一種毒。這種毒的解藥有兩種,用錯任何一種都會致命。這種毒也不能完全稱之為毒,也可以說是蠱,一般下者都以自己為藥引。下者可以隨時支配中者體內的毒,讓其生不如死。毒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一個月,如果發作,沒有‘赤雪’就會毒發身亡。第二個階段便是十年之後,這時,使用‘赤雪’便是反作用。而能解其毒的則是‘邪魔’。沐公子中毒既然有十年之久,便可排除第一種可能。那麼能解沐公子的解藥便是‘邪魔’”
    期間,沐雲弦微垂著眸,不悲不喜:“可是……”
    小白不自然得拉住魅傾絕的衣袖:“可是赤雪與邪魔這兩味解藥是經過上萬種藥提煉而來,世間少有。傳說兩味藥神似,難以分辨,唯一不同的便是花蕊:赤雪是紅色,邪魔是黑色。”
    那清澈的目光瞬間黯淡下去。絕塵的容顏也透著說不出的悲哀。
    魅傾絕輕輕握住沐雲弦垂於身側的手,暖暖地笑道:“世間少有並不代表沒有,可是?”
    沐雲弦怔了怔,望著兩人交握的手溫暖一直從掌心漫延到心底。牽連著嘴角也不可抑止的上揚:“嗯。”
    “其實,我也知道這兩味藥哪裏有……”
    一句話,小白再次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我隻知道,真正公諸於眾的有兩朵,至於是哪一味我也不清楚。一朵就置於月國軍師府中,另一朵便是在朝國皇宮裏。
    一瞬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小白有些局促不安地望著一個個凝重的麵容。
    要知道,月國軍事強大,這與月國軍師有著莫大的關係。傳聞月國將軍風末舉世無。而月國軍師禦流觴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是一個掌管月國眾多兵權的男子,一個妖嬈,形似鬼魅的男子。軍師府戒備森嚴,要混進去是十分困難的。
    至於朝國皇宮……想到這,魅傾絕斂去眼中的思緒。心中一動,一抹身影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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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宅子裏靜悄悄的。今晚,似乎每個人都提早關上了門窗,早早的熄了燈。
    月上樹梢,幾多黑雲壓過,天地一下黯淡下來。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從東邊的一個房間走了出來,反手關上了門。人影一頓,望向西邊漆黑的房間,舉步欲走。
    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
    “你真的要去?”
    雲追隨著風去了,淡淡月光流瀉下來,也照亮了世間萬物。
    魅傾絕頭也不回,眼睛看向不知名的一處,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道:“嗯。”
    似有若無的歎息繞過耳際。良久,那人才緩緩泛起他所熟悉的笑容:“早點回來。”
    溫和的容顏,白色的衣衫隨風輕輕飄起。塵霄靜靜站在原地,對麵那個身影早已不見了蹤影,隻依稀記得那個人在臨走時給予的回應“等我。”
    彎起了嘴角,塵霄在心中輕輕回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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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身體掩在濃密的樹葉間,魅傾絕皺眉望著樹下來往的士兵。
    越往府邸,近處能遮蔽身體的大樹也隨之減少。相反,監察的士兵卻比外部的更加嚴密了。
    塵霄說,進入軍師府,找到解藥都不是難事,難就難在那層層把守的士兵。每一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由軍師禦流觴親自挑選出來的部隊。
    再瞧了瞧前方一大片空地,隻有來往不間斷的士兵,頭戴盔甲,手持長戟,步伐整齊,麵容嚴峻。要怎樣才能掠過那一片空地而不被發現呢?
    目光一凜,魅傾絕更深地隱秘在樹葉間。樓上還有不少放哨的士兵。那如鷹一般的目光就那麼一寸寸地掃視底下的動靜,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
    輕輕抹去額上的汗水,魅傾絕邪肆一笑,真不愧是位居三國之首的月國,有這樣的陣形,自然不怕外人入侵。心思回轉,魅傾絕無奈地歎了口氣。
    捫心自問,一向樂得清閑的自己,為何屢次三番地給自己找麻煩。塵霄也就算了,還攬了一個小白,小白也就算了,現在又在為一個見麵還不到兩三次的人以身犯險,難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變善良了?
    默默閉上眼,心中冷笑一聲,那是不可能的。
    “叮叮叮”
    猛的睜開眼,魅傾絕危險的眯著眼看著隱藏在樹葉間的一個銅鈴。悶悶地笑了起來,天算不如人算呐……
    下麵走過的士兵發現了動靜,立馬聚集過來。同時,樓上的士兵也發現了情況,警鍾立時打響。
    魅傾絕腳下一個使力,以輕功飄出去好遠。在守衛兵還沒做出反應前,已經沒了人影。看來隻能硬拚了。
    軍師府內院
    血紅色的衣袂輕揚,劃出一片落日殘輝。修長如白玉雕成的指間輕撚著一枚黑色的棋子,微一停頓,便落在了棋盤上。低魅動聽的聲音,輕柔吐出的話語,卻讓聽者為之一怔:“將軍。”金色的麵具反射著月光清冷的銀輝,鬼魅而又華麗。
    風末望著已落定的棋局,大片黑子如排上倒海般覆蓋住了他的白字,在不知不覺中。毫不在意地一笑,隻是專注地望著對麵妖嬈的男子,說道:“世上能勝過流觴棋技當者無二。”
    微撐著側臉,男子一舉一動都透著說不出的慵懶,妖冶:“風將軍說笑了,所謂棋技,流觴也不過略懂些謀略,並未有深入了解,何來無二之說。”
    風末讚賞一笑:“的確,流觴的才華又有誰能抵過。”
    男子但笑不語,輕輕撚起垂於胸前的一縷墨發,抬首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麵具下漫不經心的笑容背後卻透著深邃與詭異。
    月光如水,風末望著男子鬼魅般妖豔的側臉,無形中似乎有一股力,引得他移不開眼。如此讓人捉摸不透的人,真的很想窺視一下麵具下會是怎樣的風采。
    良久,風末才如夢初醒。輕咳了一聲,恢複以往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問道:“二皇子那邊好像也有行動了。”
    “嗬,如此可就熱鬧了。前些日子,大皇子還屈尊降貴來我府上敘舊,可惜三皇子那邊還風平浪靜。”
    風末也跟著笑了兩聲,飲了兩口美酒:“我可聽說三皇子近日不……”
    “報!”突然一聲急促的聲音打斷了風末未完的話語。
    男子收回目光,輕輕瞥了眼地下跪著的士兵,士兵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
    “說。”
    “有人闖入府中,目標流淵閣。”
    風末望向身旁的男子:“那不是……”
    男子依舊不為所動,舉手投足間依舊美得如畫。
    風末會意,提起一旁的劍向流淵閣掠去。
    流淵閣內
    魅傾絕站在房簷上俯視著最底處的蓮花池,一朵朵蓮花競相待放。一汪碧水,清澈見底,可以清晰地看到靜靜沉於水底的木盒子。隻可惜,如此寶物自然不可能輕易拿到——一條條色彩斑斕的小蛇浮動在岸邊,紅色的蛇信子一進一出的。還有不少卷曲在柱子上及花上。可想而知,被其咬一口會是什麼滋味……
    一股濃烈的殺氣襲來,魅傾絕側身躲過,在他剛才站過的地方已經斷掉了一截。巨大的聲音同時也驚動了池邊的蛇寶寶。隻見它們原本還有些懶懶散散的身體瞬間遊移起來。
    魅傾絕知道,再不行動就沒機會了。於是迅速向池底掠去。
    風末見一舉不成便再次出擊。
    魅傾絕冷冷勾起笑容,修長的五指如蝴蝶般翩躚舞動起來。
    風末隻見銀光閃過,大驚。下意識地用劍來擋。利器帶著勁風劃過劍口,隻覺手中一輕,竟是手上的劍被硬生生劈成兩半。再見黑衣男子已落至池底,隻是動了動指尖,銀光過處,血花四濺,一大片蛇被截成兩段。
    魅傾絕快如閃電地出手伸向池中,隻是卻有人比他還要快。
    紅衣翻飛,一雙繡金銀靴輕巧地落在一處房梁上。
    魅傾絕微微斂下笑容,收回手。側首,抬眸。
    四目相接……
    一個冷魅,一個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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