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話就要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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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廚房敷衍的炒了幾個小菜裝進食盒保溫,就站在門口等著小姐回來。到了黃昏,終於是守候到了小姐的倩影的出現了,我等的腿都要酸斷了,不過大半都是做賊心虛的心理作用。
“小姐,你可回來了!”我像是迎接國家領導般的衝向前線,可是迎來的卻是小姐一臉憋屈的表情。
“等等,我要撒尿,可能還要出恭,好急,好急!”
我的標準笑容凝結在了九十度角,隻能是憋著等待小姐出恭歸來。
小姐進了茅房,我就打了一盆洗漱的水放在鏡台前。然後又將食盒裏的飯菜端出來,然後再房間裏無聊的來回渡步。可是卻是越來越焦慮!!然後就越來越心慌氣短。。。。。。腿抽筋!!
我突然醒悟了,我做什麼了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強悍是我的顏色,猙獰才是我的本質!!
然後我抽出一張凳子,雙手環胸,駕著一個二郎腿正對著門口,撇嘴擺了個十分爺們的表情。
小姐進門看見我,先是一愣,然後圓溜溜的眼神把我從頭到尾的掃視了一遍。
“怎麼?我們才分開一會你就被門夾了腦子啦?還是傷風肺炎轉移到腦部了?”
小姐的語氣一點都不傷感疑惑,反而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驚喜。
“說吧,我都知道了。”我沉聲道,先發製人。
“你真的被門夾了?”小姐目光唏噓的進了屋子在鏡台前洗手。
“小姐,你難道不告訴我一下上次在荷塘讓我幫你撈上來的發簪是誰送的嗎?”我看在她真的是有點‘傻癡’的份上我迂回一點提問。
“送的!?”小姐的身形一抖,聲音依舊強裝鎮定“誰說是送的,我自己的東西。”
“放屁!”我怒的站起身子指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你內衣都是我洗的,襪子是我補得,吃喝拉撒哪一樣不要經過我的手!你多了這麼一個價值不菲的發簪我怎麼就不知道了!”
“這是。。。。。。我,我祖傳的。”
“哼。”我冷眼看她,看她還要怎麼個編法“今天,有個男的來過了。”
“什!什麼!他的傷好了?”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小姐的臉終於是變成了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不對,丸子。
“哼哼,還不從實招來。”
小姐不自覺的用手指揪住了自己的衣領,麵色糾結,在做最後的掙紮。
“小桑。。。。。。我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嗎。。。。。。”
我氣結,等了半天就是這麼個結論。
“你不記得我答應過—!”
“我知道!”小姐打斷我的話“可是小桑,你就沒有不想說的事情嗎?”
小姐反問,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好像在無言的質問我的多管閑事。
我沉默了一會,然後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好吧,我怎麼敢質問呢。不想說就別說啦,今天那個男的來找你,說是來和你告別的。傷勢說是可以行動的地步了。可是你不在,所以就讓我轉達了。”
小姐的眼簾微微下垂,麵色有些難過。可她並沒有我預期的那般強烈的反應,反而是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坐在桌子旁準備吃飯。我很佩服自己,真的是睜眼說狗語,麵不改色。
但我覺得有點不對頭,哪裏都有些奇怪,於是小心的問。
“小姐,你沒事吧?”
“沒有啊,預料之中的事情。”
雖然小姐嘴上是這麼說,在吃飯的過程中臉色卻是越來越愁眉不展,我開始糾結應不應該告訴她真正的事實。
我進夏府的第二年小姐的娘親就病死了,在我看來夫人是個好的女人吧,雖然知書達理不會,琴棋書畫也差點但是溫柔賢惠,待人也親切。就是命薄,她臨終之前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小姐,我含著淚答應的,說是一定會像是照顧自己女兒一樣對著小姐。雖然我看樣子就大個小姐兩歲,後來意識到自己的表態有點不靠譜,就改成當成至親來對待。
而小姐早就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了,其實夫人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小姐嫁了好人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可惜,沒有那個命。
我想我能理解小姐口中的‘預料之中’是什麼意思,小姐再不濟也是夏府的小姐,而我觀察那個少年不是江湖人士就是欠了別人一屁股債被人追殺的江湖人士,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性我姑且劃分個最好的結局,夏老爺也是不會同意的,老爺這個人城府頗深姑且不分析他的人格。可是小姐終究要嫁給的是門當戶對的人,而不是一個受傷了隻能被迫躲在柴房裏的人。
情竇初開固然美好,可後來的風雨又有幾人可以秉承著最初的願望而走下去?
現實和理想終究是有差距的,如果能在開始就截斷這個錯誤,那就當他是我說的這般吧。
晚上伺候到了小姐就寢前,過程中她就摸著發簪不說話,就連我問她白天去寺廟祭祀的問題她都興趣缺缺的懶得回應。
“哎,本來是有事情和你說,但是沒心情了還是明天吧。”
“好。”我在心裏暗暗握拳,斬草定要除掉那個少年啊。
等到確定小姐真的睡著了,我才偷偷又出了府。來到相思苑的大門前,又不是很想馬上進去。我看夜色朦朧,月光微涼,遂跑到了旁邊的河岸的涼亭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頦,仰望中略帶悲傷的四十五度角。
我用大概六十秒的時間回顧了一下我的生平,可出現在我腦海裏的隻有爸爸和媽媽,還有一張逐漸模糊的臉。
“賤人就是愛矯情,你說是不是?”
我無語的一挑眉,鼻尖聞到一股酒香,轉過頭就看見吳秦秦抱著一小壇子酒,另一隻手拿著兩個小瓷杯不知什麼時候竄到了我的旁邊。
“人死了沒啊?”我關心道。
“喲,白天還不是很關心人家的死活嘛?怎麼現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女人心變得也太快了吧?”
“恩,沒死也替我下個重手吧。”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吳秦秦‘嗬嗬’的在我身旁坐下,將一個瓷杯啪的甩在我的麵前。我就納悶了,她都這麼狠手了,這杯子怎麼還沒碎呢?
“來,何以解憂?唯有佳釀啊!”
“額。。。。。。我隻知道酒入愁腸愁更愁。”我婉言戳破她。
“嘖嘖,白給的便宜不要,傻子。”吳秦秦鳳眼微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自己喝,你們這群偽君子。”
我一臉黑線,覺得還是切入正題好了。
“那人醒了沒有?”
“醒了。你眼光不錯嘛,長得十分極其小白臉。”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他長得像雞蛋還是月餅關我屁事!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縫好傷口就沒管了,後麵收拾的是我弟。”我歎吳飛飛真是苦命哦,攤了這麼個姐姐。
“哎。”我真的很不想再看見那個少年,我看他才是掃把星才是。惹了一身麻煩,還扣了我白花花的銀子。
“那我進去看一看他。”我無精打采的站起身就要告別。
可剛轉身吳秦秦就伸出手攔住我。
“做什麼?”
“小桑桑,那個男孩不適合你哦。”
我無語,心想這下誤會可大了,可是這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我哪有——”我話還沒說完,吳秦秦就豎起一根手指朝我搖了搖示意我閉嘴你別解釋。
“老娘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不管你說什麼我都駁回。想當年你被打成那樣——”
“好好!我知道了!”我真是怕了她口中的當年了,如果沒人提誰還想記得呢。
“他的背後有紋身哦。”吳秦秦裝作再說悄悄話似的起身伏在我的耳邊,默默地噴了我耳朵一口氣。
我僵住。紋身在這意味著什麼?大逆不道?青春叛逆?還是標榜自我?
統統不是,這就要提到江湖傳聞了,據說在江湖上有一個神秘的組織,他們是皇城貴族暗地培養的殺手,他們擅長東瀛暗術也精通墨家機關術。老百姓說他們是暗夜的製裁者,江湖人稱他們是朝廷的走狗,而他們有一個名字叫鬼主。
而他們有一個很明顯的辨識區別,那就是會在背上紋上朝廷的圖騰。
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吳飛飛繪聲繪色的告訴我的,我一直認為他不去當說書的都可惜了,因為每次什麼正常事件到他的嘴裏都會變得極其離奇和扯蛋。
“那,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
“嗯哼,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意思。”吳秦秦朝我拋了一個媚眼,雖然我實在不理解她此刻陰笑的表情是為何。
“屁吧,就他那個蹩腳的樣子那麼厲害還會這個下場。”我轉身離開撇撇嘴不信。
進了相思苑,撞見命苦的吳飛飛這位好少年正在院子裏拖地,我掏出診費含淚的遞給了他讓他千萬收好別又給他那個趁火打劫我很想殺人滅口的姐姐拐去買酒喝BALABALA了一下然後問他那個少年的房間在哪,就找了過去。
在門外深吸了幾口氣,就敲了敲門。
裏麵沒有回應,但我想應該還是有人便自己先說話了。
“我是夏小姐的侍女,能進來嗎?”
裏麵片刻傳來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
“。。。。。。進來吧。”
我推開門就看見少年背對著門口站在推開窗戶的窗台邊朝外看,聞聲轉過身來。我倒是理解吳秦秦說的小白臉長相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嫉妒的成分在裏麵,也不枉我這麼多年都在懷疑她的性取向。
說道這少年長得倒真是讓我有蛋就會蛋疼了,那時在昏暗的光線之下沒有看清,現在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容貌幾乎要刺傷我的小狗眼了。
他的身形沒有我之前感覺的那樣清瘦,換了一身新的白衫,露出的胳膊看得出身體應該是精壯的。垂在臉頰兩側的碎發墨黑如綢,更是襯出他本就病態的皮膚更加蒼白。伶俐的的眉眼和略顯秀氣的輪廓倒是有些冷漠,可這簡直就是可以說是靠近‘漂亮’的容貌了吧?
我盡量不讓自己去想在柴房裏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尷尬的讓我會臉紅。這要是說出去,誰會相信是他對我圖謀不軌?估計都隻會懷疑是我倒打一耙。。。。。。哎呦喂,真是世風日下。
“你感覺怎麼樣,沒。。。。。。什麼大事了吧?”我有點口吃,絕不承認是心虛。
“我都聽那位給我換藥的小兄弟說了,是你找人來醫治的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謝謝你。”
少年這麼客氣我反而倒是越發不好意思了,不過又馬上糾正住自己是來幹什麼的!自己可不是來少女懷春的!
“其實,我是有事想和你說的。”
少年清澈的眼神望向我,似乎在思索我話的含義。
“你既然好了,就盡快離開這裏,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擾我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