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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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新岩你個老糊塗,他是你兒子,你怎麼下的去手啊……”孫文清驚得不知如何是好,眼淚流個不停,又氣又急的撲過去摸著葉泉的腦袋,“小泉,怎麼樣疼不疼,媽看看哪裏打壞了?”
“他不是我兒子!我葉新岩沒有這樣的兒子!”老爺子氣紅了眼,手杖使勁兒的敲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媽,我沒事。”葉泉一臉平靜的推開母親的手,站起來直視怒火衝天渾身顫抖的父親,低聲道,“爸,身體最重要,您還是好好調養身體不要生氣了。”
“滾!你給我滾,我葉家沒有你這個不孝子!你能走了三四年,為什麼不走一輩子!你要愛男人就去愛男人,永遠都不要回來!”老爺子已經火冒三丈,完全口不擇言,在一旁哭的接不上氣的孫文清聽到他這幾句話差點沒昏過去。
“我也沒想過要回來,隻是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才想回來看看!”葉泉整了整衣服,還是一臉平靜的摸樣,“不過看您這幅生龍活虎的樣子我好像多慮了。”
“你這個孽子……”葉新岩已經不想再罵了,他跌坐在沙發上擺擺手,喘著氣道,“你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老頭子你怎麼樣?”孫文清一看到老伴兒的樣子也顧不上兒子,趕緊呼喚傭人拿藥。
看著臉色相當難看的父親,葉泉皺緊了眉頭,放在褲袋裏的手用力地握在一起,低低地扔下一句,“媽,你好好照顧他。”
然後片刻也沒停留,迅速的開門離開。
“小泉……”孫文清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哭得傷心,回頭又看葉新岩喘著粗氣,臉色通紅,趕緊給他吃了藥,卻又忍不住責怪幾句,“你明明比誰都盼著他回來,為什麼還要罵他打他,他是你唯一的兒子啊!”
“我是盼著他好,可是你看他哪有改正的樣子,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吃了藥的葉新岩好了許多,可是怒意卻絲毫不減,拿著手杖的手上滿是褶皺,不停地哆嗦著。
孫文清握住老伴兒的手,老淚縱橫,“新岩哪,就算他殺人放火他也是我們的兒子,何況他也沒犯什麼滔天大錯,隻不過是走歪了路,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他,愛上男人就愛上男人吧,咱們管不了。再說葉氏之前在他叔叔手裏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樣子,現在小泉做的已經很好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不行,堂堂一個男人不喜歡女人卻偏要愛男人像什麼樣子!”葉新岩一口否決,毫不妥協,“公司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非要跟個男人過一輩子,那他就永遠都不要進這個家門!”
“你這個老頑固,你怎麼忍心讓他一個人在外麵,他工作那麼忙,怎麼能照顧好自己!”孫文清毫無辦法,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兒子,當年她選擇了站在丈夫那邊,所以在這幾年裏她沒有見到兒子一麵。作為一個母親,她受夠了母子分別的日子。現在她要站在兒子那邊,可是丈夫根本就不聽勸。
“文清,我這是為了他好!你到底明不明白……咳咳、咳咳”葉新岩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咳嗽個不停,剛剛緩解的狀況突然又加重了。
“新岩!你怎麼樣?新岩!”孫文清拍著他的胸口不停的問,可是葉新岩隻是悶聲的咳嗽,根本說不出話來。
“文清、、我……”葉新岩一把抓住孫文清的手,費力地說了三個字,就暈了過去。
孫文清看到丈夫昏過去,一下子陣腳大亂,還好傭人還算鎮定,立即撥打了120。
葉泉出了家門便直接往肖宅去,一路上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的很,好想要生生把它捏碎一般。他很少開快車,可是現在腳下的力道怎麼也控製不住,車子飛快的向前駛去,把一輛又一輛車都甩在後麵,卻無論如何都甩不掉腦袋裏的那些畫麵。
幾年前的場麵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在眼前閃過,然後又同剛才的重合疊加,痛罵聲,尖叫聲,還有棍棒打在身上,骨頭破裂的細小聲音,都那麼清晰可聞。
葉泉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眼前一片霧茫茫的。
他狠狠地晃了幾下腦袋,隻聽得幾聲刺耳的汽笛聲,腳下一用力,車子狠狠地向前聳了一下,卻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向前拖行了好幾十米之後,才不再動。
葉泉腳下依舊狠狠的踩著刹車,握著方向盤的手仍然用盡了力氣,麵無表情的臉上泛起了青色,外麵隱隱約約的響起了責罵聲。那是公路上正開車行駛的司機們,他們沒見過這樣不要命的,高速行駛卻又突然刹車。
但這些都入不了葉泉的眼睛耳朵,在他的世界裏隻有那個男人離去時躺在冷冰冰的玻璃罩子裏的情景,那人渾身冰涼,臉色灰白帶有死氣,雙唇也不再是曾經的淡色而是變成了青紫色,原本就不怎麼豐腴的身體消瘦的幾乎脫相。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他不在乎那人變成什麼樣子,就算那個人變成了鬼他也不在乎。可是他沒有,他變成了一捧枯骨,葬在黃土裏,永遠不見天日。從那人走了那天開始,從來沒有來過他的夢裏,每一個入睡前的夜晚,他都會捧著那人的照片,希望那人回來夢裏找他,哪怕僅僅是一個背影。可是什麼都沒有,一年多了,他沒有夢見過肖臻一次,一次也沒有。他經常會想,是不是肖臻到死都沒原諒他,肖臻一直都在怪他,他答應過他的事情沒有做到。
葉泉坐在駕駛座上,急促的呼吸慢慢緩和下來,他輕輕地彎身,額頭抵在方向盤上,靜靜的一動不動。
隻是不知什麼時候方向盤上有鮮血滴下來,混著鮮血的還有一滴一滴的水珠,兩種液體蜿蜒曲折融在一起,順著就落在了男人深色的褲子上,漸漸地滲到布料裏,消失不見了。
“叮鈴鈴!”突然口袋裏的電話響起來。
葉泉抬起頭,狠狠的抹了把臉,然後按了接聽鍵,語氣沉穩不失風度,“喂。”
“葉先生,您是不是找不到肖家的路啊?”電話那頭傳來肖寒聲音,充滿了譏謔,“又或是葉先生臨陣脫逃,沒那個膽子來我們肖家啊!”
“肖先生想象力還真是豐富,我馬上就到。”葉泉冷冷的說道,然後也不等那邊回應就掛上了電話。
隨手把手機扔在副駕駛上,葉泉摸了摸頭頂,一股尖銳的刺痛感,然後手掌被鮮血染的通紅。
嘖了一聲,葉泉不以為意的拿出紙巾擦了擦,扯了扯嘴角,眼睛裏卻閃著寒光,然後發動了車子。
“葉先生光臨寒舍,真是肖某人的榮幸!”肖寒露出大大的笑容,站在大門處紳士非常的說道。
葉泉禮貌地點點頭,淡淡道,“不敢不敢,隻怕不要失禮了才好。”
“怎麼會,來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葉先生這邊請。”肖寒一副興奮異常的摸樣,跟在他後麵的葉泉輕輕的皺了皺眉。
肖家似乎沒有人,大廳裏安靜得很,葉泉掃了一圈,沒再說什麼。
肖家的餐廳很大,長方形的餐桌足以坐下二十個人。
餐桌上的飯菜很豐盛,兩人的座位遙遙相對,就座後傭人將兩人的飯菜配好放在麵前,又倒了紅酒,然後就都退下了。
“來吧,咱們先喝一口,這是87年的,你嚐嚐好不好喝。”肖寒舉杯朝他示意,然後自己先喝了一小口。
葉泉看了看酒杯裏的紅酒,深紅色泛著光澤,可是怎麼看怎麼有一種濃重粘稠的感覺,就像是鮮血一般……
肖寒放下酒杯,徑自吃起飯來,隻是有意無意地看著坐在對麵的人,嘴角處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令人有些脊背發涼。
葉泉無視男人的目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紅酒綿軟沁香,滑而不澀,倒是上品。
“怎麼樣,不錯吧!”肖寒看他麵色不錯,低聲問道。
“很好,肖先生家裏又怎麼會有上不了台麵的下品貨。”葉泉點了點頭,也吃起了東西。
“那你可是高估了,下品貨不是沒有,隻不過是好多年前就自動離開了,可能是自己發覺了配不上這裏,所以……”肖寒聳了聳肩,沒打算繼續說下去。
“哦?”葉泉不動聲色的應聲,隻是捏著刀叉的手緊了又緊,然後又慢慢放鬆下來,“那還真是稀奇,我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下品貨,想來這下品貨也是有自己的堅持的。”
“葉先生真會說笑,東西就是東西,哪能像人一樣分得出高貴還是寒酸,不過那樣下品貨倒還真是有些靈性。”話裏有話的說完,肖寒有喝了口酒,黑眸盯著對麵的男人。
“是嗎?”葉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聲音冷冷淡淡地。
“說起來,葉先生曾經來過肖家很多次吧,不知道葉先生見沒見過那個下品貨啊!”肖寒似乎覺得男人那不溫不火的樣子很難看,非要火上澆油的再說點什麼。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見過那麼多的東西,上中下品的不計其數,自然記不得肖家的下品貨,不過如果那東西還在的話,肖先生不妨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還真是不巧了,就在去年的時候吧,那東西不知怎麼就沒了,不過倒還挺懂得恩情,就算毀了也要毀在肖家,不禁讓人另眼相看,死得其所用在那下品貨身上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肖寒皮笑肉不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一副好的皮相卻怎麼也擋不住裏麵的邪惡靈魂,像是夜間出來搜羅小鬼的夜叉。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遺憾!”葉泉泰然自若的用餐,臉上的表情一派輕鬆。
“好了,不說這個。”肖寒眯起眼睛盯著他半天,然後轉移了話題,“不知道葉先生今日相邀有什麼重要的事?”
“一直聽說肖氏最近有一個大項目,肖先生初登總裁之位,有些事情僅憑一己之力恐怕還不太好辦吧。”葉泉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咀嚼,咬了幾口就皺起眉頭,肉質幹澀,湯汁不夠火候,滋味兒不足,跟穆景之做的比起來簡直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不動聲色的強忍著把肉咽了下去,葉泉想到了肖臻,那家夥第一次吃到穆景之做的飯菜時差點把自己的舌頭也吞進去,那副猴急的樣子生怕桌子上的菜都被別人搶光了。
箬盈:本來昨晚就要發文的,可是家裏停電了啊!!!!!!
沒辦法,就隻能又拖了一天,對不起各位啊!!!
啊,俺家葉子和小至進展的實在太慢了啊!!!
【葉泉】:你知道就好!還不趕快給我寫!!!
【箬盈】: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