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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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怎麼會這麼……”
“沒想到是吧!”葉泉冷笑一聲,翹起腿順手點了一根煙,“不介意吧?”
“隻能一根。”掃了他一眼,夙懷笙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把那張紙扔到他身邊,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打算找人來問問看。”慢慢地吐出煙,葉泉的目光落在遠處。
“葉泉,這隻是捕風捉影,或許這不過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而故意捏造出來的。”夙懷笙很無力,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肖家居然跟那個鬼地方扯上了關係,“就算真的有,這上麵也寫清楚了四方城已經不在了。”
“四方城在不在不重要,重要的是肖家,如果肖家的前任族長曾經在四方城裏擔任過什麼,那麼肖家就比我們想象的還肮髒。”葉泉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沉聲道。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我們隻是要查出肖臻的確切死因,然後……”
“阿笙,我以為你知道的,我不隻要查出臻臻的死因,我還要肖家付出代價。”葉泉眯起眼睛,看著手上明明滅滅的煙,聲音低沉,隱隱的透出一絲決絕。
“葉泉,如果隻有肖家,我們或許還有勝算,可是如果扯到四方城,一切就都沒有那麼簡單。”夙懷笙明白他的想法,他隻是擔心,每個人做一件事都抱有相應的目的,一旦你達到了那個目的,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如果他們不顧一切的去把那些深埋地下腐朽不堪的東西挖出來放在陽光下,那麼受到傷害的可能不止肖家,還有他們自己。
“阿笙,我沒打算把四方城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挖出來,我隻是想把肖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挖出來而已。”葉泉撚滅了煙,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那好吧。”見勸說不了,夙懷笙索性放棄,因為葉泉就是那樣的人,他不會因為你的否定就不去做某件事,而是會瞞著你偷偷的行動,與其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而擔心他,還不如跟他站在一個戰線,一起麵對。“不過你要跟我保證,在任何重要決定和行動之前,要跟我商量,不能一個人貿然行事。”
“好。”葉泉頓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
兩人剛剛達成協議,就響起了敲門聲。
穆景之端著一壺熱茶走進來,“我泡了茶,你們邊喝邊聊。”
“穆老師好賢惠。”臉上不複剛才的嚴肅,看著穆景之的身影葉泉挑眉打趣道,然而目光卻時不時的落在好友夙懷笙身上,“阿笙好福氣。”
“雖然我沒當過你的老師,但是尊師重道是每個中國人的良好美德,我倒是不知道葉泉同學沒上過思想品德課,看來中國的啟蒙教育需要加強了。”穆景之放下茶壺,臉上沒有被人取笑的尷尬,反而是極其自然的端著倒好茶水的茶杯遞給正目不轉睛看著他的夙懷笙,然後又倒好一杯放在葉泉麵前,隻不過全程都沒看他一眼。
聽到穆景之這明嘲暗諷的話,葉泉會心的笑了笑,從前他擔心這男人性子過於軟弱,跟阿笙在一起會碰到各種現實問題而打退堂鼓,如今看來,這種擔心倒是多餘了。
夙懷笙看到葉泉的笑容,猜到了好友的意思,也沒說什麼,隻是看著愛人的目光愈加溫暖起來。
穆景之絲毫不知道葉泉剛剛那句話實為試探,還以為他是故意取笑他,但看兩人相視而笑,心裏才有些慢慢的回過味來,隻覺得臉上熱氣騰騰的。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出去了。”
看著愛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夙懷笙睨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男人,“下次不要取笑他,不然就揍你!”
“怎麼,葉泉也想領略一下阿笙的拳頭了麼!”說話的是鬱天白,他站在門口,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剛才穆景之怎麼臉那麼紅,不過在他聽了夙懷笙的話後有些明白了,這家夥恐怕是踩到人家地雷了。
“你家小貓睡了?”葉泉頭也沒回,揚聲問道。
“好不容易讓他睡了,明天八點的課,還要考試。”鬱天白關好門,進來坐在沙發上,徑自取了杯子倒了茶。
“好歹也是他的生日,沒必要這麼嚴厲吧。”葉泉搖頭,自從簫簫醒過來,鬱天白都快趕上老媽子了。
“我答應他這周末請他吃大餐,然後可以通宵打遊戲。”鬱天白聳肩,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嚴厲的,該玩兒的時候玩兒,該休息的時候休息。
夙懷笙對鬱天白的做法不做評論,反正自家弟弟被人管教的愈來愈好,省得他操心了。
“簫簫還挺聽話,這要是肖臻,肯定會跟我擺事實講道理,天花亂墜地說上好幾個小時,就為了玩兒一個晚上的遊戲。”葉泉微笑,黑眸裏流光溢彩,充滿了溫暖。
話聲一落,夙懷笙和鬱天白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兩人不約而同的看著葉泉。
“看我做什麼,難道不是嗎?”葉泉感覺他們的目光很刺眼,語氣稍稍有些尖銳起來,“你們難道忘了有一次我們醉的亂七八糟,那家夥非要去看海,我們不同意,結果他就不遺餘力的叨咕了一個小時,後來咱們不擰不過他,隻能打車帶他去看海了。”
那時候那人臉頰通紅,站都站不穩,非要跑出去看海,大半夜的外麵還刮著大風,可是誰勸也不聽,握緊了拳頭滔滔不絕的開始述說自己的要求,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倔強樣子。
“嗯,那時候簫簫還沒醒過來,他還嚷嚷著要帶上他一起去。”夙懷笙摩挲著手裏的茶杯,也想起那人絞盡腦汁勸說他們的樣子。
“還好葉泉腦筋還算清醒,沒讓他得逞。”鬱天白接過話,笑著說道。
然而話音一落,三人都不再說話。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良久後,鬱天白打破了這壓抑到極點的寂靜,轉移了話題,“你們調查的如何了?”
夙懷笙舒了口氣,動了動下巴,“看看他查到的。”
鬱天白轉頭看到葉泉身邊一張紙,伸手拿過來,看完了臉色跟夙懷笙剛才差不了哪兒去,“看來是我們想得簡單了,沒想到肖家還有這樣的背景。”
“你很了解四方城?”葉泉覺得他話裏似乎有話。
“有所耳聞,跟你調查的差不多,不過我是聽我父親提過,四方城當年很厲害,黑白兩道叱吒風雲,但是後來被警方剿滅了,當時這件事轟動很大,新聞還報道過,說四方城內訌,所有的管事者都炸死了。不過這是按照黑社會案件處理的,其實四方城做的絕不是混黑道那麼簡單的事。”鬱天白看著那張紙上寫著的鉛字,覺得頭疼。
“我也查到一些,應該走私一些大家夥。”葉泉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不過那跟我們沒關係。”
“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夙懷笙問道。
“線索太雜,我會繼續查下去,不過就像你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年前做不到的事,現在應該做得到。”葉泉語氣輕鬆,可是那繃緊的下顎卻昭示著他複雜的內心。
“還是那句話,不要衝動,記得隨時跟我們商量。”夙懷笙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鬱天白卻沒有叮囑什麼,他相信葉泉會理智的走每一步。
“還有,如果可以,你也回家看看,你爸爸最近身體不太好。”雖然不想過多幹預好友的私事,但是他還是想讓葉泉跟家人的關係能夠緩和一點,畢竟那些難以言說的事都過去了,在葉泉的帶領下,葉氏發展的很好,所以趁此機會或許能夠有些進展。
葉泉沒說話,黑眸半斂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良久後,他才低聲道,“我盡量。”
聽到他的回答,夙懷笙和鬱天白都鬆了口氣。
然後三人又在書房聊了半天,葉泉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穆景之早就忘記了他剛才的取笑,送他到門口,塞給他一個盒子,“這是我前幾天醃好的糖醋蒜,下午的時候阿笙說你喜歡吃,給你拿點嚐嚐看。”
葉泉看了一眼不大的盒子,心裏一暖,伸手接過,“謝謝穆老師。”
“回去路上小心,到家了打個電話。”夙懷笙摟過愛人的腰,淡淡道。
站在一旁的鬱天白看了一眼樓梯口,稍微有些著急道,“路上小心啊!”
葉泉知道他著急回房間的原因,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都進去吧,我走了。”
出了夙家,葉泉上了車,但是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透過車窗看著那棟房子裏發出的溫暖的光,抿緊了唇。
曾經他也期待著有那樣一個家,家裏有那個人,就算總是不聽話總是愛惹麻煩總是不會照顧自己總是熬夜寫書,他也願意跟他過一輩子。每一個寒冷的冬天,都能互相擁抱著窩在沙發裏,能夠感受得到那人的呼吸,聽得到那人的話語,聞得到那人的味道。
生命就是這樣充滿了出其不意,原來那麼接近的夢想,如今卻像是水中的月亮,僅僅是存在你的眼裏心裏,卻再也無法實現。
無形之中總是有一隻手在擺布著你,從來不顧你的意願,不顧你的傷痛。那或許就是命運。
葉泉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迅速的驅車離開。
這樣一個夜晚,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個不眠夜。
然而對於秦至來說,不是不眠,而是不能眠。
他從下班就不停的忙活,先是到市場去買了一大捆的蒜,回家又把蒜頭剪下來,用水洗幹淨,然後跑到樓下李大娘家詳細問了一下糖醋蒜的醃法,然後又跑回樓上找好壇子,對好調味料,為了能夠很快地醃好,他把蒜皮扒掉,把蒜掰成蒜瓣,然後都放進壇子裏,密封。
忙活了半天,看著那一攤子的糖醋蒜,秦至頓時覺得都值了。
等他歇下來才發現腿疼得厲害,看來是累到了,他趕緊吃了藥,把髒衣服換下來,洗漱後鑽進了被窩。
然後他就睡不著了,明明累得要死,可是眼睛卻比白天還要亮,睡意全無。
秦至懊惱的翻過來調過去,心裏麵亂七八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把男人的話當回事兒,可能是男人那種從心裏麵散發出來的寂寞悲痛感染了他,讓他產生了共鳴。
秦至一直都是一個人,孤單寂寞的時候不計其數,卻從來找不到可以訴說的人,雖然男人也不是訴說對象,但是他身上的那個感覺讓秦之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同類,秦至總覺得如果能夠讓男人開心起來,自己也就開心起來了,就像是間接的拯救了他自己。
箬盈:最近很累,居然還掉發,好鬱悶!!!!
葉泉跟秦至的進展可能比較慢,大家別著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