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世姻緣今流轉 第四十四章 肯學陰謀畫奇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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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沉吟了會兒,卻聽曹操笑道:“怪不得。”
袁紹問道:“孟德何意?何為‘怪不得’?”
曹操笑道:“前幾日我聽袁公路軍中傳言‘孫堅乃江東虎豹,若破了洛陽,殺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也,今不與糧,彼軍必散’。”
袁紹驚道:“果真如此。”
卻聽袁術高聲叫罵道:“曹阿瞞休得胡言,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曹操又道:“公路莫要心急”,又轉身向袁紹稟道:“袁公,某與公路自幼相交,公路絕不是不顧大局之人,但是如今卻又證據確鑿,孫文台部確實沒有收到軍糧。”說著頓了頓,反而問袁術道:“公路兄,別是你手下自作主張,你不察吧?”
袁術經曹操一提醒,方才恍然大悟狀道:“是了,必是糧草官周異,不聽我部號令,私做主張不與文台部軍糧,真正該死。”
袁紹怒道:“如今周異何在?”
袁術忙道:“現今這個時辰,應是督糧剛回營帳。”
袁紹呼喝左右急拿了周異來中軍帳,袁術臉上汗珠直冒,心裏發狠道:“周異啊周異,你別怪我對不住你,你兒子我會好生照顧的。”
卻說孫策周瑜二人正等的無聊,卻見幾個金甲武士捆了一清臒中年扭至中軍帳,雖是天黑,周瑜還是險些驚叫出來,那被捆之人不是父親是誰。
孫策見周瑜渾身發抖,輕聲喚了幾聲,周瑜顫聲道:“剛才被捆進去的好像是我父親。”
孫策也是一驚,卻見中軍帳內燈火通明,也不知裏麵在密謀些什麼,不一時帳門打開,幾路太守紛紛撤了出來,有幾人搖頭歎息,卻見袁術倒是滿臉喜色,隻聽一武士高聲喊道:“糧草官周異,玩忽職守,違抗軍令,扣發長沙太守部軍糧,以至延誤戰機,現證據確鑿,周異明日斬首示眾,以顯軍威。”周瑜渾身顫抖,緊緊抓住孫策臂膀才不至於癱坐在地,孫策忙道:“公瑾,我連夜去尋我父親,不是說不給我父親糧麼?隻要我父親出麵,便可無事。”
周瑜顫聲道:“來不及的,孫伯父屯兵汜水關,你一來一往哪裏來得及,況且孫伯父是軍中主帥,怎可輕易離營?”
孫策心裏也知周瑜講的是實情,隻不甘心,又道:“要不去求袁術幫忙,伯父是袁術一力舉薦,說不定能。。。。。。”
“你容我想一想,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孫策見周瑜神色凝重,手指嵌在自己衣袍之中,指節都發白了,便不敢出聲打擾,不一會兒周瑜道:“伯符,還是要麻煩你去求求孫伯父,讓他許你領精兵五百,你明日一早要在我們昨日歇息的樹林子裏等我,快去,莫要浪費時間。”
孫策臉上暗了暗,嘴唇動了動,到底不敢說出口。周瑜見孫策臉上一副灰敗神色,勉強擠了個笑容道:“我心中已有計劃,隻是需要你帶兵接引。”
孫策隻緊緊的抓著周瑜的手,千言萬語隻說不出口,心裏驚懼待不肯去,又怕真的要了周異性命,但是留了周瑜一人在軍寨,袁紹、袁術又豈是好相與的,況周瑜又長得這樣絕色,一時心裏隻換了六七個主意。周瑜見他臉色比自己還要憂愁,知道孫策憂慮自己,勉強扯了個笑容,正色道:“你放心。”說著緊緊握住孫策的手,“如果這次能平安渡險,我便。。。我便。。。”。
一個熱吻,將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話賭了回去,隻喃喃一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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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曹操營帳裏,曹操滿臉陰騖之色,郭嘉倒是神色自若,臉頰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曹操到底忍不住,“袁紹要當場砍了周異,你為何暗使眼色叫我拖至明天。”
郭嘉收了笑意道:“如果當場砍了周異,周瑜必會恨袁術入骨,孫策雖然現在幫不上忙,等孫堅一死,孫策必與袁術結怨,明公有百利而無一害,隻是周瑜就沒明公什麼事兒了。”
曹操迷惑了一陣才道:“此話怎講?”
周瑜在此軍中隻認得明公和袁術,以周瑜的聰明不難推出袁術栽贓嫁禍給他父親,叫他去求袁術是萬萬不能的,那他能求的隻有明公,我已叫帳外懸了‘曹’字旗,並打聽明白孫策周瑜二人早從袁術帳中逃脫了,要不要救周異,就看明公的了。”
曹操“哦”了聲,滿臉喜氣,郭嘉卻輕聲歎了口氣,隻低著頭專注的盯著自己腳尖,“隻要你想要的,我想盡辦法給你奪了來就是。”
帳內倒是沉默了,不一時有小校前來稟告道:“先生叫留意的紅衣少年,往盟主謀士田豐帳中去了,不到一刻鍾,田豐領著那少年進了盟主帳中。”
郭嘉猛的起身,聲音有些變味,“你可看清楚了。”
小校立刻回道:“那紅袍少年端的跟花兒一樣,軍帳之中哪有這樣的人物,小得絕不會看錯。”
曹操冷笑了數聲,平靜道:“你出去吧。”
小校應聲而退,曹操發狠道:“周瑜這小子留不得。”
袁紹帳中,依舊燈火通明,袁紹正披了外衣在燭火下看書,卻聽帳外喊田豐求見,便披了衣服親身來迎。
“元皓,這麼遲了,莫非有要事?”
田豐忙躬身問候了,才道:“明公明見,元皓豈敢深夜叨嘮,是這位周公子深夜求見。”
周瑜忙從田豐身後轉了出來,倒頭便拜,袁紹再看時,卻見一翩翩少年,著了一身大紅錦袍,眉目如畫,卻不失英挺男兒之氣,劍眉星目,端的是比天上明星更加燦爛幾分,隻見少年眼中含淚,泫然若泣,口中拜道:“周異之子周瑜拜見袁盟主。”
袁紹臉上一股怒氣,並不搭理周瑜,隻橫了田豐一眼,“元皓是越來越不知本初的脾氣了,我豈是那種聽得進去求情的人。”
田豐臉上燒了陣,才勉強道:“周公子救父心切,人之常情。。。。。。”
“不”,周瑜高聲打斷道:“我救父親不錯,但我更是救主公。”
袁紹一聽周瑜稱呼自己是“主公”,心情便有幾分緩和,隻是見這少年竟口出狂言,譏笑道:“我有什麼地方要你這黃口小兒相救?”
周瑜整了整容,恭謹的下拜,袁紹見周瑜行了隻有見天子才有的跪叩之禮,心裏有了三分好感,周瑜斂聲道:“以主公的睿智,必是早已看出扣發軍糧是袁術所為,我父親不過是一替罪羊。”
“那又如何,公路是我親弟弟,又是朝廷親封的後將軍,隻要有人定罪,給孫文台一個交代,不影響討逆大計,比什麼都重要。”
周瑜麵色不改,反問道:“那斬了我父親對誰有利?”
袁紹沉思了會兒才道:“並沒有對誰有利,卻也沒有危害任何一人。”
周瑜輕笑,“有的,主公,最有利的是曹操。”
“曹操,這關孟德什麼事?”
“曹操身邊的郭嘉,可曾是主公門客?”
袁紹沉吟了會兒才道:“是又如何?”
“這便是郭奉孝之計,拖遝軍糧乃是兩日前之事,卻在今天大起幹戈,不過是看周瑜與孫將軍之子孫伯符今日在陣前與呂布廝殺,起得離間計而已。”
袁紹一驚,細細的打量周瑜,才道:“今日陣前與呂布廝殺的竟是兩個黃口小兒。”
周瑜卻道:“敢問主公,曹操有多少兵馬?”
“數百人。”
“既是數百人,為何在聯軍中地位僅次與主公?”
袁紹、田豐俱是一驚,這麼淺顯的道理,他二人卻從沒思量過,現在細想起來,果然是被曹操牽著鼻子走。
周瑜又道:“袁術雖拿了我父親做替死鬼,心中卻隻會怨恨主公,反與曹操交好,諸將領必是深知其中緣由,嘴上雖不敢說,心中必是腹誹主公不明事理,被別人當刀子使。”
袁紹的臉不知何時陰暗了起來,周瑜抓準時機又道:“我周家與孫伯父是世交,瑜與孫伯符又有八拜之交。孫伯父必不會因此怨恨我父親而置我父親於死地,反是主公錯殺無辜,絕了四方之士結交之心,怕對將來大大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