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不戴花  Chapter 3:噩夢般的逃亡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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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你個不華麗的女人,都放學了怎麼還窩在教室裏啊?!讓本大小姐在校門口吹了半天的風,才做的發型都亂了!”跡部夕顏熟門熟路地摸到了幸村樹理所在的班級,推門一看,自己的閨蜜居然一個人留在班裏奮筆疾書著什麼,難不成被老師留堂了?可自己一路上也沒看見有留校的老師啊。
    “你來啦?隨便挑個位子坐一下,我馬上就寫完了。”幸村樹理頭也不抬道。
    “嘖嘖,你又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跡部夕顏拉開幸村樹理前麵一張桌的凳子,黑色的手提包隨手甩在了桌上,整個桌子跟著就是一顫,“遲到?早退?曠課?”
    幸村樹理終於從百忙之中抬起了頭,狐疑地瞅了一眼閨蜜的手提包,道:“你這包裏都放了些啥?該不是把你家的化妝師解肢了隨身帶著的吧?”
    “怎麼可能?我哪能拎得動她啊!”跡部夕顏一甩金發,“今天下午我又去做頭發了,果然,還是金色適合我。”
    “喲,大卷嘛,越發女人起來了!怎麼,有情況?”幸村樹理笑得不懷好意。
    “能有什麼情況撒!”跡部夕顏撇了撇嘴,抽過幸村樹理還沒寫完的檢討看了起來,“不就是幾個小集團的繼承人嘛,一起玩玩咯,反正他們請客。”
    “這次不會是看上誰了吧?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勤快地往發廊跑嘛!”幸村樹理一針見血道。
    “你懂什麼,小丫頭!”跡部夕顏不滿地瞪了閨蜜一眼,然後低頭審視著閨蜜的檢討,“我為今早遲到的事情深表歉意,雖然這很大程度上和今天的天氣因素有關,但我也有那麼一點點的責任……”
    “呀!誰讓你讀出來的啊?!”幸村樹理跳了起來,追著跡部夕顏滿教室地跑,等奪下檢討的時候,已經慘不忍睹了。
    “這就是你寫的檢討啊?一點誠意都沒有,交上去了也是白交!”跡部夕顏望著痛心疾首的幸村樹理,笑道。
    “怎麼沒有誠意了?”幸村樹理白了眼閨蜜,“我能給他寫已經是很有誠意了,這小破玩意忙了我一個下午,你尊重點好吧?”
    “那怎麼辦呢?”跡部夕顏搭住閨蜜的肩,“要不我幫你抄一份。”
    “抄什麼抄啊,就這樣交上去唄,能收到本小姐的親筆信也是一大榮幸來著。”幸村樹理拽過閨蜜的手提包,“讓我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麼!”
    幾分鍾之後,兩種不同節奏但同樣囂張的高跟鞋聲傳遍整個走廊。
    “就是這兒啦!我們立海大的學生會。”幸村樹理在跡部夕顏質疑的眼光中,聲音越說越小,“確實是小了那麼一點,你也不至於這種表情吧。”
    跡部夕顏不答話,踮起腳往裏瞅了瞅,“人都走光了哎,你要怎麼進去啊?”
    “塞在門縫裏不就好了嗎?”幸村樹理老練地把檢討折了幾折,從門底和地麵的空隙裏塞了進去,然後,不好意思地衝著閨蜜訕訕一笑,“有那麼不華麗嗎?”
    “我是沒看過誰這麼幹過,”跡部夕顏玩著指尖的卷發,“不過,你們的會長換人了嗎?為什麼不直接送到網球部去啊?”不得不說,跡部夕顏在無意間提出了個尖銳的問題。
    “……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網球部了……”幸村樹理糾結了一下答道。在她的處世之道中,向朋友隱瞞是最不道德的事,可是,現在的自己,還沒做好可以冷靜談論這件事的準備。
    跡部夕顏疑惑了一下後便恍然大悟,道:“是怕你哥哥發現,我猜的沒錯吧!”
    好吧,有些時候有個單純的隊友能省不少的事,幸村樹理心裏暗想著,嘴上也不忘附和著:“是啊,要是被他發現了,會死的很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腹黑。”
    “那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跡部夕顏拉住幸村樹理的胳膊,語氣激揚,“我們去哪兒?”
    “泡吧!!Let’sgo!”
    當兩家小姐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天色真的很暗,渾然一體的黑籠罩著寂靜的校園。路燈灑下的黃昏玩弄著朦朧美,她們相互攙扶、小心翼翼地走著。立海大的路對於那些十厘米細跟的高跟鞋控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複古的小板磚地很容易就能卡斷跟。
    兩人笑著、走著,似乎很享受這種刺激的感覺。輕快的笑聲在校園裏傳得很遠,引來了不少晚訓的學生的注意。
    “唷,是幸村樹理同學嘛,她旁邊的那個女生是誰啊?”切原一臉想不通的表情,“真沒想到她居然還能交到朋友!”
    海帶同學就是這樣,話說出口了才開始思考,似乎剛才自己說了部長妹妹的壞話了吧,會不會死啊?偷偷瞅一眼部長的麵色,還好沒有開出“明媚”的笑容。
    “怎麼這麼晚還呆在學校?”胡狼麵露擔憂之色,“天氣這麼不好,兩個小姑娘的,挺危險的。”
    “這點你不用擔心,幸村樹理可會過日子了!”丸井一句嘲諷又使氣氛降至冰點。
    “幸村樹理旁邊的那個女生是跡部夕顏的可能性是99。8%。”柳很平靜地報出了數據,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他解釋,道,“凡事無絕對,0。2%是保留數據。”
    真田看了眼精市,後者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好像對剛才隊友的冒犯並不在意,“丸井、切原,太鬆懈了!明天部訓加倍!”
    柳生推了推眼鏡,雖然對於三個月前的事,自己還沒有原諒幸村樹理,但作為一個有妹妹的兄長,他還是提醒,道:“精市,她們看上去好像是要出去玩的樣子,不要緊嗎?”
    喊了部長好幾聲,幸村精市才反應過來,“……哦……那個不要緊的,她們是去跡部家玩,跡部景吾會注意照顧的。”
    部員們有些疑惑地看著心神不寧的部長,雖然一直知道幸村兄妹之間有矛盾,但事實上是怎樣沒人知道,因為部長心底裏的那些事情不是隨便可以接近的。但現在看來,似乎這對兄妹之間的矛盾升級了。
    一晃神間,幸村精市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表情,“走吧,雨快下了。”
    跡部家的加長版勞斯萊斯轎車在路上飛馳著,車內安靜得異常。從一上車開始,兩家大小姐就有一種感覺,那個帶著白手套的駕駛員非常奇怪,雖然看上去是在全神貫注地開車,可她們一點都不懷疑,他也在努力竊聽著她倆的對話。
    跡部夕顏悄悄塞了一張假ID到幸村樹理的手中,做了個下車再說的動作。
    “下個拐彎處有一家餐廳,你在那裏停一下,我和樹理要去吃點東西。”跡部夕顏頓了頓,道,“這件事我和哥哥說過了,你若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他。”
    司機估計也知道自己穿幫了,老老實實地停下了車,眼巴巴地瞅著兩人走進餐廳,望眼欲穿地等啊等,等啊等,就是不見出來。
    其實,早在1個小時前,兩家小姐就變裝離開了餐廳,現在正在銀座最有名的酒吧裏喝得爛醉。
    “夕顏……夕顏”樹理拽了拽夕顏的胳膊,努了努嘴,“你哥哥打電話過來了。”
    “什麼啊?”夕顏扯著嗓子問道,樹理才聽清。酒吧裏太吵,即使是離得很近的兩人,都要用喊的才能聽見。
    “你哥哥打電話過來了,你快點接啊!”樹理把夕顏的觸屏手機遞了過去。跡部家的哥哥似乎查崗查得很勤,短短的一個小時裏,就打了兩通電話,比起這個,樹理翻開自己的手機,除了服務信息之外,沒有任何人的短信,包括,自己的哥哥。
    不由有點鬱悶,樹理一口喝幹杯底僅剩的人頭馬,就感覺胃氣上湧,向夕顏打了個手勢,便忙不迭地奔去了洗手間。找了個沒人的隔間,樹理將胃裏的食物差不多都吐了出來,這才神清氣爽地走回了吧台。
    遠遠就瞅見幾個記者摸樣的男子拉著跡部夕顏拍照,後者還笑眯眯地擺各種pose,真是要死了!14歲的幸村樹理能想到的辦法除了跑之外就沒別的了,排開人流衝上前去,拉住閨蜜就跑,跡部夕顏還呆呆地問為什麼要走。
    “拍照的那幾個是狗仔,不想上報的話,就快點跑!”
    對於跡部夕顏來說,“狗仔”這個詞比威脅來的深刻得多,因為還沒等幸村樹理說完,她就撒開丫子,跑得比樹理還快。
    銀座的夜晚燈火輝煌,門庭若市。跡部夕顏和幸村樹理仗著人小靈巧,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鑽來鑽去,很快便把狗仔隊的一群大男人甩開老遠。
    “呼呼,太驚險了!”跡部夕顏拍拍胸口緩緩氣,“真是想不到,在這種地方還能撞上狗仔!”
    “還好有驚無險,”幸村樹理有所顧忌地四周瞅了瞅,“他們似乎被人群衝散了。你的照片怎麼辦?”
    “噔噔噔!”跡部夕顏變魔術般地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部男士手機,“剛才混亂的時候從領頭的身上拿的,他們完蛋咯!”
    兩人找了個背陰的地方,跡部夕顏用拿來的手機打了自家保安廳的人,“查一下這個號碼,以他為首的一群狗仔剛才偷拍我,你們知道該怎麼辦!”
    “OK啦!”跡部夕顏合上手機,“這種事情,我們家遇到的多了,不會有問題的!”
    幸村樹理有些不安地來回走動,從剛才開始,蒙蒙細雨就有轉暴雨的趨勢,想必路上的人開始變少了,現在是他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我們快走!”也不管跡部夕顏還想說什麼,幸村樹理一把拉住她的手,從小巷子裏跑出了銀座的步行街。雨水順著兩人的發絲滾落,眼妝溶成一片,狼狽不堪。幸村樹理拽了拽套頭衫,這種討厭的粘濕感讓她心情煩躁。跡部夕顏在路邊攔車,可惜下雨天的士不是那麼好攔的。一輛黑色麵包車緩緩地駛了過來,幸村樹理心中警鈴大作,拉著跡部夕顏就衝上了停在路邊的一部的士。
    “喂,小姐,我現在要換班了,麻煩你們等會兒再上來!”大叔一臉不客氣地指了指車門,“全身是水就往我車上坐,你們吃了豹子膽了?!”
    幸村樹理不語,從跡部夕顏的手提包裏掏出一疊現金砸在副駕駛座上,“這些夠了嗎?換班什麼的,等會兒不行嗎?”
    大叔摘下墨鏡,有些不敢相信地瞅了瞅錢,又看了看兩個小姑娘,真不知道她們怎麼會有這麼多錢的,該不會是……
    “有錢花不就行了嗎?煩那麼多幹什麼?”幸村樹理從後窗看了看外麵,“叔叔,你看見那輛黑色麵包車了嗎?如果你幫我們甩掉它的話,錢可以翻倍!”
    “好嘞!”一聽翻倍,大叔立刻幹勁十足,油門一踩到底,的士就衝了出去。果然沒過多久,黑色麵包車就跟上了。
    “真是窮凶極惡呢!”跡部夕顏打開化妝鏡照了照,“也不知道是哪家報社,員工這麼拚命!”
    “難不成這個月的獎金就指望我們倆了?”幸村樹理接過閨蜜的濕紙巾擦了擦臉,“看來獎金不少啊。”
    黑色麵包車不依不饒地緊緊跟著,好幾次都差點撞上她們的的士。大叔也有點緊張起來了,看這架勢,不像是小報記者的風範啊,簡直就一黑社會啊!
    “小姐,我看這不行,你們得給我三倍的錢,”大叔緊盯路況,下雨天是最容易出車禍的天氣了,“你看你們招惹上的人,幾次都想毀了我的車子!這生意賠錢哦!”
    “叔叔,能開快一點嗎?”跡部夕顏看著黑麵包從旁邊車道追了上來,馬上用包擋住車窗玻璃,“錢的話,隨你開,你倒是快點啊!”
    “小姐!這已經很快了,再開快這天氣容易出事的!”大叔也有點心急,雨點噼裏啪啦地打在車前窗上,即使擋雨刷不停地工作,他也看不太清楚前方的路況。
    接下來的事情,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國道上,黑麵包突然一個轉彎撞向了的士,後者根本撒不住車,轉了兩個彎就衝上了一旁的電線杆,車頭都給撞癟了進去,車前蓋掀得老高,車裏的一男二女生死未卜。黑麵包停下來,似乎猶豫了一下,便立刻掉頭,飛也似地離開了。
    窗外的雨像是瘋了般狠狠撞擊著玻璃,和屋內回蕩的勃拉姆斯第四交響樂融為一體,幸村精市一身便裝倚在床角,精致的鎖骨暴露在外,修長的雙腿在寬鬆的褲管中若隱若現。他輕輕合上手中的詩集,抬眼看了看屋外,這麼濃黑的夜幕,不是個好兆頭。
    每當自己心靈不安的時候,就會打開博納富瓦的詩集,在詩句間找尋心靈的棲息地,可今天似乎這個方法不怎麼管用。幸村精市很清楚自己在煩擾什麼,三個月來,自己對妹妹的態度確實冷淡了不少,自從那件事之後,自己一直很困惑,怎樣去平衡這種尷尬的關係。可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妹妹的態度是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或許,是時候該好好談談了。
    “少爺!少爺不好了!小姐她,她出事了!”田中阿姨跌跌撞撞從門外衝進幸村精市的臥室,臉上滿是驚魂未定的神色。
    “什麼?!”一聲驚雷在屋外炸開,幸村精市臉色蒼白地望著田中阿姨,後者已經泣不成聲。
    “出車禍了?!現在她在哪裏?東京綜合醫院嗎?”
    田中阿姨點了點頭,“忍足醫生剛才來電話說,小姐被送到醫院後就直接被推進急救室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來,“這該怎麼辦才好啊!讓我怎麼和老爺、夫人交代啊!……”
    “田中阿姨,事情暫時不要通知父母,免得他們操心。我先去醫院看看情況,您就在家裏等我電話吧!”幸村精市示意兩個女仆扶田中阿姨回房休息,自己急匆匆出門,朝司機點了點頭,道,“東京綜合醫院,請快一點!”
    跡部景吾感覺睡得很不安穩,窗外雷聲陣陣,隱隱感覺黑幕中有些什麼在醞釀著。他翻了個身,身下的床板杠得他全身酸疼,也不知道忍足是不是在床墊上做了什麼手腳。
    “景吾,景吾,你醒醒!”說曹操曹操到,耳邊的那個聲音不是那隻關西狼的,還能是誰的?!跡部景吾眯了眯眼睛,才看清來人,侑士滿臉的焦慮,還穿著那惡趣味的睡衣,大半夜的不睡,難不成是來坦白罪行的?
    “怎麼了?”跡部景吾拿過枕邊的手機,準備看個時間,打開一看發現黑屏了才想起來自己早就關機了。
    “小景,我要和你說件壞事,你要有心理準備。”忍足滿臉不合時宜的嚴肅。
    跡部景吾斜睨了他一眼,“什麼壞事?難不成你在我的床墊上做了手腳之後,還把我的衛生間給堵了?”
    “不是,”忍足壓住跡部景吾的肩,“你妹妹出車禍了,現在在我家的醫院裏。”
    這個雨夜注定不會很太平,暗藏已久的事情終於在這個雨夜露出了端倪,隻是局中人還沒有發現而已。
    東京綜合醫院門口,一輛黑色轎車還沒停穩,一個矯健的身姿便跳下了車,不顧同伴的呼喊,徑直衝進了醫院大廳。
    “景吾,你這個樣子會被保安攔下來的!”忍足也跳下了車,一路上示意湧過來的保安讓路。
    “急救室怎麼走?”跡部景吾一掌拍在谘詢台上,嚇得兩個小護士下意識地舉起手來,“大哥,我們沒有錢!”可想而知,跡部景吾的臉色更黑了。
    “小景,我剛才和主治醫生聯係過了,你妹妹已經轉到VIP病房了。”追過來的忍足翻了個大白眼,讓兩個小護士把手放下來,自己人,“病房在九樓,樓梯在左邊。”
    當跡部景吾氣喘籲籲地踏上最後一節樓梯的時候,“叮咚”一聲,旁邊的電梯門打開了,忍足笑眯眯地走了出來,“我本來以為等電梯要花很長時間,所以建議你走樓梯了。”
    跡部景吾懶得和他鬥嘴,循著門牌號找到自己妹妹的那間病房,卻發現早有人等在門前了。
    “幸村,她們怎麼樣了?”
    藍發少年搖了搖頭,有點充血的雙眼裏滿是焦慮,“才出急救室,醫生說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出結果。”
    兩人相視無言,眼中的對方都是如此的狼狽。跡部景吾紫灰色秀發間滿是濕氣,皺巴巴的睡衣粘著雨水貼在胸口,而幸村精市也好不到哪兒去,腳上踹著拖鞋就趕了過來。
    忍足瞅著這兩人杵在病房門口,也不是個辦法,晚上的醫院走廊還是很冷的。於是開了間辦公室,請兩人進去坐著。又拿來保暖毯,熱咖啡,把兩家少爺照顧好了,才出去打聽打聽兩家小姐的事。
    “她們怎麼會在國道上出車禍呢?”幸村精市涼涼地開口了,語氣裏是很明顯的不滿,妹妹交給你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這才幾個小時,就進急救室了!
    跡部景吾知道這次跡部家是欠幸村家一個說法,他來醫院之前就讓家裏的關係開始調查,現在也已經了解了個大概,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她們兩個人放學後在銀座的酒吧裏喝酒,被狗仔發現後就打的出逃,可能是被追的太緊或者車開得太快,在國道就出車禍了。”
    “哪家報社的?”幸村精市對這群小報記者沒什麼好印象,為了發掘所謂的獨家新聞,他們有時就會驅車一路狂追目標人物,以前就有名人因此出車禍的,沒想到這次輪上了自家妹妹。
    “夕顏在出事之前曾經拿到了狗仔的手機,順著手機卡查過去的話,很快就可以知道了。”跡部景吾把臉埋在手掌心中,第一次感到束手無力的惶恐,事情並不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對自己判斷的太過自信,才會忽略了妹妹在電話裏的異樣,最終釀成了這場悲劇。
    幸村精市拍了拍跡部景吾的肩,作為一個擔心妹妹的兄長,他並不想給後者帶來更多的煩惱,目前最重要的是妹妹的安危。
    在同一片雨夜裏,還有誰和兩家少爺一樣,眼睜睜地等到天明?不起眼的巷口,一輛車門癟了進去的黑麵包停在雨地裏,後車蓋打開,兩個男人蹲在車廂裏吸著煙。
    一個留著小山羊胡、帶著圓眼鏡的男子狠狠地啐了一口,“他娘的,那個賤人居然讓我們自己解決!”
    “老大,不是吧?”旁邊一個年輕人臉立刻就白了,“我們剛撞上的,不是普通人啊!我們該怎麼辦啊!”
    “不急!”薑還是老的辣,山羊胡一點都不慌亂,“和我們做生意的人,自己也不會是什麼幹淨人。我還就不相信了,她能甩的了我們。”
    “那老大,您有什麼高見?”年輕人一聽好像有門,一改半死不活的表情追問道。
    山羊胡笑得很是狡猾,“先給她一點苦頭嚐嚐,她自然會識相的。”
    “您要打她啊?”話才出口,年輕人就挨了一擊重拳,哀嚎道,“老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沒什麼文化,下手倒是輕點啊!”
    山羊胡恨鐵不成鋼地揮了揮拳頭,“動手什麼的,那是粗人才幹的事情!你跟著我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與人鬥,直攻其短’這話,聽過沒?”
    年輕人老實地搖了搖頭,山羊胡歎了口氣,道:“那這次你看好了,看看你老大是怎麼樣讓那個賤人俯首帖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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