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逢春樓 第八回 原來你是蘇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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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木雲便在逢春樓做了一名普通的雜役。每天起早貪黑,灑掃洗涮。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的客人,聽著那些不痛不癢的曲子。總覺得,這樣一個地方,到底是有什麼魅力,使得那麼多人為之迷醉。此外,他還有點盼望平王,希望平王救他出去;但是他又不想出去了。
“誒!您好,蘇公子!您裏麵請!”
“把彩月給我叫來。”溫文的聲音,很難讓木雲相信他竟是殺父仇人的兒子。
木雲把目光順著蘇夕的光向大廳盡頭順去,一個伸著七彩紗衣的女子款款而至,她的紗衣下麵的抹胸上,一彎大大的金鉤,看得木雲有些癡醉。
“你個小色鬼,不幹活在這盯著人家彩月姑娘看什麼?”
“我哪有!”木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還好蘇夕和彩月都沒有發現,趕緊紅著臉轉過身去。“你個死豆子,幹嘛突然伸個抓出來打我。”
“嘿!你個木魚。你腦子是被敲壞了吧!今天當家的要舉辦清明歌舞會,全部人都在忙你在這閑著,當心晚上有你好受的。”
“啊!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木雲有些吃驚。
“哎喲!我說你是被敲壞了吧!唉!可惜了這水靈靈的臉蛋兒啊!”說完便再木雲臉上掐了一把。
“放手!”可是這是木雲的腦子裏麵竟然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麵孔,是誰呢?
“彩月,你看這是我新填的曲子,另外做了個小曲調,你看看。”蘇夕有些得意的望著彩月,眼睛都開變成了桃紅色了。
“嗯!挺不錯的。看來今天晚上可以用一用了。你彈來我聽聽。”
蘇夕抱起琵琶,彈起曲子來。
角落裏,木雲盯著琵琶上跳躍的手指,思緒飄了很遠。
華燈初上,黑夜把白天街上的喧嘩吞沒,月的清輝把這份熱鬧聚集到了這華燈初上的地方。
開場便是當家的身著一身素衣,在舞台上翩躚舞起。突然,一陣琵琶聲急促的響起,如萬千的珠子啪啦啦的掉在了玉盤上。此時白衣女子靜靜的伏倒在舞台上,全場觀眾的屏住了呼吸,整個大廳隻有珠落玉盤的響聲。突然,琵琶戛然而止,一陣清越的揚琴聲,在箜篌的映襯下,如春天山間的泉水般流下山來。一個個身著桃紅色的俳優從舞台後邊、左右上來,一瞬間舞台變成了桃花的海洋,那一抹素白被淹沒其中。歡樂的舞步,靈動的曲調,全場的觀眾仿佛置身桃花島,鼻尖掠過一陣陣心醉的桃花香。漸漸地,小溪般歡快的樂調單淡去,悠悠的一聲聲笛子的顫音漸漸靠近。當吹笛子的人走到舞台角落時,全場的桃花同時向四處綻開,中間一直素白的花蕊從這花瓣叢中立了起來。和著這笛聲,如月宮的姮娥,翩翩靈動。
此刻的全場除了大張的嘴巴以外,就隻有核桃般大小的眼睛了。仿佛人們都覺得眨巴一下眼睛也會錯過一幕精彩,吞一吞口水也會幹擾到笛聲一般。在熱烈的掌聲中,花瓣再次收起,素蕊消失在視線中。
此時的木雲,準備在冰山美人前麵再加上幾個字,“傾心的冰山美人”。
“一抹陽春雪,”清脆的歌聲從還未全啟的幕布後麵拐著彎,飄了出來。一旁的蘇夕抱著琵琶,如醉的彈奏著。在古箏的配合下,聲音有靈動,又有些說不出的纏綿。
“淚滿迎春葉。”
“黃花數點,燕子逐風,銜泥梁上雙對
弱柳如煙,空餘殘星對月
來來往往幾許時,不見海棠去也。
恰綠肥紅瘦,剪燭一夜。”
比起剛才那個桃花鬧春,給台下人的震撼與驚豔。彩月和蘇夕的表演,顯得十分安靜,自然台下也是一派祥和。在這個聽著清越的曲調之中,莫名的有一種傷感,是“閨中春怨”,是不解的相思。
“哇!木魚,彩月姑娘的聲音太好聽了!”小豆子不知不覺的把手停在了木雲的肩膀上,正如沐春風的做出一副,聞道烤肥雞香味的陶醉表情。
“誒誒!得了吧你!口……口水!”木雲,哐的一記,把小豆子的肥雞給打飛了。
“你……你。”
“我什麼我!看你那德行,瞧瞧!”木雲把嘴角歪得老高,眉間全是嘲笑在攢聚。“不過,這個詞寫得還不錯。”
“喲!你還懂詞!?”
“這有何難!不就是隨手寫寫的事嗎?”
“那好,你給我寫寫。”
“你說寫就寫,我多沒地位。”木雲上下打量著小豆子,看得小豆子渾身發毛,恨不得鑽回他的地底老家去,別發芽了。“這一抹陽春雪,指的應該是春日的梨花吧!這個以春天的露水來寫思念的清淚,真是寫得閨怨深深啊!”木雲意猶未盡。
“停停停!真看不出來,你這麼酸!打住,我粗人一個,消受不起。”沒等木雲說出下句,豆子便鼓圓了身子,滾到角落藏起來了。這時候,木雲竟然不知道,身後站著剛才台上那個撥弄琵琶的男子。自己又在那裏喃喃道:
“真是土包子!那迎春也是那個的春露,黃花數點,映著這陽春下閃閃的光輝,應該很美吧!看那空中逐風的燕子,雙雙銜泥築愛巢,私語梁上雙對,多美好啊!多麼令人羨慕的戀人啊!要是寫到這裏的話,這個詞應該就聽歡樂地了,也不會把那個‘淚’想成春怨了。但是……”
“但是什麼?”
突然在身後出現的一個聲音,讓木雲差點沒給嚇到地上去,“你誰啊!”脫口而出。
“我?!”
“對,就是你!”緩了緩,木雲突然明白,“對不起大人,小的剛才慌神了。多有冒犯。您是?……”木雲的臉色變幻真趕得上巫山的雲雨。
“我問你但是什麼,接著說啊!”這人顯然很好奇木雲的但是後麵的話語。
“但是……這個嘛!小人不懂事,胡說八道,您別生氣。”木雲顯然有些遲疑,有些擔心。
“快說,快說。不說我叫你家當家的收拾你。”賴招,大賴招,竟會有這麼大個人使這般賴招,木雲心想。
“說就說,但是後幾句情感轉變,修飾詞也有開始的明快豐盈變得瘦冷,弱柳殘星伴孤月,大概說的便是那個‘養在深閨人不知’的人吧!百無聊奈,在這中庭中來來去去,想著外麵的繁華,燕子的輕盈,卻不覺這海棠也離她去了,她的青春便在她的怨念中悄然流逝。而到了這綠肥紅瘦,百花已盡的夜晚時,她不像雙雙私語的燕子,有伴可依,隻是在想何時才有人和自己一起剪燭西窗。於是她,夜不能寐,剪燈待天明。”
“好,好!說得好!”
“蘇夕,你在這裏幹什麼?”
“你就是蘇夕,大人。”木雲顯得很意外,沒想到他竟然就是蘇夕。複雜的情緒,如混了七彩的染缸,分不清青紅。
“哦!沒事,我就是到處轉轉。走我們過去看看那邊的………”倆人便走邊說,聲音漸漸消失在木雲的耳際。
他就是蘇夕,他父親殺了我父親,殺了我父親。一整晚,木雲腦子裏都在想這個,直到……
“你怎麼搞的,活得不耐煩了!”一個五大三粗的聲音劃破了歌舞升平的迷醉之夜。
“對不起大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被這如同晴天響雷的聲音拉回現實的木雲,發現自己創了個彌天大禍,被粗心的木雲撒了一身茶水。本來這人就因為沒能得到彩月姑娘的陪同十分不爽,奈何自己一個小小的將軍怎麼可以和管理千萬將軍的蘇堯的兒子不呢!又氣又憤。恰好這個替死鬼上門了,倒黴的木雲,今兒個,看架勢是少不了一頓好受的了。
小豆子聞訊趕緊跑過來一起賠禮道歉,想消消對方的火氣。可他們那裏知道,這火氣壓根不是在他們身上點起的隻是恰好燃在了他們身上而已。所以人他們怎麼想撲滅,這火源找不到這夥就燒個沒完。
“誒!那邊怎麼回事啊?”蘇夕轉過頭來問了一下正在吃著蜜餞的彩月。
“嗯!我看看!”說完便站起來前走了兩步,轉過身來“哎呀!糟了!估計是剛才我沒有買張將軍的帳,沒有答應陪他喝酒,現在惱羞成怒,遷怒他們了吧!”彩月若有所思的說道。
“又是他!等等,看我今天不過去好好修理他一番。要是再敢撒野,,我叫我爹廢了他。”這個話聽起來說的很狠,可是看在彩月眼裏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孩,,打架時在恫嚇對法一樣,那麼純真可愛。
“算了算了,還是我過去吧!估計你過去了,他會更生氣,表麵上不說,指不定什麼時候背地裏使暗招,中傷你啊!”
“哎喲!張將軍,您大人大量何必和這些個小人計較啊!來,我彩月敬你兩杯,算是給他們配個不是。”端起酒就喝起來,“再說了,今天是我們當家的辦盛會的日子,你這樣不是給她難堪麼?要是她會太後那兒那麼小小一說。太後在對著聖旨小小一戳,哎喲!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來。”這彩月的話說得那麼客氣,可是聽得張將軍是半點也不幹含糊,也隻好作罷,這當家的,他還真的惹不起。
“當家的,還和太後認識?”木雲小聲的問著小豆子。
“你個死木魚,這個時候問什麼問題,好好老實呆著,別又捅什麼馬蜂窩了。”
“是,公主嗎?”完全不顧小豆子的警告繼續問著。
“真服了你了,是是是,當今皇上的親姐姐。”
“啊!”木雲都吸一大口冷氣,引來彩月和張將軍的目光。
“這木魚估計嚇傻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我這就把他帶下去,交給內務媽媽好好教導教導行麼?”小豆子趕緊捂住木魚的嘴,把他往內堂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