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逢春樓 第七回 吃得苦中苦 木雲成雜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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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聲驚歎,但是木雲的驚訝是無限延長的。他隻是不停地眨巴眼睛,揉了揉似乎出了問題的眼睛。可這一些列動作之後隻讓木雲更加明白自己眼中的景象是多麼真實,有多麼難以令人相信。隻見這個不知有多大的大堂中央有一個華麗而又寬大的舞台,台上一個男子撥著琵琶,旁邊一群衣著光鮮的女子和著音樂擺動著七彩霓裳。是不是飄出一陣令人心裏一酥歌聲。木雲隨著韓月上到二樓去,一邊上樓梯,木雲一邊撫摸著這個從小衣食優渥的“大家小姐”也沒有觸碰過的奢華。輕輕地依靠在雕著各式樂器的欄杆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大堂中間舞台上的表演。隻是一旁的韓月倒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旁邊的這個目不轉睛的人,嘴角弧度跟著旁邊這人表情的變化,不停變動著。
“誒!你看你看!是平王來了。”某藝妓拉著另一個藝妓說道,言語中充滿著激動,卻又十分謹慎。
“是呀是呀!真的好一副容貌,真是賽過嵇康、潘安吧!”
“對對!誒!他旁邊的那個人是誰啊?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哎!長得真是眉清目秀,好水靈啊!要是到咱們樓裏麵,估計很快就會變成紅人的。”
“就是就是。嗬嗬!”兩人抬手微掩丹唇,緩緩向樓下走去,目光卻一直舍不得離開剛才定格的地方,一如那兩個一直目不轉睛的人一樣執著。
“哦,那個。不!”木雲頓了頓,“平王,您知道那個彈琵琶的男子是誰嗎?”木雲顯得很拘謹。
韓月收了收剛才呆掉的目光,“哦哦,知道知道。他是當今手握全國大部分兵力的蘇堯大人之子蘇夕。”寒月頓了頓,又挑了挑眉毛,“該不會是你對人家有意思吧?!還說是男兒?”說完便隨口唱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哈哈”韓月隻顧自己的歡樂,完全沒有覺得某雙眼珠快要跳出眼眶了。
“你……”木雲一下子語塞了。但是一想到那人就是蘇堯的兒子,不經有點欣喜,又有點失落。剛剛還燃得正旺的火苗,漸漸變成下落的雨滴,一點點下落。
“對了,你說你不是木家小姐,那你是?”
“我……我是易雲。容易的易。”木雲顯得有些忐忑。
“哦!易雲啊!好說好說,哈哈!”又是那個眉毛,那個眼神,估計木雲已經在心了用刀給那家夥的眉毛剃了不知多少遍;用針不知刺了那眼睛多少回。
“你……”
“那好,我就叫你,雲弟吧!以後有什麼事就到平王府來找我吧!今天我得先失陪了。”
還不等木雲有什麼回應,韓月就被樓下遠遠招著手的某人給喚走了。對,那人就是趙四。
等他緩過神來時,韓月早就離去,自己在心裏碎碎念道:平王府。然後,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一笑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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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請留步。”一個很是客氣的聲音。可是……
木雲緩緩地轉過頭來,心思還在思考“平王府”三個字上,自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慢慢地回道:“你,是在叫我嗎?”指了指自己,眼睛有幾分醉意似的。
“當然是您了。”不用看那人的表情都知道這句話是從一張堆滿笑意的嘴裏飄出來的。
“哦!什麼事,事啊?”
“什麼事?”那人有點詫異,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沒有付賬啊?”笑意估計已經少了一半了。
“給,給錢?”頓了頓,“給什麼錢?剛,剛才平王沒有付嗎?”
“平王?”那人真後悔剛剛自己送出那些笑意,聲音不可思議的提高了好幾度,“你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啊!平王幹嘛給你付賬。”接著迅速說道:“不要說擬合平王很熟,是他邀請你來的。”接著打了個哈欠,似乎是給木雲弄得“乏困”了。
“誒嘿嘿!這癩蛤蟆的哈欠不知道大不大,倒是蠻準的。竟然知道是平王邀請我來的。”
“你……”顯然臉上紅了,像是煮熟的蝦一樣,真紅。“好你個小子,別和我貧嘴!想在逢春樓吃霸王餐,我看你是懸崖邊上跳舞,啊!膽子不小啊!”沒等木雲回話,“來人,把這小子給我關到柴房去。”
這一頭,木雲被關在逢春樓黑漆漆的柴房;那一邊,被家仆帶回府中的蘇夕正跪在死板臉父親蘇堯麵前,接受著三天兩頭的教訓。
“你個不肖子,瞧你那點出息。”
“我哪兒不孝了。”蘇夕竟然不識臉色的把話回了回去。急得一旁的包名(也就是小包子)趕緊暗示他淡定。
“哎呀!我……”蘇堯竟然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差點沒給氣得背過氣,“不肖子,竟然連不肖都不知道什麼意思!你的書都念到哪裏去了?此不肖,怎會是彼不肖啊!”恨鐵不成鋼,蘇堯每次教訓兒子,都感覺是自討苦吃。
小包子看著蘇夕轉過來的迷惑目光,趕緊說道:“少爺,是那個不肖。‘骨肉相似也’的那個肖。”
蘇夕眼睛突然大睜,“哦!原來是這個肖啊!”埋下頭去,又抬起頭來,“不肖,就是不像。不肖子就是不像老爹的兒子。”看了看小包子,“對吧!包包!”
“額!對對,少爺聰明!”
蘇堯在堂上用時髦的話說聽的是滿臉黑線,用當時的話說是聽得啞口無言,但是又有些期待,畢竟蘇夕都理解到這個程度了。
“不對不對。爹,這樣的話你就不應該罵我呀!我哪點長得不像您啊!看著鼻子,挺!眼睛,長長的!嘴,薄薄的!………”看到蘇堯瞪得核桃大小的眼睛,蘇夕漸漸地收起了聲音。嘀咕道:“糟了!頭發不像,爹頭發都白了,我還是黑的。還有爹,臉上都是皺紋,我沒有!唉!”蘇夕一臉無奈。
聽到這了,蘇堯核桃大小的眼睛竟然一下子變成了一條線,此刻他估計隻聽見腦子裏掠過的寒鴉萬點,其聲連連。一旁的小包子直接暈死在蘇夕旁邊。
“他們,這是怎麼了。”蘇夕轉眼望向門口的某家仆,家仆停也不敢停,撒腿就跑了,比接到老爺的命令時跑得還快。
“這是哪兒?”木雲還沒睜開眼睛,便有無數個睡著之前的畫麵在他腦海中閃現過。他還是不睜開眼,不是他不想,是害怕。他摸了摸手邊的東西,貌似都是些木塊。小窗戶透進來的寒氣,告訴他這肯定不是白天。於是他更怕了,於是他便強迫自己又睡了過去。
“起來!”冷冰冰的聲音把木雲拉了起來。
“幹……”本來是有些生氣的,木雲最討厭誰攪了他的美夢,尤其是在餓了那麼久在夢裏胡吃海塞時,可是……“您,有什麼事啊?”聲音竟然出氣的溫柔。
這個彪悍的大漢本是冷冷冰冰的,沒想到竟然被木雲凍得一身得瑟。“好你個小子,竟敢在逢春樓吃霸王餐。快點出來,當家的要見你一見。”說完便不由分說的拎走木雲。
“回當家的,他就是那個混小子。”
“你才是混小子。”木雲頭也沒抬地就回了這麼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感覺是堂上正前方的人發出的聲音。
“關你……”還沒說完,抬起頭來的木雲便決定把剩下的字全部生生地卡在肚子裏了。“我叫木雲。‘木落蕭蕭下’的‘木’,‘除卻巫山不是雲’的‘雲’。”
“你小子還有點墨水嘛!”
“過獎過獎!”木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說完便低下頭去。可是前麵那姣好的麵容又將他的目光從地板牽像前麵那個女人的臉上。
“嗬嗬!看你這般文氣!長得也纖弱有餘,壯氣不足!也不像是那種人。”不等她說完,木雲便接道:
“是啊!是啊!我怎麼回事那樣的人啊!”
“但是,敢在我逢春樓耍橫的人,我真還是沒有見過,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說完便微微一下,冷冷的,木雲腦子裏頓時浮現出四個字“冰山美人”。
“我真不是耍橫,是平王請我來的。你不信……”
“平王?!嗬嗬!”冰山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融化掉了,剛剛還如一瀾不驚的平湖,此刻像是捏皺的餃子一樣,嘲笑著堂下這個無知少年。
“就知道你不信,算了。但是我真的不是耍橫的人。”
“好吧!你說你不是,那你就把錢付了,走人吧!”餃子甩掉一臉“皺紋”,上下打量著木雲。
“錢!不就是錢嘛!付就付!”木雲習慣性的伸手去摸他那個隨時都鼓鼓的錢袋,發現,扁的。再摸摸這邊,玉笛。木雲一下子,又回到家破人亡的記憶裏,剛剛還晴好的,臉上,竟然竟然掛起了兩串淚珠。
“哼!看你這德行,就知道是沒錢,還裝什麼裝!什麼平王!你混弄我是向下村姑麼不是?”‘冰山美人’毫不憐憫木雲的淚珠,在她眼裏,這不過是想要逃脫而耍出的伎倆罷了。
“沒錢!”木雲擦了擦淚水,“我就這條命可能值得了點錢了,你就看著辦吧!”
“你的命?”當家的提高了點聲音,“我沒興趣。”目光再次在木雲身上遊走幾著,“不過,你的人,我倒是有點興趣。”餃子,又變餃子了。
木雲不經一陣寒噤,“我的人!”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你要幹嘛?我可是……”
“可是什麼?瞧你想的。算了,暫時讓你在逢春樓做個雜役吧!”當家的,喝了口水,若有所思的。“把他帶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