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萬少波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然後就被葉梅珊掀著衣服朝回走去，我真想痛痛快快地，大聲地笑一陣子，但卓青梅在，我隻好抑製著，小聲地嘿嘿地笑著。
    “怎麼會這樣子呢？”
    “一時高興，喝了太多的酒，誰知道，身上的錢不夠。”
    “結果就把學生證押那兒了。”
    “要不就回不來了。”
    卓青梅開心地笑了笑。
    “讓你看笑話了，我跟我朋友其實，其實，其實以前喝酒也不會喝成這個樣子的，你知道的。”
    “這是第一次？”
    “僅有的一次，一次就有了經驗了。”
    我和卓青梅都笑了起來。
    幸好酒吧離這兒不遠，葉梅珊很快就回來了，把學生證遞給我，我們才走進了學校。
    “萬少波呢？”
    “他，他在後麵。”葉梅珊委屈地說。
    葉梅珊和我、卓青梅告別後走了，我和卓青梅在教學樓間的小道上走來走去。
    “陪我走走好嗎？”
    “好的。”
    “我是專門來學校看看的，隻是看看而已，沒什麼目的。”
    “人，總有些回憶的。”
    卓青梅穿了一身的牛仔，腳上穿了一雙平跟、高筒的皮鞋，這樣使的她看上去十分的迷人，而有活力，隻是臉色不太好，不健康的蒼白。
    我隻是粗略地打量了她一下，沒有仔細地看她。
    “學校裏沒有可留戀的人了，相來想去，就想到了你，我們以前曾經在一起走過，喝過酒，臨走時，你還送過我們。”
    “那時跟你們呆在一起很快樂的。”
    “還記的曹宇嗎？我的男友。”
    “記得。”
    “那次在酒吧裏開玩笑，開過頭那次。”
    “記的，玩笑是開的太過頭了。”
    “知道嗎，那是曹宇有意說給我聽的。”
    “有意？”
    “是的，可是我們隻把他當成了一個玩笑，玩笑而已。”
    “曹宇究竟怎麼了。”
    “走了，永遠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去那裏。”
    “天國，我堅信他去的地方一定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沒有煩惱，沒有紛爭。”
    “他，他，他怎麼去的。”
    “畢業後，何曉遠找他一齊搞了一個樂團，你知道，何曉遠與曹宇合不來。”
    “結果呢？”
    “結果是，樂團沒搞成，曹宇在那一天喝醉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他有心髒病，先天性的，我們知道一點點，卻不知道有那麼嚴重。”
    “有多長時間了？”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那天，我沒有去，何曉遠打過來電話的時候，曹宇已經走了，走的時候還端著杯酒。”
    “突然離開的時候沒有征兆。”
    “是的，很突然我一下子灘瘓了，我不是一個堅強的女孩，麵對那樣的事情，我隻會哭泣。”
    “換了是我，我也隻會哭泣。”
    “我想，我應該早早地就該知道的，你可能知道我和曹宇沒有住到一起過，畢業後也沒有，我以為他不愛我，他說他不會傷害我，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我以後會明白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可惜一切都遲了。”
    “我替你難過。”
    “謝了，不過我心中已經沒有了那個悲傷，那次開玩笑的時候，我說過，我不會為他太難過的，我還要生活。”
    “把他當作一個美好回憶吧，以後我會常常想起曹宇和你，和所有的朋友。”
    “活著很好，真的，有許多的朋友可以去愛，可以狠。死，對生活的傷害太大了，對生活著的人衝擊太強烈了，你說，死是活的對立麵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隻是感覺，它太可怕，可以把生活都扭曲了，嘲笑生活，糟蹋生活。”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沒有那份勇氣約束我的生活，可是，我還有毅力，去生活好好地活著。”
    “我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