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梅珊從地上站起來，說：“小心喝醉了找不到回來的路，我現在討厭別人喝酒。”
    萬少波氣鼓鼓地瞪了葉梅珊一眼，說：“知道你不會喝酒才這麼說，下次讓蘆芸教會你看你還敢不敢說。”
    蘆芸拉了葉梅珊走了。
    萬少波拉了鍾祥一把，沒把鍾祥從地上拉起來，萬少波便嘟噥了一句話，我們都沒有聽清楚。
    鍾祥說：“你們去吧，我想靜靜地坐一會兒。
    萬少波看了他一眼，之後，把目光對準我，我伸手讓萬少波拉了我一下，說：“走吧，咱們一齊去，讓鍾祥安靜一會兒，鍾祥不舒服。”
    萬少波不解，皺著眉頭又看了鍾祥一眼，便隨我一齊走了。
    我們沒有走很遠，好像都在躲避著同一個熟悉的酒吧一樣，出了學校，碰到了一家酒吧，便都慌忙地說：“就這兒吧？”於是目光馬上分開，默默走進酒吧。
    找了一個靠進窗戶的地方坐下。
    我們兩個人要的都是啤酒。
    “鍾祥這小子真的不舒服。”
    “心裏麵煩惱。”
    “惱什麼呢？有什麼大不了的。”
    “邱澤洋曾經來過。”
    “我早知道了，可能要比你們知道的更詳細，他現在還在定遠市嗎？”
    “走了，乘列車走了，我從海門回來的時候碰上的。”
    “走了更好，我們也省心了，不過這與鍾祥有什麼關係。”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這麼說，我的直覺是對的了？”
    “什麼直覺？”
    “鍾祥喜歡葉梅珊，可是不忍心傷害她，葉梅珊愛的人隻有邱澤洋。”
    我看了一眼東瞅瞅西看看的萬少波，說：“不知道下一步他們會發展到那一步。”
    “下一步，他們還有下一步嗎？林開，別抱太多的美好幻想。”萬少波大口喝了一杯啤酒，咕嘟一聲就咽了下去，咂吧咂吧嘴，說：“這啤酒怎麼這麼涼。”
    我說：“你怎麼換了行頭了，那身髒衣服呢？”
    萬少波沒好氣地說：“說到底，都是你害的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現在每天裝模作樣地換一次衣服。”
    我笑了，說：“怎麼是我害的你，說個理由聽了。”
    萬少波沒有直接回答我，說：“你看蘆芸是不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是啊，也許以前我們曾見過幾次麵，感覺不錯。”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們相愛了，相愛了，她討厭我身上的那身破衣服。”
    “這麼說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有你，也沒有知道我的故事，沒有你，也沒有人會知道我去陪了關劍四天，沒有你啊，也不會天天往關劍宿舍跑，也不會認識蘆芸的。”
    “我不明白。”
    萬少波大眼眨了眨，說：“真不明白還是裝懂？”
    “真不明白。”即然
    “呆腦子，你知道了我的一切秘密，我的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我就不用偽裝了，就明目張膽敢大搖大擺地去關劍曾經住過的宿舍裏傷感了，結果把蘆芸感動了，蘆芸命令我，不，是商量著的，說如果我要成她的男友，就必須先換一套衣服，於是我換了就這麼簡單。”
    萬少波說些話的時候一絲傷感都沒有，過去的，永遠過去了，我舒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纏上蘆芸的？”
    “纏，纏上，你竟敢用這樣輕蔑的詞來汙辱我們之間神聖純潔的愛情？”
    萬少波高聲地嚷嚷著，周圍有幾個人朝這邊看來，我剛好喝了一口啤酒，噎的我連聲的咳嗽，眼淚都滾了下來。
    “算了，不計較那麼多了，我和蘆芸都是認真的，雖然時間還不長，隻有兩天時間。”
    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才緩過勁兒來。
    “來，喝酒，祝福你們。”
    “這才是朋友，謝謝。”
    我們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喊來侍應生，又要了兩杯。
    “痛快，林開，今天不喝醉不準回去。”
    “我怕蘆芸不高興，怪罪我。”
    “她？現在她沒有看見，等看見了咱酒也醒了。”
    我又笑。
    “林開，我隻是怕葉梅珊看見了，這小妮子啥事都管，跟我媽一樣。”
    “葉梅珊是個很好的女孩，會關心人的。”
    “我不喜歡，太不自由了，不過，當朋友真好。”
    “也是，當朋友真好。”
    “隻是不幸運啊，沒早碰上咱們兩個。”
    我又啞然失聲，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