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愛的迷失 第50章忘記吧,一切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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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列車的那一刻,我突然抑住不住心中迸發出來的感情,蹲在站台上,捂著臉,衝動地,大聲地哭了,上車的人紛紛避開我,匆匆地往前湧著。
程小枚蹲下來,用纖細的手梳理著我的頭發,撫摸著我的臉頰,使我慢慢地平靜下來,然後才拉起來,朝車上走去。
這次在車上卻懶得開口和人說話,對麵是兩個婦女和一個年輕人,年輕人朝我喊話,我假裝一直在熟睡,年輕人便和兩位婦女聊起來,說些旅途見聞,說些趣聞趣事,全是高興的事情,我一個字都沒能聽的進去,隻是靜靜地閉上眼。
程小枚躺在下鋪,這次,她選擇了下鋪,讓我睡上鋪,她說上鋪安靜,沒人吵,讓我好好睡一會兒,可是,我睡不著,心裏麵的情緒像潮湧一樣巨列。
程小枚爬上我床位說:“擠一擠。”
列車上的床鋪很窄,我隻能側著身子,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床沿,另一隻手緊緊地抱著程小枚,程小枚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腰,頭觸到我的臉下,頭發梢鑽進我的脖子裏,使我的脖子癢癢的,我卻又鬆不開手撓。已經不止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觀賞程小枚,然而,每次都會讓我的心如飲醇酒,呯然心動。程小枚的臉上仍有未洗掉的淚痕,很清晰,閉著雙眼,睫毛卻一動一動的像兔子的耳朵,一排小細牙咬著下唇。
程小枚的頭不安份的拱來拱去,把滿臉的灰塵都蹭在了我的襯衫上,我的胸口一片狼籍。
“好受些了嗎?”程小枚睜開眼,朝上看著我的臉,焉然一笑。
“嗯?”我重重地點點頭,程小枚的呼吸撲到我的臉上,熱烘烘的。
我肯定地看著程小枚的臉,程小枚專注地看著我的眼睛。
“記不記得尋支曲子,《愛的力量》。”我問。
“記得,不過深夜了,人都睡了。”
“不會吵醒他們的,在心裏我們一齊合奏。”
程小枚輕輕地閉上眼睛,我也把眼睛閉上,一齊享受樂曲帶給我們的美妙感受。
向前洶湧奔騰的,始終是不羈的河流,那裏蘊藏著落差所帶來的無窮的力量,摧枝拉朽一樣,走過許多路程,走過了許多日子,我看見了浪花,激流噴濺,一朵朵浪花像一個個驕傲的公主一樣挺立浪頭,向上飛躍,向四周揮灑,將陽光的五彩反照。
聲音,順著河水從源頭一路起來,或叮咚清響,或怒嚎陣陣,或多的是潺潺作響,這些聲音經曆的路途的磨難,經曆,明的浸透,在受到河水一遍又一遍的洗滌之後,越發的清秀迷人,而引人神往。每一個聲音裏,都有一個概歎,都有一段或起或伏的故事。聲音回旋,日月輪回,河水因此而歡暢。
我欣賞那不變的姿勢,向前的,匍匐的姿勢,決不拖泥帶水,不厭煩它的拖遝見長,幾百年,幾千年,幾十萬年,自有了地球,水流的姿勢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望岸以約來的力量,製約著它,而水卻以堤岸的形式潺潺向前,決不回首,從不留戀,走過去,邁過去跳過去,一路歡歌,向前邁去,走去。
遠方有多遠?奔騰的河流沒有作答,隻是夜以繼日地流淌著,向前永不停地流淌,河流應該知道遠方有多遠,因為它窮其一生的所有奔赴前方。也許河流根本不知道遠方有多遠,它不停地向前流淌,到一個地方總在張望,總在尋找下一個遠方。
河流隻能以永恒的向前的姿勢來尋找。
永遠尋找。
我把眼睜開,看見程小枚也悄好睜開雙眼。我淡淡的一笑,程小枚報以莞爾。
“報緊我,不要鬆開。”
程小枚的聲音很輕,她的臉已埋在我的臉下。
我艱難地移到外麵,把程小枚擠進床鋪的裏邊去,程小枚仍是抱著我的腰不肯鬆手,我也是用胳膊纏著她的後背,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
黑夜無聲逝去,白天就顯得熱鬧多了,然而對於一個心靈已經平息了激動情緒的人來說,白天和黑夜一樣的安靜。
第二天,列車員把我和程小枚叫醒,查我們的車票,他懷疑我們隻有一張車票,所以,當我們出手拿各自的車票後。這位列車員仍是仔仔細細地,反反複複地查著,確保無誤後,才孤疑地走開。
程小枚把潮濕的頭發理了理,坐起來,但隻能彎著腰,垂下脖子。她大喘了一口氣,說:“林開,熱死我了,下去。”她用腳輕輕地湍了我一下,我便要險些掉下去。
對麵的幾個人都笑笑,程小枚也笑了。
空氣活潑開了。
但我還是很少開口講話,也很少走動。
程小枚又睡了一陣子,去洗手間洗了洗臉,把髒的白襯衫脫掉,換上了一件淡黃色的T恤衫,下麵仍穿著淨白褲子,有了一些髒跡,但不大顯眼,平底涼鞋也用水衝了衝,幹淨,利落。
程小枚一把把我從床上拉起來,吩咐我去洗洗臉,換件幹淨的衣服。
我無力又躺下來。
程小枚卻不高興了,自個兒去餐廳吃飯了,來的時候竟然還蹶著嘴看都不看我一眼,爬上上鋪和對麵的中年婦女聊起了話常。
我問:“沒給我捎點吃的。”
程小枚沒有回答我,像沒聽見一樣繼續與中年婦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我從床鋪上下來,頭湊到程小枚的耳朵旁,問:“小枚,沒捎點兒吃的。”
程小枚嘻嘻一笑,說:“人家打烊了?”
“打烊了?”
周圍的一群人都開始笑,程小枚笑的更厲害了。我聳聳肩,自嘲地笑了笑,拿了件幹淨的襯衫走進洗手間換了衣服,洗了把臉,真的,感覺清爽多了。
吃了飯回來後,精神已恢複了許多,疲憊的神情也一掃而光,隻是稍不留意,心中還會隱隱地痛。
我想爬上程小枚的床鋪上去,程小枚卻用腳蹬我,扯開喉嚨喊列車員,列車員沒有過來,我卻被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對麵的一位中年婦女哈哈地笑著,問:“你們兩個啊真逗。”程小枚轉過臉來指著我問:“你下去。”
我從床鋪上跌落下來,朝周圍笑著的人不好意思說:“我媳婦脾氣大!”
然後扭過頭來對不知我說了什麼的程小枚的說:“你說是不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