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愛的迷失 第18章再一次,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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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枚的廚藝還著實不錯,沒過多久就燒了四個菜,熬了一小鍋的魚湯,一齊擺在了桌子上。程小枚又用她那破喉嚨喊到:“林開,別傻愣著了,快來吃飯。喂,有酒沒有,這些好菜少了好酒可不香了。”我聽了趕快從臥室裏提出來何曉遠走的時候給我的一瓶白酒來。
“哇塞,林開,你知道我今天要來吧,竟然我要啥有啥,專門給我準備的?”程小枚大聲嚷嚷著,手上也沒閑著,從我的手上奪過酒瓶,就咕咚咕咚地在自己的酒杯裏倒了一大杯的白酒,然後把酒瓶遞給我,說:“看我倒了不少吧,不過你不用害怕,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用不著硬撐著和我一樣喝這麼多,你隨意,啊,你隨意。”
我說:“你倒這麼多,你能喝的完嗎你?”
“喝不下去倒掉不就行了,難道酒杯裏倒多少的酒就得必須喝完才行嗎?難道就不能圖個喜慶或者襯托個氣氛什麼的?你這麼一個聰明的人怎麼現在變的這麼愚笨了呢?喂,找個新鮮的話題吧,別老找這麼些老掉牙的無聊話題了,要不我連吃飯的興趣都沒有了,別忘記現在是除夕晚上。”程小枚說完自顧自地用筷子在盤子裏胡亂拔拉著,挑了一塊肥肉,夾到自己鼻子底下問了問,然後扔到了我的碗裏麵,又夾了一些青菜挑到自己的碗裏麵,嘟噥了一聲“我減肥呢,不要用肉引誘我”,然後埋下頭來細細地吃了起來。
“你不考試去了哪裏?”我拿了筷子,問到。
程小枚抬起頭來,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我,說:“誒,這些事情你也要管啊,煩不煩?我跟你捉迷藏來著,怎麼了,行不行?”
我輕笑:程小枚發脾氣了。程小枚見我笑了,也不由自主地輕輕笑了笑,算是剛才的尷尬就這樣過去了。
“沒有鞭炮的春節沒有一點過節的氣氛。”程小枚吃了一些東西,悠悠地說。
“每個節日都有一個特別的特征,比如春節的鞭炮,如果少了這鞭炮,真跟沒有過這個節日似的。”
“明天咱們下鄉裏看看吧,那裏一定有鞭炮的。”
我吃了一驚,說:“過年的時候去鄉下又沒有汽車,再說,現在許多鄉村也禁止燃放鞭炮了,特別是郊區。”
程小枚白了我一眼,說:“不想陪我去就直說,別來回找接口。沒有汽車你的自行車不能騎啊?你帶著我多好!”
我剛喝了口湯差點被程小枚的這句話給噎住,去鄉下,騎自行車,還帶個人?異想天開的女孩子啊,這裏距離最近的鄉下少說也要有二三十公裏,路又不好走,冬天,上次下的雪現在正融化著呢,到處是硬梆梆的冰塊或者鬆軟的泥濘地!
我自顧自地吃菜,喝湯,偶爾喝一小口酒,沒有理會程小枚。
程小枚用手碰了我一下額頭,說:“怎麼不說話了,突然有什麼心事了嗎?”
“沒。”
“沒有心事怎麼突然就不接我的話茬了?不高興我在這裏吃飯了?不滿意你就說一聲我馬上就走,我又不是死皮賴臉非要在你這裏吃飯的。”程小枚的話像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噠地說個不停,而且快,我招架不住,隻好投降,假裝老老實實地說:“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你做的飯菜太好吃了,我隻想多吃一點。”
程小枚又笑了,舉起酒杯來,說:“來,為新年幹杯。”
我也舉起酒杯來,與程小枚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大口。程小枚看著我的酒杯裏的酒少了許多,皺著眉頭艱難地抿了抿,齜牙咧嘴的,放下酒杯馬上用勺子舀湯喝了一大口,卻又被熱湯燙的直叫喚。
我說:“你隨便喝啊,不用你陪我的,你隨意,啊,你隨意。”
程小枚把勺子往桌子上一扔,咬牙切齒地說:“林開,你是故意看我難堪的,不想讓我在這裏好好的度過這個新年,是不是?”
我抬頭,說:“喝不完就倒掉嗎,酒杯裏那麼多的酒又不是非要喝完的,沒有人這麼規定,可以做做樣子,也可以裝點裝點氣氛的。”
程小枚聽了我這句話,反而又拿起了筷子,樂嗬嗬的笑了,笑的我莫明其妙:怎麼這家夥不生氣反而笑了呢?
程小枚說:“林開,你現在不是想氣我嗎?哈哈,我偏不生氣,我偏要笑,愉快的笑,哈哈,哈哈,氣死你,哈哈!”
我真的琢磨不透程小枚了,有時候我就想,她這麼一個開心活潑開朗的小女孩怎麼願意鑽進曆史的陳舊中內?每天對著一些過去的死去了的事情一件件地挑出來,細細地解剖,還得對著這些過去得事情有所感悟?這麼一個小女孩不會反感嗎?
於是,我就隻有一個猜測:她,程小枚,是一個精靈。
舉杯,和程小枚一起碰杯,我大口地喝著,程小枚碰了一下杯子就放下,再也不逞能喝酒了。夜色越來越濃,桌子上酒瓶中得酒越來越少,我和程小枚之間的話越來越少,以致於要無言,沉默。
“還記得那首曲子嗎,《愛的力量》?”
“記得。”
“那再陪我一起吹,好嗎?聲音要低低的,但是要有回音的那種感覺。”
悠揚的口哨聲從屋子裏麵傳出來,慢慢地,流向窗外,流向天邊。
這一次,我們吹出來的聲音很輕,很低,很柔,好像一張紙、一層紗那樣的薄,需要我們以千萬倍的小心去嗬護。因為一個人的不留神,吹錯了一個音符,整個的氛圍都要被破壞,而不像上次那樣,高昂的聲音中有一些雜亂的聲音是聽不出來的,這次卻不,它不容許有任何的雜音。
當最後的一個音符終於消失的時候,我拉著程小枚的手已踱到了窗戶前,程小枚依偎在我的懷中,和我一起仰著頭,看瘦瘦的天上幾顆孤獨的星星。
遠的近的樓房裏都透露著溫暖的、柔和的昏黃的光來,窗戶玻璃上映著密密麻麻的水汽,濕漉漉的,卻給人一種幸福的感覺。
對麵的街道上,沒有往日的嘈雜聲音,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原來擁擠的車道現在一下子變的闊大,而要顯得單調,黃色的路肩線現在也清晰入目。
路燈卻在執著地亮著,它們不管春夏秋冬、嚴寒酷暑,還是什麼除夕春節,它們就好像時間流失的姿勢一樣,也許它們在本質上是相同的東西。還有交通崗上的那幾排碩大的紅綠燈,不管路麵上是車流如織,還是像今天一樣基本上沒有以輛車,它們仍舊是亮著,巋然不動似的亮著,忠實地向看見它的人發出指令:準備,出發,停止……
那些熱鬧的廣告牌終於高傲不起來了,在蕭瑟的氣氛裏就好像現在荒原上的那些枯草一樣的孤單、淡薄,甚至要為自己的無助而哭泣。
街道上很難再看到一個人,每一個人都回到了家——歸宿的地方,那裏可以遮擋風雨,可以遮蔽危機,可以遮藏恐懼,所以,太累了的人總是願意回家,忙活了一年的人們每年都了這個時候唯一的期盼就是會見,理由很簡單,簡單到程小枚似的蠻橫無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