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回 馬魁醉酒李家莊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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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鍾無醜柳樹林拒退泰州軍後,恐官兵再來,忙同黃鶯;候翠英率眾嘍囉追上遊家莊老老少少,一齊往青峰山趕去。行不多遠,隻見前頭過來一彪人馬,旗號上寫得分明,乃是:“青峰山寨主張鸞鳳”,黃鶯;鍾無醜倆人見了,心中大喜,忙迎了上去,這邊張鸞鳳也早已望見黃鶯;鍾無醜倆人,急忙下得馬來,快步迎了上去,三人頓時抱成一團,相擁而泣,訴說離別之苦。
隻聽張鸞鳳說道:“自從二位妹妹下山後,姐姐無不日夜牽掛,每日差人前去路口打探消息,今日見二位妹妹平安歸來,姐姐總算放下心來!”黃鶯道:“我與無醜又何嚐不想念姐姐?隻因路上耽擱太久,才遲遲歸來,害得姐姐日日夜夜替我倆擔心!還望姐姐乞諒!”無醜道:“若不是三妹足智多謀,柳樹林拒退泰州軍,隻怕我倆人不能和姐姐在此相聚!”
說完,三人又抱頭痛哭,待哭過之後,黃鶯又將潘成玉,遊小翠及遊家莊老老少少與張鸞鳳相認,張鸞鳳見了,大喜道:“想不到二位妹妹此番下山,讓青峰山又添了許多人馬,實乃青峰山之福也!”正說著,隻見嘍囉來報,說有一彪人馬正往這邊趕來,原來這泰州軍退到橋頭鎮後,為頭將軍忙差探子前去柳樹林打探消息,不多時,探子回報,說柳樹林早已空無一人,不知去向,為頭將軍一聽,心知中計,忙點起人馬往柳樹林趕來。
張鸞鳳聞言,怒道;“我好不容易與二位妹妹在此團聚,這些官兵卻不知好歹,百般阻撓,待姐姐前去殺退官兵,再與眾人接風洗塵。”蔣春蓮道:“今日鍾無醜;黃鶯平安歸來,又添潘成玉;遊小翠二位烈女及遊家莊老老少少上得青峰山,此乃大喜之事,這三千泰州軍,何勞姐姐動手,待我略施小計,便可殺退敵兵,還望姐姐同諸位先上青峰山暢飲一番,我等稍後便來。”張鸞鳳道:“既是如此,那有勞軍師費心。”說完,遂同鍾無醜;黃鶯;潘成玉;遊小翠引著遊家莊老老少少回青峰山去了。
這邊蔣春蓮忙令候翠英;蒲玉梅;梁慶領五百嘍囉埋於柳樹林東側,又令唐青;陳秀英;陸英領五百嘍囉埋於柳樹林西側,聽到鑼響,便放弓箭,從兩邊殺出,自己則同崔鈺;王芳;肖靈;高敬;龍金花;龍銀花六人率幾十名嘍囉守住路口,隻等泰州軍到來。不多時,泰州軍來到柳樹林內,隻見林內有幾十名嘍囉簇擁著七位女頭領,打著青峰山張鸞鳳的旗號,守在路口,為頭將軍見了,大笑道:“上次中你奸計,讓你等僥幸逃脫,今番又使這詭詐,豈能瞞我!”說完,率領泰州軍殺了過去。
隻聽一聲鑼響,早有兩邊伏軍亂箭齊射,泰州軍中箭死傷者不計其數,為頭將軍大驚,暗叫中計,隻見東側候翠英;蒲玉梅;梁慶,西側唐青;陳秀英;陸英各領五百嘍囉從兩邊殺出,為頭將軍見狀,隻得硬著頭皮,率兵迎了上去,頓時兩軍混戰一團,殺聲震天,那泰州軍平日作威作福,欺慣了百姓,又日夜兼程追趕遊家莊老老少少,早已疲憊不堪,如何敵得過青峰山眾烈女,不多時,那三千泰州軍被殺得一個個丟盔棄甲,四散奔逃,為頭將軍見青峰山女賊如此厲害,哪還有心戀戰,隻得率領殘兵敗將拚命殺出一條血路,往泰州方向逃去,眾烈女也不追趕,忙將泰州軍丟棄的盔甲;弓箭;刀槍盡數裝載上車,送往青峰山。
當晚張鸞鳳在寨中大擺宴席,為潘成玉;遊小翠及遊家莊老老少少接風洗塵,同時又慶賀柳樹林大敗泰州軍,眾人皆歡喜不已,自是暢飲一番,盡醉方休。不知不覺過了七八日,這一日,有嘍囉來報,說山下有數位烈女前來投奔青峰山,張鸞鳳忙問是何人?嘍囉答道;“那為頭女子自稱是德州城文燕。”黃鶯在旁聽得,問道:“那為頭女子是否頭戴金釵,身披紅衫,腳穿繡花鞋,長得眉清目秀,齒白唇紅,額頭上有一顆小紅痣。”嘍囉道:“正是。”
黃鶯笑道:“姐姐有所不知,這文燕善於飛簷走壁,輕功了得,又使得一手好飛鏢,江湖人稱“雲中燕”,與小妹在德州城有過一麵之緣,今日若得她上山,何愁青峰山不興旺也!“張鸞鳳聽罷,心中大喜,忙率眾烈女來到山下,將文燕等人迎上山來,又命人殺牛宰羊,大擺宴席,慶賀新上山的八位女頭領,席間,文燕將德州知府遇刺案又細說一遍,眾人聽了,皆稱讚不已,飲酒至深夜方散。
次日,張鸞鳳召集眾烈女商議道:“如今青峰山又新添了諸位姐妹,已今非昔比,我欲調整軍馬,重振旗鼓,不知諸位姐妹意下如何?”眾烈女齊聲道:“願聽姐姐吩咐!”張鸞鳳道:“這青峰山下有一險隘關口,名曰“烈女關”,可命崔鈺,文燕;唐青;陳秀英;木花姑;陳清芳;候翠英;陸英;梁慶;蒲玉梅;關月姣;駐守此關,漁九妹;青立君;徐雲超;徐雲玉駐守獨山湖,統領水軍寨,何秀姑;麻嫂倆人則在青峰山腳下,開個酒店,以打探各路消息,董雲掌管山寨釀酒,潘成玉掌管山寨錢糧,尤二姐;尤三姐;遊小翠三人頂替青立君;徐雲超;徐雲玉把守山寨,其餘人各司其職,不得有誤。”眾人聽了,盡皆歡喜,心悅誠服,待安排妥當後,張鸞鳳又在山寨中大擺宴席,置酒慶賀,犒勞三軍,不在話下。
一晃過了一月有餘,這一日,輪到馬魁巡山,正值天氣酷熱,那馬魁領著幾名心腹嘍囉自山寨巡視半日,早已熱得喉嚨冒煙,汗水直流,忙尋了個陰涼處,歇息起來,隻聽嘍囉張三道:“今日天氣如此悶熱,我等不如到山下小店討幾杯酒喝,也好解解暑氣。”馬魁道:“話雖如此,若是讓大姐知道,怪罪下來,那如何是好?”嘍囉李四道:“哥哥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我幾人不說,誰人知道?”嘍囉王五附和道:“正是,我等早去早回,卻也耽誤不了巡山。”那馬魁經不住三人慫恿,隻得同張三;李四;王五三人偷偷溜下山去了`。
卻說馬魁四人來到山下一小店,要了一壺酒,五斤熟牛肉,便吃了起來,不知不覺,太陽西下,四人此時已有七八分醉,見時候不早,忙算好酒錢,出得店來,踉踉嗆嗆往青峰山趕去。途經一村莊,名曰李家莊,隻聽張三說道:“哥哥,我實在走不動了,不如尋戶人家,歇一歇,討口水喝,再走也不遲。”馬魁道:“我正有此意。”
說完,四人就近來到一戶人家,上前敲門,這時從房內走出一老漢,年約五十開外,問道:“不知四位壯士到此有何貴幹?”李四答道:“我四人乃青峰山好漢,路過貴地,隻因天熱,早已口幹,特到此討口水喝,還望老伯行個方便!”那老漢一聽這四人乃青峰山之人,忙說道:“既是青峰山之人,快快請進。”說完,將四人引入大廳,又叫女兒準備酒席,款待四位壯士,原來這李家莊靠近青峰山,平日官兵不敢來犯,這裏的村民倒也過得自在,那青峰山寨主張鸞鳳又經常將劫來的財物分發給附近村民,故李家莊人都念念不忘張鸞鳳的好處,遂定下規矩,凡青峰山之人,如有路過李家莊,一律酒肉款待,不得有誤。
不多時,酒菜上桌,四人也不客氣,端起便吃,席間,張三問道:“不知老伯尊姓大名,為何不見你家女主人?”老漢答道:“本人姓李,此處人都喚做李老漢,我那老伴早已去世多年,隻留下一女,年芳十八,與老漢相依為命。”四人聽得,也不再多問,隻顧喝酒吃菜,那李老漢見四位好漢吃得正香,忙說道:“四位壯士且慢吃,待老漢去後頭柴房,沏一壺好茶來。”說完,徑直朝柴房走去。
自古道:“酒亂性,色迷人。”那馬魁十幾酒下肚,早已不勝酒力,忙起身去後院小便,回來時,途經偏房,正巧望見李家閨女在房中歇息,心中不禁動起了邪念,忙踱起腳步,閃入偏房,將門反鎖,此時,李家閨女不曾睡著,見馬魁闖進來,嚇了一跳,驚問道;“你要幹什麼?”馬魁此刻酒湧心頭,把持不住,色迷迷笑道:“姑娘獨自一人守在房中,如此寂寞,不如讓馬某來陪陪你。”說完,朝李家閨女撲過來,那李家閨女見了,嚇得又哭又鬧,卻如何抵得過馬魁,不多時,便被馬魁給奸汙了。
且說李老漢正在柴房沏茶,聽得偏房傳來哭叫聲,心中暗叫不好,忙來到偏房察看,誰知房門緊鎖,進去不得,急得李老漢在房門外,直叫開門,半晌,方見馬魁從偏房中走出來,李老漢忙進去一看,隻見女兒披頭散發,衣服淩亂坐在床上哭哭啼啼。
李老漢見狀,頓感五雷轟頂,頭暈目眩,忙來到大廳指著馬魁四人大罵道:“我父女倆好酒好肉款待四位,誰知你四人恩將仇報,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與畜生有何區別!今日我便跟你們拚了老命,也要討個公道。”說完,一頭往馬魁身上撞去。
那馬魁忙往旁一閃,躲了過去,再返身一腳,將李老漢踢翻在地,李老漢掙紮著要爬起來,卻被張三;李四;王五三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李老漢見鬥不過他們,隻得在地上破口大罵,馬魁聽得,惱羞成怒,忙叫張三尋來一破布,塞住李老漢嘴巴,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兩,丟到李老漢身邊道:“這十兩銀子,權當我四人在此喝酒錢,你若是膽敢去青峰山告狀,小心你父女倆性命不保。”說完,將李老漢打暈,四人揚長而去。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