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挺進藍夷國 016 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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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的行刺事件後,一連兩周,藍旗未去見過觀景。
觀景的傷漸漸恢複了,能進食,亦能開口說話了,但卻依然被禁足著,靈貓的下落仍然不明,怕是前一陣子宮中大興補貓,它跑到沒人的地方去避難了?
藍旗不來見他,司空也便沒有理由來找他,完全被軟禁了起來,觀景能做的,隻有等待時機。
果然,他反超的時機終於來了,司空熟悉的麵龐映入他的眼簾。
“觀景,端木岑大將軍來了,他跟大王在殿上下棋呢,大王說,要你過去伺候著。”司空給觀景使了個眼色,他心下了然,藍旗恨他的秉性,依舊。
藍旗與端木岑分坐在棋桌的兩端,各執黑白兩色棋,博弈之間,難分高下。
“端木將軍越來越有膽識了,居然大模大樣地進入到我這殘雪小築,不怕被外人抓了話柄?”藍旗落定一子,抬眸探他。
端木岑挒嘴笑道,“沒有十足的把握,端木岑怎敢跟大王扯上關係,朝中局勢早已塵埃落定,端木可不想趟這渾水。”他擲下一顆白子,剛好打亂了藍旗的布局。
“哦?如此說來,端木將軍改了心意,要棄本王於不顧了。”藍旗望向端木岑那一臉詭魅的笑態,直接將早已備好的一子擱置。
端木岑一愣,臉色頓時僵硬,隨後信服地一笑,道著:“無論怎樣設定和掙紮,結局都隻能是一樣,端木岑心不甘情不願地掉進了大王的圈套,卻在輾轉難寐時發現,端木的心中,自是無比甘願的。”話到此處,端木岑那稍顯細長的手指,自是搭上了藍旗的手。
藍旗借提子之機,撇開他的侵擾,自顧自地下起了棋。
“聽聞太後半月前來到大王殿上,卻被氣得好幾天下不了床。”
藍旗一頓,落定一記黑子,不以為然地道著:“那我倒想聽聽,本王的淫蕩事跡,宮中都是怎樣盛傳的。”
端木岑撇頭一笑,細長的眼瞼收緊,醋味正濃地說著:“大王謊稱身子不適,巧言善變,拒絕禦駕親征,卻是要分分鍾都把握機會,與新納的寵姬盡享雲雨之歡。”
藍旗似笑非笑地抬起唇角,麵部卻是一如既往的冷冰。
“還有呢?”他也不抬頭看他,仿若是在一門心思地下棋,又好似在以下棋為由,套著端木岑的話。
端木岑索性笑出聲來,意猶未盡地回味著,“還有,隻怕端木岑想說,大王也不想聽啊,盡是一些兄弟反目,巧取豪奪的版本。”
“哦,末將自是忘了,還有,紅顏禍水,妖媚霍亂,禍國殃民等等這類的謠傳,大王想聽嗎?”端木岑皮笑肉不笑地再擲一個白子,準備欣賞好戲一般,等待著藍旗的回應。
藍旗恣意地一笑,兩指夾起一枚黑子,卻不知下落到何處,姑且停罷看他,轉移了話題。“太後半月前下臨到我這殘雪小築,是為了今年的狩獵大典。”
一聽到狩獵二字,身為武將的端木岑登時興起,傾身向前問著:“狩獵大典,何時舉行,端木的手心,已經抓癢難耐了。”
“一周後,北苑圍場,孤王隻怕是要帶些顏色,才能成功歸來啊,如今這風口浪尖的,太後的狩獵提議,必定是藍爵想出來的。”
“哈哈,大王搶了藍爵的東西,不得稍稍賞他些甜頭,否則,他怎能與大王一道,相安無事呢?”端木岑碎碎念著,表麵上精神煥發,心下卻是一陣陣痙-攣,狩獵的這個圈套,藍旗不得不鑽,而他卻不能光明正大地護他周全,真是可惡。
正待這時,司空來報,“大王,觀景已經梳妝完畢,準備進來伺候了。”
一聽觀景,端木岑立馬湧起了興致,“哦?大王這般割愛,舍得與末將一同分享觀景的美貌?”
藍旗並未理會他,一想起即將要見到的人,他那恣意的臉色,轉而冰霜滿蓋。
端木岑屏息凝視,倒是要好生地看看,能令藍旗動容的人,究竟有什麼本事。
觀景自是平常的裝扮,一貫的素雅,隻是將衣領拉高,掩住了脖上的疤痕,他斂目走至藍旗身前,跪拜行禮。
“觀景見過大王,見過端木將軍。”
藍旗並未看他,隻是冷冷地附上一句,“起來吧。”
他起身站定,他才說著,“再一次聽到你的聲音,本王很是歡喜啊,這半個月,你休養得不錯。”
他抬頭看看他的手,繃帶已經不見,兩隻青蔥一樣勻稱的手,若隱若現地搭至於腰前的袖間,腰肢纖細,狠狠地用緞帶係緊,更襯得它不盈一握。
“見你大好,本王也就心安了。”
端木岑得以近距離地觀賞觀景,自是不會放過一分一毫。
“你可看清楚了?”藍旗故意戳他,繼續暫停的棋局。
他卻是大搖大擺地笑笑,恣意品酌著,“怎麼看,都是一尊易碎的擺設,所謂中看不中用,怕是就是這個道理。”
“這話就有趣了,端木將軍用過嗎?”藍旗也不見惱色,但出口的言詞,連傻子都能聽出,是在全心全意地護著觀景。外界對他惡意中傷,他表麵上裝作不知,然心下,卻是極度在意的。
觀景一聽這話,兩抹羞澀已是霞飛滿麵。
端木岑的粗手搭上下顎,一臉驚詫地看著藍旗,眸中劃過一絲傷痕,他將一子擲在藍旗的一麵,趁勢將頭探向他的俊臉,低低地附上一句,“端木岑的心比天高,大王不會不知吧?”
觀景眸光一攢,自是探出了蹊蹺,端木岑的寓意所指,乃是他的身子,在一門心思地等著藍旗。
藍旗斜光瞥向觀景,眼角狠戾一凝。觀景又是一聲長歎,毫無懸疑地,他一次惹到了藍夷王。
“司空,你們奴才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本王嗅不到熏香的氣息。”藍旗大喝一聲,司空猝不及防地腳步直打哆嗦。
“奴才該死,奴才這就差人將香料填滿。”
“你沒有探測風向嗎,這陣子刮的是東風,再濃的香,也得靠風來傳播。”藍旗那深邃的眸中再一次湧現出淒寒的冷光。
“這……奴才立馬差人把爐架給移了。”司空剛要提步,藍旗暗自折起一個邪佞的笑,勸阻道:“本王隻是想與端木將軍借點熏香,何必這麼大費周折,觀景不是前來伺候了嗎,直接抱著香爐不就得了。”
觀景大驚失色,他未出聲,倒是司空先來求情,“回大王,這香爐在火上烤得滾燙的,怎能讓大王的嬌寵來拿呢,這燙壞了手,還怎麼服侍大王啊?”
藍旗不以為然地繼續下著棋,“觀景的使命不就是伺候本王嗎?本王現在就想聞聞那禦用香芬配著他體香的味道,觀景,你還囉嗦什麼?不會連本王的這點要求,都無法滿足吧?”
“司空,你是在逼著觀景受罰嗎?”藍旗高抬音調,揭示著他的不快,司空也不敢忤逆,隻能隱忍地看著觀景,道著,“是,小的這就去拿。”
端木岑自是詫異非常,然這是藍夷王的家事,他不便多言。
觀景的心絞痛著、起伏不定地打著哆嗦,藍旗到底還是報複了他,早晚都要吃苦頭,為何當初會如此愚笨呢?非要搶他的帝王簪,還企圖刺傷他。
正想到這,司空已經用銅鉗夾住了熏煙嫋嫋的香爐,戰戰兢兢地將其送到了觀景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