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終於了解到我愛上了她的時候，她卻忘了我。你說，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嗎？”
    他躲在陽光照耀不到的角落裏，偷偷望著，庭院裏，那抹素白的身影，苦笑著，低語。
    “懲罰？”男子聞言冷哼。
    “別忘了是誰把她推入火坑，讓她受盡磨難的。這次上天讓她忘了你，那是上天都憐憫她所以解救了她。而你，上天不屑於懲罰你這樣的混蛋！”男子似是憤恨到極點，低沉陰冷的聲音裏滿是肅殺之氣。
    於是他終於失魂落魄地離開。
    男子咬牙瞪著他離去，眼裏的怒火幾乎快要燒著四周的空氣。
    許久，男子走出角落，在素衣女子麵前站定。
    “戲演完了，你可以走了。記住，你從未來過這裏。”
    女子揭下麵上的易容，行禮離去。
    看著那酷似記憶中的背影，男子隻能搖頭歎氣。思緒仿佛又回到那充滿血腥與淒冷氣息的夜。
    那個眼裏永遠裝滿柔情與愁情的女子，便是那樣孤單又無助地倒在滿室的血紅中，迷離地一直望著門。
    當他提著劍衝進房門的時候，女子的眼神隻是閃了閃，便又暗了下去。
    ——她終是沒能等到她想等的他。
    隻是男子卻沒想到，便是如此，她也還是沒有絲毫的恨。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恨過他。
    她隻是說：“在他的江山裏……沒有我……但至少……我能成為他的一枚棋子……幫他打下……屬於他的江山……足……矣。”
    男子永遠也忘不了，在說這句話時，她眼裏那絕望而情深的近乎瘋狂的神色。
    ——“問世間……情……為何物……”
    風起，吹散無人聽的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