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女子身邊漸漸聚起了人，天末天啟還有剩下的兩個黑衣人都收了手，那樣的一場拚鬥，他們都動不了手。
    六殊看著秦隸被他卷起一甩，整個人都砸到已經破了的岩壁上。他的衣衫本就是暗紅色，看不出傷勢如何，隻是他嘴角的血跡讓六殊有些不知所措。
    又受傷了，這個人，會不會就像那些人一樣，再不會說話，不再溫暖了？
    六殊剛上前邁了一步，就被天末攔下。
    他手中的刀不像中原的長刀，長就隻約一尺，卻是把好刀，堅固且寒光如雪，沾過血，開了封。
    “我說過，擅闖聖山者，死。”
    六殊沒有廢話。
    殺人的工具，隻能用來殺人。不知為何，這樣的情境之下，他竟然還想得起那個瘋子的話，一遍遍，不斷地讓他認清自己是什麼。
    天末撐不過百招，就像他在秦隸手下，也隻能在百招內被製。但，他隻會殺人，招式狠戾，從開始還留有情麵到最後，不過幾十招，就已落敗，刀尖還差一點就可以刺入心髒，卻被女子所阻，白玉似的手握著他的刀，卻沒有一絲血跡。連她怎麼出現，都沒有預兆。仿佛就是在離他十幾丈開外直接到了他麵前。
    不是速度，是突然消失。六殊看的分明，神色卻未見得驚駭。
    見過她詭異的身法，現在，隻不過，更加明顯了些。
    六殊抬手，整個人冷得像不會融化的寒冰，幾招之後，漸漸地變得再無生氣。整個人，真正的如同寒刃。
    秦隸閃身竄入通道，那青蛟便緊隨不舍，囂張而去。
    滿地狼藉，除了有些不穩的晶體掉落，地底大廳內再無一絲聲音。
    六殊不讓，蒙麵女子也不放，對峙之下，青蛟造成的破壞聲漸漸淡去，六殊神色不改，卻偏生又冷幾分，讓在他刀下不敢動彈的天末滲出了冷汗。
    女子鬆手，六殊就頭也不回地跟著微弱隱約的聲音尋去。臨到洞口，一刀上劈，刀式淩厲，爆裂開的水晶和岩石將轟然將洞口埋沒。
    天末被天啟扶起，才發覺自己指尖的顫抖。
    摸著天末的頭，天啟看著他一臉的倔強，忽然笑出了聲，“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天末瞪大眼看著他，“我……你他才媽可愛。”
    天啟歎了口氣，“我把銀盒給他了。”
    “什麼叫做你把銀盒給他了，我可愛和銀盒有個啥關係，就算你把……”他頓了頓，減弱了音量，“你把銀盒給他了？”
    看著他點頭，天啟當場就沒了話語，許久才回過神來，“那我……我剛剛不是很傻？”
    “沒有，很正直。”他重重的點頭，天末默默地蹲回牆角，看著他們幾人不語。
    難怪他們可以進到這裏，難怪他們不殺他，難怪他們，願意帶著自己……
    對著蒙麵女子歉意的拱手，“長老，我願代天末受罰。”
    女子看著他們搖了搖頭。一行人安靜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