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卷 九龍天宮 第十章 日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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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隸是被一陣劇烈的疼痛弄醒的,迷糊著睜眼,便看到麵前一個正對著他的身影,動作粗暴地擦拭著他的身子,架勢像是對待他的仇人一般。
六殊抬眼看著已經睜眼的的人,還沒有對上秦隸的眼神就低頭加快了動作。
秦隸忍了一會,咬著牙才沒有發出聲音,卻發現他的動作青澀僵硬,似是從未給他人做過這些事,隱隱有些無奈,隻能轉過頭,打量著房間裏的擺設。。
他估計的一下自己的傷勢,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當時重傷的狀態,苦澀的牽起了嘴角。
“還真是最是美人關難過。”
等到六殊給他料理傷口換藥時,秦隸才掙紮地伸手,按住了他放在他胸口的手,六殊看著秦隸欲言的樣子,將手從的他掌中抽出,看著秦隸指著水壺,起身倒了杯水回到他身邊,放到了床頭,便退到了一邊。絞了帕子,退出了房。
秦隸無語的望著天,翻了個白眼。這個人,難道沒有常識嗎?
“恩人呐,你這讓我怎麼喝?你好歹親自喂喂我呀?”六殊站在門口頓了頓,卻沒有回身,而是將臉盆拿到了下麵給了石頭。
司徒聽著秦隸不要臉麵地在房間裏唱起了淫詞豔曲,又看著六殊一臉平靜,忽然就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幸運,沒攤著這個活寶。
司徒看著他漠然的臉,“你不去看看他?”
六殊有些苦惱,看著司徒一臉興味的模樣,卻沉穩的氣度,忽然覺得,似乎可以跟他說,他斟酌了用詞,“我不懂,他唱的。”
司徒看著他認真地臉,又看了看靜坐看著書的華業,輕聲的問“真的不懂?”
六殊有些奇怪他的神色,卻也隻是認真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末了,還怕不夠清楚,又加了句,“不懂。”
司徒寰天這次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遍,最後忽然笑了起來,“沒事。你和他在一起久了,便知曉了。慢慢來,總會明白的。”說完,自己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隸這一次學乖了,在這個客棧裏死皮賴臉地住了十來天,才告別了著一間客棧。
十天來,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吃飯喝水都有人照顧,除了第一次,差點被他戳到喉嚨,喂水被嗆到,牽動傷口,讓他痛得呲牙咧嘴外,秦隸自覺這是他到了北漠最為舒坦的日子,前提是,他身上沒傷的話。
大爺的讓石頭都看不過去,偷偷地在他的飯菜中動了手腳,加了一大把鹽進去。
看著秦隸有苦難言的將喂到他嘴裏的飯菜咽下,石頭偷偷地回過身,比了個勝利的姿勢,卻沒想到,一回身就看到他家主子笑著一張臉,被狠狠地賞了個爆栗,又小聲的說“做得好。”
石頭摸了摸自己的頭,憨憨的笑了聲。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滿是愉悅。
房內的秦隸聽到,憋紅了他的一張臉,但看著六殊認真的神情,卻也不敢聲張。
秦隸記得開始的幾天,是六殊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雖然,相處了已經近一個月,但秦隸還真沒有看到他睡時寬衣,每每都是和衣而眠,有時注視著他的眼,便可看到他眼裏的紅絲。
這讓他看著他的目光漸漸發生了變化,帶著一絲憐惜,或者說比憐惜更複雜的情感。
因為知道他的身手,知道他的習慣,所以,此刻展現在秦隸麵前掩蓋在他冷厲之下的溫柔和善意,更讓他覺得難能可貴,也更讓他壓抑。
試想,帶著這樣一份人性,這樣一份善意的殺手,麵對黃發垂髫,要如何才能讓他手中的刀下的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