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似海篇 深宮似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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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轎內,不知是否未曾坐轎出過家門,有些暈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堵在胸口,感到十分壓抑,悶得慌。我掀開轎簾,希望能夠吸吸新鮮空氣。我以為會有一道和睦美好的景象映入眼簾,想不到竟是這般情景。
一個婦女抱著繈褓之中的孩子望著我們行駛隊伍叫嚷著:“好心人給點吃的吧,我的孩子已經四日未曾進食了,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基於被開路官兵攔住,才沒發衝上來。轎子越駛越遠,我放下了轎簾,安分地坐著,隻是,我為何?
“停轎。”轎子停下,我跑回頭走到那個婦人麵前,從腰帶中掏出了一些銀子搭在她的手上,“小孩子餓不得,大娘還是拿這些銀子給孩子買些東西吃吧,剩下的你就自作打算好了。”婦人一個勁叩頭謝恩,我急忙扶起,“你自己打算吧。”說完,我便返回轎內。
父親的話我仍記得,對任何事物都不要有感情,這樣隻會令你陷入萬劫不複。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沒有什麼對與不對,你贏了,就能享受榮華富貴,你輸了,就永遠要做地下泥。我並非可憐婦女,我隻是同情,同情她不能在這個強者世界更好地生活。我幫助她,隻不過是想在我的良心還未完全被爾虞我詐的後宮汙染時作出一些選擇,進宮了,就再也身不由己。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適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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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公公把我帶到了清雅閣,一踏進門欄就有一陣蘭花香撲麵而來,公公恭敬笑道:“姑娘您暫時住在這清雅閣,等過幾日皇上冊封您為皇後,就正式入住未央宮了。”
清雅閣,不知道是碰巧。。。。。。還是刻意安排,裏麵的裝橫就與當年燒毀的清雅居一模一樣。我頷首微笑:“素槿年少無知,經父親大人一頓訓斥實是慚愧,之前如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公公,還請公公海涵。”說罷,未待我示意,負責服侍我的宮女小寒就先把一錠銀子搭在了淩公公手上,淩公公接後欣喜萬分,頓時眉開眼笑,“哪裏哪裏,姑娘不必在意。姑娘您安住,奴才還有事務在身,奴才可走?”
我笑道:“當然。”
望著淩公公出了門口,我的笑容才緩緩收斂起來,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在意,或許轉過身來他便一臉不悅,在這深宮之中,絕對沒有可信之人,要想生存,就必須靠自己。方才小寒手腳利索,想必她也是聰明之人,隻是不知道她經曆了多少個主,看過多少血腥才有這般動作?
想不到我前腳剛進不久,後腳就有人進來。我看來人一身惹眼紅衣,姿態火熱妖嬈,一雙鳳眼,唇露白齒笑眯眯地看著我。敢在宮裏穿得如此招搖的恐怕隻有皇帝的妃子才敢這樣了。我雙手搭在腹前,微微躬身道,“不知是哪位娘娘駕到,有失遠迎了。”
女子並非著急扶我起來,隻是慢條斯理地作身,“哎呀皇後娘娘不可啊,這樣大禮折煞臣妾了。”
我不知道她來做什麼,父親說後宮女人心腸壞得很,句句沒有好話,即使好話,也是話中帶刺。我隻不過是做了常人應行的禮貌之禮她居然這樣大的反應,果真是假。我笑道:“還有幾天才是皇後呢,現在我身份依然在你之下,是該向你行禮的。不知該怎樣稱呼姐姐芳名呐?”
看她嘴角閃過一絲喜色,看來她很是滿意我對她的恭敬。她挽過我的手行到凳上,道:“皆是皇上的妃嬪,妹妹何須多禮,我是皇上的雲妃,那妹妹叫我雲姐姐吧,以後我們可是一家人了。”我微笑點頭,“是,雲姐姐。我們以後是一家人了以後我們一定要相親相愛,盡心服侍皇上啊。”
聽了“我們是一家人”後,雲妃更是笑得更開,“妹妹真是甚得我心啊。”然後又向旁邊的宮人說:“呈上來。”宮人應了一聲“是”便向門外大喊:“來人呐。”
話音剛落一批太監各自捧著一盒紅色盒子進來,排成一行定定地站著,雲妃又挽起我的手靠近,打開其中一個盒子,裏麵盡是一些璀璨耀眼的珠寶飾物,她取了一支製作得栩栩如生的蝴蝶金釵插在我的發上,看了一會兒,笑眯眯道:“妹妹戴的可真好看啊,難怪皇上要封妹妹為皇後啊。”語氣中有絲埋怨,有絲嫉妒,有絲羨慕,有絲怨恨。她接著又說:“妹妹你可知?當皇上第一眼看到你的畫像時他說他就認定你是他的皇後了,妹妹可真是有福啊。”
“畫像?”我詫異地看著她,她也一副驚異的麵色,“妹妹你不知?於丞相把你的畫像獻給皇上時,皇上喜歡的不得了,每天都想著你,非要你不可。”看我臉色不對,她又說:“妹妹看起來是如此純真,後宮真是不是人呆的地方,每個人都是爾虞我詐,妹妹實在不適合呐。”
我笑回:“既然是父親有意把我送進宮內,我怎可逆他意呢?雲姐姐你說是吧?”她嘴角抽搐了一笑,急忙答道:“是是,妹妹說得對,萬不可逆父意。”
我故意看向天空,已是太陽高照,想必是午時。我說:“已是午時,不知姐姐是否入食,若未有不如與妹妹我一起同時,如何?”雲妃聽後輕拍了一下額頭,“瞧我這記性,妹妹一路顛簸想必也是餓了,姐姐我居然還不知,妹妹莫怪啊。”我笑道:“不會。”我再次邀請,“姐姐可來?”她捉起我的手背輕輕拍打,“妹妹邀請怎能不給麵子呢!”準頭又對宮人說:“快去讓禦膳房準備些好吃的來。。。。。。”又對我笑說:“莫要餓壞了妹妹。”
我隻笑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