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意留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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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原非白便搬進了西楓苑。
就在木槿他們進紫園的三天後,京城就飛鴿傳書,報來天大的喜訊,皇上詔見了大公子和將軍,頗為喜歡大公子,當即下詔賜婚,將長公主許配給原家大少爺原非清,原將軍由原來的鎮國大將軍,官拜兵部尚書,封一等奉天翊衛推誠公,原夫人連氏亦封為一品浩命夫人,全家榮寵,這幾年更權傾朝野,聲望一日高似一日。
原非白倒是沒有感到多大的歡喜,隻是自顧自地搬進了西楓苑。
木槿和莫挽整天膩在一塊,就連住也住在一起。
原非白有時會挑燈夜讀,莫挽便在一旁候著,為他研墨。時常也會和他一起讀書。
“三爺怎麼不去尋些西域的書籍。”莫挽挑了挑燈芯,讓它更加的明亮,“以前莫挽在家時,舅舅常常會帶些西域的書冊來。讓那些西域的人教莫挽認識西域的文字。”
原非白抬頭問道:“你懂西域的文字。”
莫挽前世是研究各個國家古文字和曆史的。她在語言文字上麵既有天賦,精通的古文就有十六種,粗略的有二十一種。
“嗯。以前還沒有家變之時,莫挽常常看一些西域趣事來消遣。西域的那些兵書也頗為奇特。”莫挽奉上茶,放在原非白的右手邊,他捧起茶盞抿了一口提神。
莫挽的笑容總是清清淺淺的,好像樹上的白梅一般。
“你連兵書也看嗎?”原非白問了一句。
莫挽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仿佛想起了什麼:“因為舅舅不許我出門,所以我隻好呆在書房裏看書。”
這個確實是實話,莫挽以前住在密室之下,除了那個三歲時誤打誤撞進來過的小表弟。她從未見過同齡人。就是因為那個小表弟,她才知道她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方。
原非白點了點頭,看著莫挽說道:“你若是喜歡那些西域的書,我便讓韓先生去弄些來。到時你給我譯寫可好?”
莫挽笑著應了一聲,又說道:“三爺,您還是早些休息吧。您身子不好,就別晚睡了。茶喝多了也是不好睡的。”
原非白笑了笑說道:“你自個兒也是犯困了吧。”
莫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三爺果然洞察秋毫,三爺還是早些去安歇了吧,好讓莫挽也去睡覺。”
“也好。”原非白合上書,莫挽連忙取來毯子蓋在他的腿上,大夫說過,原非白的腿不能受凍。莫挽仔細地將原非白的腿蓋得嚴嚴實實的。原非白看著莫挽,瀲灩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流光稍縱即逝,但卻美豔之極。可惜,莫挽卻沒有看到。
她服侍原非白安寢,今夜是謝三娘守夜。
“挽姑娘。”因為是韓修竹的弟子,所以謝三娘總是對莫挽很是客氣。莫挽對也是拗不過她,她對謝三娘笑了笑說道:“三娘,我先去睡了。今晚辛苦三娘了。”
回到房裏,木槿還沒有睡隻是看著這燈發呆。
莫挽見狀抿嘴笑道:“怎麼還在擔心你那個妹子?”
“呃,”木槿饒了饒頭說道,“錦繡打小兒就沒離開過我。”
莫挽拾起還沒有做完的女紅將它理到一邊,開始鋪被子說道:“鳥兒總是要離巢的,你可不能護著她一輩子。瞧你現在那樣,若改日你妹妹出嫁了,你還不哭死啊。”
“挽姐又來取笑我。”木槿瞪了她一眼,脫了鞋便往床上鑽。莫挽見她如此模樣便也說道:“你啊,早些睡吧。明日裏可有的忙活呢。”
木槿一沾床,上下眼皮便打起架來了,她喃喃道:“挽姐,晚安。”
“木槿,晚安。”
第二天,莫挽和木槿都起了個早。莫挽要去伺候原非白梳洗。
“三爺早。”莫挽端著熱水便進去了,原非白正巧剛剛起床。他那張白皙好看的臉上帶有一絲紅暈,看來昨夜他睡的很好。
莫挽將熱水一放,便走過去坐在床沿幫原非白扣扣子。原非白瀲灩的鳳眸含帶著笑意,溫柔地看著莫挽:“昨夜,你可睡的好?若是覺得西邊的房子太冷。你便搬到著賞心閣來住。”
莫挽搖頭謝道:“多謝三爺美意,我和木槿都怕黑,所以我倆在一塊兒住也好有個伴。”
原非白鳳眸輕眨,嘴角含有一絲笑意說道:“難怪以前在紫園的時候你睡覺總要點一盞燈。原來是怕黑啊。”
“我們倆睡在一塊兒就不怕了。”莫挽將漱口的茶奉上,再將棉布浸在熱水裏,撈上來擰幹,“這樣也可以省些燭火。”
原非白失笑,指著莫挽笑罵:“你主子我連燭火都供不起你了嗎?”
莫挽挑了一件寶藍色的衣服給原非白穿上,嘴角微微揚起:“那裏能啊,我隻是覺得有些浪費吧了。還是節儉些的好。”
“我朝奢靡的風氣太重,確實該節儉些。”原非白被莫挽扶上了輪椅,原非白抬頭看了莫挽一眼,“聽說你最近學醫了。”
莫挽愣了愣,然後笑嘻嘻地說道:“什麼也瞞不過三爺。”
原非白一歎,鳳眸幽幽地看了莫挽一眼,然後垂眸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也別太累著自個兒了。”
莫挽嘴角彎彎:“林神醫也不是每日都在,我也不是以防萬一嗎。再說了,林神醫是一名神醫,和他學到底還是我賺了呢?三爺也莫放在心上。”
原非白並沒有說些什麼,隻是歎氣。
吃完早飯,莫挽就隨著韓先生練武去了。
莫挽在武藝上頗有天賦,就連韓修竹也嘖嘖稱奇。現在莫挽已經開始學劍了,莫挽喜歡那一種遊絲軟劍,覺得帶著方便。韓修竹便先讓莫挽練木劍,按照劍譜上的練。這個劍譜上印著一朵梅花,韓先生說它叫梅花劍譜。
“師父。”莫挽最後挽了一個劍花練完了整一套劍法。韓修竹撫髯點了點頭。莫挽跑上去說道:“師父,我想改造三爺的那一把輪椅。”
韓修竹道:“改造?如何改造?”
莫挽說道:“三爺行動不便,若是有人偷襲謀害三爺,三爺不能禦敵。那三爺的性命堪憂。我想將那一把輪椅改造成能將三爺禦敵的武器。”
韓修竹眼眸一亮,撫髯沉吟道:“莫挽思慮周詳,為師倒願意與莫挽一起設計。”
“那太好了,師父?”莫挽笑道,“師父,三爺身子雖若但還是可以習武的吧。”
韓修竹點了點頭,明白莫挽的意思:“不錯。三爺坐在輪椅之上選學什麼武器給三爺學呢?”
“烏鞭。還有暗器。我曾經在西域的書冊裏看到過一本研究暗器的書,上麵的暗器三爺絕對能使。”莫挽說道,“我先帶就回房將它們畫下了。”
莫挽回到自個兒的屋裏,正巧碰著木槿也在邊說道:“可巧了,木槿你幫我一個忙。”
木槿見莫挽在研墨便說道:“什麼忙啊?”
“你看過四大名捕吧,”莫挽見木槿點頭便說道,“我要研製出無情那把燕窩的輪椅。我還要研製些暗器。你幫我畫一些暗器的樣子。我好叫人去打造。”
“哦,這樣啊。”木槿也扯過一張紙掏出自個兒的羽毛筆便在上麵畫了起來,“說到這暗器,我倒是在以前的電視劇上見到過不少。”
“我倒是因為看四大名捕,在網上搜過不少。至於拿一把輪椅,我跟師傅說了我們的想法,師傅會看著辦的。”莫挽畫了一個五瓣梅花,上麵寫上梅花鏢三個字。
一個上午木槿和莫挽畫了好些張。
午飯過後,莫挽便拿著畫張給原非白過目。
原非白仔細地看了看,暗自驚歎莫挽和花木槿的巧思。他抽出莫挽畫的梅花鏢,他纖長如玉石雕刻般的手指指著梅花鏢三個字,眉輕蹙:“這三個字不雅,我們叫它,飛梅落如何?”
“三爺喜歡便好。這些做出來本就是給三爺防身用的。”莫挽一笑,接過畫紙,“這飛梅落,它的五瓣花瓣的瓣沿我會叫工匠將其磨得鋒利無比。這樣它打出去的時候才能傷人。”
原非白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這些個畫紙:“其實你不必為了我的安全如此擔憂。韓先生今日已經尋得了仙鶴,我便可以擺出七星陣。沒有人可以闖進來。”
“三爺說的是什麼話啊?”莫挽瞥了原非白一眼,“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總要防著些,沒有什麼不好。”
莫挽放下畫紙,笑道:“我來給三爺說一個故事吧。這個也是我曾在西域的書裏看到過的。有一個人,他六歲的時候全家被人殺了,他自己也被人看去了雙腳。他從火堆裏爬出來,遇到了他的恩人。他的恩人教他讀書寫字,以為他的體弱又有哮喘所以他不能練絕世的武功。但是他用微弱的內力和一雙手習得了一身絕妙的輕功。他發的暗器成了敵人的噩夢。他被世人評為一流的暗器高手。人稱‘無腿行千裏,千手不能防。’”
原非白一怔脫口道:“真有這樣的人?”
莫挽笑道:“這是自然。三爺,您一定也會像他一樣,不,是比他更加的出色。他能夠克服的困難,三爺也一定能夠行的。莫挽一直相信三爺的。”
原非白看著她,伸手過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那個十一歲的少年,一雙瀲灩的鳳眸裏流轉著讓人無法移開眼睛的美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