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風動心湖漣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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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幽穀四季如春,即便現下年關剛過,穀外還是春寒料峭,殘雪堆積,反觀穀內卻是一片百花齊放,百鳥朝鳴的春意盎然之景。湖心亭湖畔朵朵睡蓮恣意悠然徜徉在水上,點點蓮花的清香在這開春時節顯得格外沁人心脾。
“穀主。”亭中,任幽草低聲喚著藍曦君,最近穀主大傷初愈之後便會時不時到這湖心亭之中,一坐便是大半天,“江南那邊傳來消息,樓寐已經被蕭攬袂處理掉了。”
“恩。”聽見此等好消息的藍曦君卻隻是淡淡應了一句,依舊側著身子盯著湖中的睡蓮發呆。
“穀主,蕭攬袂在誅殺樓寐的過程之中受了重傷,現下還在桃葉渡休養。”任幽草口氣擔憂道。上次安吉一戰蕭攬袂便已經受了傷,相隔不到數月便又受到重創,現在還是昏迷不醒,這怎麼能不讓從小與其一起長大的任幽草擔心牽掛呢!
藍曦君終於收回了視線,淡淡皺起了眉頭,顯然也沒想到蕭攬袂對於樓寐會如此執著,“你前去桃葉渡看看,帶上穀中傷藥。”藍曦君雖然不滿蕭攬袂這種以死相搏的做法,但還是不想他出事。
“、、、、、、是。”任幽草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領命,隻是,看著藍曦君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便又有些擔心,“穀主,這幾個月以來派出去的人都沒有小清的音訊,怕是、、、、、、”‘凶多吉少’這四個字她是不敢說出口的。雖知道這兩人的感情非比一般,但她也不希望秋清夢就此死去,隻是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卻仍然是一無所獲,連她也不禁開始相信那個淡雅恬靜的女子早已經香消玉殞了。
“霧閣主。”低沉緩慢的冰冷聲音從藍曦君的唇瓣吐出,處於上位者不容侵犯的威儀瞬間便展露無遺。藍曦君忍著心頭泛起的怒火,眉眼一挑,“你下去準備吧!”
任幽草心頭一冷,便是知道藍曦君對她對了殺意,“是。”下跪叩拜之後便是再也不敢多言,也不敢停留,轉身便飛奔出了天池。
看著任幽草漸漸遠去的身影,藍曦君緊鎖的眉頭才稍稍放開,隻是怒火不見,心頭卻泛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無力感。石桌上還放著這架‘忘心’古琴,這是那一夜,隻是這一曲,便是再也無法忘懷。曾經反複思量過,如此相貌平平,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為何讓她如此牽腸掛肚?隻是當答案還未明朗之時,她便已經教她嚐過太多莫名的滋味。喜悅、心動、無奈、心酸,到如今的無力,無情無欲的人原來在體會到情愛之後會變得如此敏感與脆弱。隻是,愛上這個女子,她便從未悔過。
已經三個月沒有消息了,但藍曦君卻還是覺得她還是活著的。投向古琴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深,此次大戰扳回一局,看來是時候趁勝追擊,一舉端掉冥帝這個巢穴了。
“來人!”對著空氣低喝了一聲,聲音卻並不大,隻是下一秒,便有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藍曦君的麵前。
“穀主。”女子姣好的麵容上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隻是單膝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傳令下去,十日後夢幽穀與冥帝一決生死。”衣袖翻飛之間,一枚令箭便到了白衣女子的手中。
“是。”對著十年後從現江湖的‘幽夢令’,白衣女子也是微微遲疑了一下便領命下去。
江湖注定再起風雲。
一年冬去春來,歲月又悄悄走過了一輪。桃葉渡山莊之內,依舊是一片井然有序,隻是隱隱的清幽之中卻因連日來彌漫的藥味而染上了一些人氣。
房內,簡單卻不失大氣地擺飾幹淨得一塵不染,步進內室中卻能聞見漸濃的藥味。一身白衣的暮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皺緊了眉頭聽脈,而床幔之中躺著的卻是已然昏迷了半個多月的蕭攬袂。過了好一會兒,暮羽才將那隻手掌厚實的有著厚繭的大手放下,卻是將自己與其雙手合握。
都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蕭攬袂的刀傷已經愈合了,卻是由於自身真氣逆轉而陷入昏迷之中,饒是靈丹妙藥也無法使他蘇醒。
“或許這樣也好。”暮羽盯著兩人緊緊相握的手,有些失神地喃喃低語道。他知道蕭攬袂陷入昏迷是為了讓真氣不亂竄,等他蘇醒便可以恢複。可是盡管如此,暮羽還是每日都要過來瞧上一瞧,確定他沒有沒醒過來。
他抬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蕭攬袂長出青色胡渣的下巴,微微泛白的臉龐,這樣子的撫摸在日複一日之中卻讓他的心更加茫然了起來。擔心他會就此睡下去,但又害怕失去如此肆無忌憚接近他的機會。
“嗬,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自嘲一笑,暮羽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為了自己的癡狂而感到不可思議。隻是,下一刻,他便傾身上前輕輕吻住了床上之人幹燥的雙唇,用舌尖濕潤著蕭攬袂的薄唇。
離開了蕭攬袂的唇瓣,暮羽有些心動地抱住他的雙肩,將臉埋進了他的肩窩,努力平息著自己過於激動的心跳。要是能一輩子守著他,就算是昏迷又如何?
“啟稟莊主,任閣主奉命前來,現已經在大廳。”房門外一個守衛上前稟告,卻不敢推門而進。
暮羽一顆心一震,便瞬間起身,離開了那微熱的身體,但是唇上依舊殘留著對方的氣息,“知道了,你先下去,不許任何人靠近。”微微抿了抿唇,暮羽整理好衣襟便已經步出房門前往大廳。
“暮,蕭大哥如何?”暮羽剛一踏進大廳,便聽見椅子上的任幽草略微急切的關懷。
“小草不用擔心,大哥現下隻是在自行調息罷了,待體內真氣平順便會醒來。”暮羽輕輕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肩膀,“瞧你一身的風塵仆仆,先歇息一下吧!”
急著趕路的任幽草這才想起自己好幾日沒有梳洗過了,麵對著暮羽不覺得有些赧然,隻是,“還是先去看看蕭大哥吧!”一路上趕過來,如果不能確定人真的沒事,她著實不能放心。
“恩,那便隨我來吧。”暮羽知道任幽草與蕭攬袂也是交情匪淺,怕是擔心壞了,自然也不再拂了她的意。
兩人穿過中庭的回廊,一路上彼此講著桃葉渡與夢幽穀的近況,不消一會便到了房門前,隻是暮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小草,你先在此等會。”暮羽有些歉然地衝著任幽草笑笑,他想起自從蕭攬袂刀傷好了之後,他還沒給他穿上衣服呢!雖然這多少有些私心在裏麵,但暮羽著實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蕭攬袂的身體。
任幽草也明白,便在不遠處的庭院之中看起那些被栽培得青翠挺拔的竹子。
暮羽關上房門,疾步走到床邊,卻赫然發現床上空空如也,而本該重傷之人卻不知去向。暮羽心下一驚,“大,唔、、、、、、”‘哥’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一隻帶著厚繭的寬厚大手便瞬間捂上了他的嘴,赤裸著上身,溫熱的體溫,身上熟悉的氣息讓暮羽稍稍放下了心。隻是下一刻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陣景物反轉之中,視線之中那張極其靠近的英俊臉龐便壓了上來,唇瓣間熟悉的溫熱感讓他的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
總是緊抿的唇瓣此時竟是主動張開,用舌尖強硬地闖入他的口中,粗魯卻不失溫柔地攪拌著他的唇舌。暮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而那雙總是泛著冰冷理智的眼睛卻是微微眯起雙眸,其中淡淡的笑意與分明的情愫更是讓他一時間不敢相信這便是蕭攬袂。呆愣著任對方親吻了好一會兒,在這個吻漸漸變得有些火熱之時,耳力具佳的暮羽聽見屋外任幽草的腳步聲,這才瞬間恢複了理智。
暮羽抬手有些使勁地推著蕭攬袂的肩膀,隻是換來的卻是被對方雙臂緊困在懷中。他試著移開膠著在一起的唇瓣,否則待會被親腫了,出去便是解釋不清楚了。隻是一向理智顧大局的蕭攬袂卻什麼都不管不顧,一手緊緊攬住暮羽的腰,一手按住暮羽的脖頸將彼此的唇更加緊密貼合在一起,間或還故意一般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唇瓣,想來必定是要腫了。
‘最好不要掙紮,不然幽草可是要發現了。’就在掙紮之間,暮羽居然聽見蕭攬袂傳音給他。
‘為什麼?’暮羽也知道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便也任由蕭攬袂抱著,隻是他仍然無法明白現下的狀況。
蕭攬袂笑了笑,放鬆了手下的力量,薄唇也移開了暮羽的唇瓣,讓他可以呼吸,然後輕輕在他耳邊說道:“那年大雨相遇,我便早已經動了心思。”
暮羽心下一震,內心酸甜苦辣,翻江倒海地在一瞬間便淹沒了他。原本抗拒的雙手變成了迎合,他緊緊抱緊了眼前的男人,難以抑製地紅了眼眶。
原來、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