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望辰星訴滄桑 第六十一回 帝女映渺遭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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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芳歇春曉,孤月皎皎,珠簾碧紗,纖雲弄巧。
天地萬物都在此刻如同虛有,我眼中心中便隻有他。
他隻道了句,“罷了,無非是殿中養個閑人,你便留下吧。”然後便轉身要走。
我心下暗道:怎能讓你這般容易就走,那姑奶奶這一劍不就白挨了嗎。
借勢緊緊捂住心口,偷偷摸摸捏了個訣把臉色變得蒼白些,然後便要往後倒,卻因著誤算了一點——墨瀟此時是背對著我做離開的形容,而他的背後是沒長眼睛的,自然也就看不到我這虛弱無骨的姿態。
於是本帝女就這樣甚沒形象地跌倒在魔界的地盤兒,雖不是用的本來麵目,卻還是覺得丟人得緊。
好在我這噗通一倒,跌得個風情萬種的動作,大概是動靜有些大,終究是停住了墨瀟的腳步,他側頭回望,見我跌在地上,血流成河,甚是那個洶湧。
眉間竟是有一分無奈之色,伸手將我扶起,譏諷道,“不過是擦破點皮,你當真至於?”
雖是譏諷,卻聽得我心花怒放,他還沒有冷血到無可救藥,如此……甚好~
他將我攔腰抱起,闊步走向那座紫檀木雕的床榻,施術掀開床帷,將我放在榻上,然後便伸手來剝我的衣服。
我大駭,“你你你……你要作甚?”
他眼睛都沒抬一下,道,“夫妻之間,還能作甚?”在手碰到我胸前衣帶時,頓了頓,看著我,疑惑道,“莫非你我並非夫妻?莫非你騙了我?莫非你……”
“行了,莫非什麼啊,我讓你剝就是了!”我咬牙打斷他的“莫非”,心裏安撫自己道;“映渺,為了把墨瀟這妖孽從魔族拉回來,為了三界安定,你暫且犧牲一下色相,他日再尋些好酒好菜犒勞自己便是。”
思及此,我已然是大義凜然,作大無畏狀不再掙紮扭捏,墨瀟也沒客氣,伸手便來解我的衣帶,不知怎的,我好似方才看到他嘴邊噙了一抹笑意,一眨眼間,便又是冷冰冰的模樣。
墨瀟笨手笨腳的,愣是將一個很好解開的蝴蝶結打成了個死結,鼓搗了幾遭實是解不開,看了我一眼,道,“你這帶子甚麻煩,我直接給你撩了吧。”
我又是一大駭,“瀟瀟,你不會這麼……啊……”
“粗暴”二字還未出口,墨瀟便一揮手,我那本就單薄的紗裙霎時碎成了片片,漫天飛舞……
他鼻子裏哼了句,“嗯?”
我隻好咬牙沉痛道,“相公好威猛!”
他低眉,額發垂下,擋住了他的神情,隻見他伸手撫過我胸口的傷,道了句,“傷口不深,你怎會流那麼多血?”
我繼續沉痛道,“血是手上流的……”
他低喝一聲,恍然大悟般抓起我的爪子,見骨的傷口還在滋滋冒著血流,了然道,“果然是手上。”又轉而看著我的眼睛,“那你為何要我剝你衣裳?”
我愣了愣,未及反應,他卻又唏噓一句,“你想引誘我?”
我淡定指出事實,“是你自己剝的。”
他眼睛若有似無地掃過我一絲不掛的身體,由衷道,“怎會,就你這身材也值得?”
我無心再與他糾纏,隻得感慨,墨瀟這惡劣的損人的挨千刀的欠虐的氣質,實屬本性,是成魔這種玩意兒完全消磨不掉的,感慨之餘,我竟還有些歡喜,如此便說明他尚有以往的性子,還有的救。
各位看官大可想想,墨瀟他解蝴蝶結都能打成死結,如此笨手笨腳又怎會包紮傷口,是故此刻我雙手被裹得像粽子一樣,想來倒也情有可原,沒辦法,天生笨手笨腳!
我本以為今夜要被墨瀟好好蹂躪一番,哪知他包好傷口後便下床踱去了偏殿,隻留我赤條條的裹著被子捏著粽子可憐兮兮地窩在牆角,迷迷噔噔的睡了一夜。
這旖旎而又跌蕩的一夜,在司晨的雞叫聲中徹底結束,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竟有些失落。
我素來愛睡回籠覺,此番被雞叫吵醒不過是個意外,迷迷糊糊翻了個身便又睡了。
朦朧中好像見著一人踏著晨曦而來,立於我的榻前,而他的唇邊,攜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待我徹底醒來後,眼前是一個打扮甚妖豔的女子,端著個托盤,裏麵放了件大紅色的衣服,見我醒來,隻屈膝行了個禮,“午菁給姑娘請安,這是尊上吩咐給姑娘備下的衣服。”
五斤?
我覺得這姑娘名兒起得甚好記,隻是覺得奇怪,她這身材雖是極其瘦削火辣,卻也定不止五斤,頓時又不禁鄙視了一把,魔族果真不務實,浮誇的風氣太糜爛了。
當我穿上那堪堪蔽體的紅裙,心中有些發怵,做了這麼多年帝女,我穿過各種款式的衣服,早年還穿過妖族的,卻都不如魔界這般銷魂,倒也新奇。
隻是初春氣寒,我有些發抖。
在墨瀟的寢殿裏待著著實是悶得很,而那午菁也不太愛搭理我,我隻得向守門的兩個小廝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墨瀟這個時辰當是在若北門打坐練功。
我在心底唏噓了兩把,想不到成魔後的墨瀟,竟比以往要上進得多,倒真真是讓我不太習慣。
魔界日夜無甚大的分別,終日裏都有些月影朦朧,這如詩如畫的情境本也不錯,但我覺著要長久曬不到太陽,恐我這把老骨頭得長蘑菇了。
我本想著摸去若北門瞅瞅墨瀟,哪知這魔族的路況像極了我家玄武小寶貝背上的龜紋,不僅縱橫交錯,而且坑坑窪窪,甚是不好走。
是故沒走多久,便迷了路。
隻幾經周折,來到一座水榭上。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方才分花拂柳,一不留神讓道旁的柳枝把一根綾帶錯開了來,說及此,我便不得不再提一句,我身上所穿的這紅裙雖看起來相當省布料,但穿起來卻是十分麻煩,隻因綾帶太多,隨風時倒是獵獵飄逸,可一旦錯係了一根,看起來就十分滑稽。
我坐在廊上,倚欄臨湖,垂頭研究這散掉的一根帶子該係在哪裏,卻突聞不遠處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夾帶著低低話語。
一說,“嫣姑娘你瞧見了嗎,那邊廊上坐著喂蚊子的女人,就是祭祀大典上魔尊大人看上的那個凡人。”
一說,“就這麼副弱柳扶風的模樣,也妄想跟我們聖女搶魔尊大人,真真是好不要臉又自不量力。”
好不要臉?
自不量力?
如何誇我倒叫我如何了得?
暗自一笑,近來日子過得百無聊賴,恰巧有人送上門任我調侃,如此甚好。
我起身道,“長亭外,古道邊,一行白鷺上青天。我竟不知這魔族的鴨子還能講人話。嗬嗬……”
方才那一堆兒美人兒頓時冒了火,從假山後魚貫而出,氣勢洶洶朝我走來。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們嫣姑娘無理。”眾人拱著一個穿淺黃色衣服的女子對我道。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模樣果真極好,很有些上古佳人的韻味兒,隻是那眉宇間頗有些像扶搖那幺蛾子,大抵絕色又欠扁的都長得這副眉眼,看得我甚不舒心,便故意埋汰了她兩句,“閹姑娘?是將男子閹了充作姑娘麼?嗬嗬,你們魔族倒真是有趣……”
“你……”那黃衣女子氣急敗壞地看著我,底下的一群婢子也都跳了腳,要伸手來打我。
我盤算著要怎樣才能不著痕跡地把她們收拾了,卻見那黃衣女子突然斂了方才的戾氣,隻堪堪一退,尖叫著跌入了水中。
正錯愕間,那群婢子突然朝我身後大喊,顏色甚是精彩,“尊上,尊上救命啊,嫣姑娘被這凡人推下了水!”
我回頭,便見山翠湖光中,墨瀟站在亭榭那端,神色依舊波瀾不驚。
我暗暗納罕,本帝女今日,是被陷害了麼?嗬嗬,有趣,當真有趣。
我自在這邊觀賞著美人兒浮水,笑話她果真成了隻鴨子,卻不料餘暉一掃,墨瀟竟跳入了水中。
待到將那美人兒撈起來,墨瀟的麵色甚是難看,隻冷冷瞪了我一眼,便匆匆裹著那姑娘走了,背影焦急,讓我不由得鼻頭一酸。
一群婢子也跟著追了過去,庭院深深,隻餘我一人。
後來,我方知曉,那落水的姑娘,是魔族的聖女,名喚蕖嫣。
自蕖嫣在水榭上演那麼出狗血的破戲後,墨瀟便下令將我拘在千鴻閣,且還下了禁製,除卻隨侍的午菁,便不許旁人探望,我覺得甚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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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提前了很多喲。。。
承安很給力、親們也給力啊。
批判潛水黨們、太過分了。。。看文不收藏、就是耍流氓。。。
承安再次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