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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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各位安靜,老朽還有些事情要宣布。”老者朗聲說道,“風閑公子的詩詞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出類拔萃,本來我們幾個老家夥都要以為今年的詩詞擂就要這樣風平浪靜的決出擂主,沒想到居然能夠獲得巨大的驚喜。”老者賣了個關子,下麵竊竊私語聲更甚,紛紛都在猜測“巨大的驚喜”到底指的什麼。
    “還請大家觀摩著三首詩,”老者朗聲道,“我們幾個老家夥一致認為這三首詩絕足以成為千古流傳之作,可惜挑戰者‘風花雪月’四個主題隻寫了‘風’‘花’‘雪’,卻獨獨缺了以‘月’為主題的詩詞,按照詩詞擂的規矩,我們隻能判他挑戰失敗。隻是這樣才華卓絕的作品實在不應該被埋沒了,因此便錄了請大家共同欣賞。”
    說話間便有一列侍女魚貫而出捧著抄錄好的三首詩供眾人欣賞,當然也包括同在台上的白衣風閑。台下眾人心思各異,不過都對這讓一向挑剔的評委推崇的三首詩十分感興趣。
    再說“始作俑者”疏影,本來剛剛還存著低調看熱鬧的心思,但一聽到苗頭就趕緊拉著霽霏離開了。本來霽霏還想著出風頭,被疏影一瞪眼也隻能委委屈屈的跟著她走了,司馬家三兄弟也相隨離開。
    隻是,疏影沒有注意到,擂台上清冷的白衣公子幽深的目光以及人群中剛剛見和自己交鋒過的麵具男頗為玩味的目光。
    疏影覺得自己的生活軌跡有些偏離預想的軌道了,前世今生她一向是個低調的人,也時刻秉承著義父“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教誨,隻是今天這件事似乎做得有些高調了,疏影不會天真的認為一個簡單的落款的更換就能夠真正的掩人耳目,t他們的組合本來就太過吸引人的目光,更何況他們並沒有刻意掩飾。
    疏影想一個人呆一會了。他們來到齊州本來就是有正事要做,實在不想太過高調,招惹是非。
    疏影找了個累了要先回府休息的理由托司馬鈺三人把霽霏照顧好了,先往燈會出口處走了一段路,見看不見霽霏他們人了,就隨意找了一個方向走去。
    燈會上有很多小吃攤子,疏影挑了角落裏一個頗為冷清的攤子,要了一碗餛飩,便在一旁坐下了。
    疏影還住想問題剛剛的問題,竟沒有注意到小桌旁邊又坐了另一個人。
    “怎麼是你?”疏影確實吃了一驚,隨即換上一副淡淡的笑容,“風閑公子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剛剛還沒來得及說是恭喜。”
    風閑一向是個性子淡漠的人,而他身上背負的種種也不允許他有太多感情。對於眼前這個相貌普通,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子,風閑瞥了一眼,並沒有說話。司馬家三公子的組合太過引人注目,他從最初便注意到他們的,之後便是頗為奇怪的發現三人對著一男一女的小心翼翼,風閑對他兩人的身份有了一絲疑惑,但也僅僅是疑惑而已,而真正讓他有了一絲興趣的是那三首詩。他是看過原稿的,也自認為自己的作品比不上眼前的女子隨意揮就的三首詩,但他感興趣的是她明明可以贏卻又故意輸了,他可沒有天真的認為她沒辦法寫出第四首。
    “你找我有事?”
    疏影覺得這個人淡漠的性子都快趕上輕寒了。輕寒,莫痕,疏影心中重複著這兩個名字。她清楚的知道莫痕已經離開了她十五年,但每次看到輕寒時卻總是會把他當成莫痕,心中隨之升起一種濃濃的愧疚感。輕寒,輕寒,你會是我的劫數嗎?疏影在心中歎道。
    風閑不喜歡說話,本待對方開口詢問才回答,卻沒料到對方隻說了兩句話就陷入了沉思。半晌,風閑有些不耐正要開口,卻被突然闖入的聲音生生打斷。
    “你們兩個可真沒意思。”
    豪爽狂放的聲音,毫不掩飾的睥睨天下的氣勢,標誌性的黃金麵具,不是麵具男還是誰。疏影頓時回過神來,相邀道,
    “來者是客,一起做吧。”
    “到不知道姑娘什麼時候成了主人了。”麵具男針鋒相對倒,毫不客氣的挑著疏影的語病。
    “我自然不是這攤子的主人,不過占了這桌子,也能決定要不要和誰同桌,半個主人自然是算得上的。另外半個主人嘛,我請你吃餛飩一碗,公子可嫌棄?”
    “姑娘果然一張利嘴。今日承姑娘的情,餛飩一碗,我記下了。”
    “那行。今天這碗餛飩你記下了,下次如果有緣再見,就換你請我一碗陽春麵如何。”疏影玩笑道。
    “哈哈。”麵具男放聲大笑,爽朗的笑聲引人頻頻注目,隻是攝於在場三人的迫人的氣場,方沒有靠近上來。
    在座的三人,一人狂放不羈,一舉一動間均散發出迫人的氣勢,一人一臉淡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一人則溫言笑語,但骨子裏卻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完全不同的三個人,聚在一起缺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和諧感,世界總是這麼奇妙。
    “你找我有什麼事?”三碗餛飩上來,疏影和麵具男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動,隻有風閑對麵前的餛飩視而不見。疏影開始有些欣賞麵具男了,明顯久居高位的人卻吃這街邊小攤也能夠毫不扭捏反而是津津有味,的確讓人佩服。
    “我要第四首詩。”風閑的話簡單明了,一點不饒圈子。
    “”第四首詩?”疏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在說什麼,“可是我沒有想出第四首詩啊。”
    “我也對姑娘第四首詩很感興趣。”麵具男饒有興致的插話道。
    “兩位真是抬舉我了,我這點雕蟲小技在有限的時間內作出三首詩已經是詞窮了,哪裏來的第四首。”
    “你在騙我。”
    “呃。”疏影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男人說話能不能再直接一點。
    “你怎麼就斷定我能寫出第四首詩了。”疏影開始換個策略,決定跟他慢慢打遊擊。
    “感覺。”風閑篤定道。其實他沒有告訴她的是他一直就在注意他們,從始至終她作的那三首詩都是一蹴而就,揮灑自如,毫無遲滯,而最後卻是故意輸了。
    “我也在想姑娘為什麼明明可以贏卻故意輸了,難道是怕我們風閑公子輸了受不了打擊,”麵具男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我看風閑公子氣度非凡,絕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你,”疏影氣結,這人煽風點火還真不是一般的水平,明明是挑起事端反而還說的理直氣壯。
    “好啊,”疏影承認自己的惡劣因子有出現了,“你把他的麵具接下來,我就告訴你第四首詩。”
    風閑忘了麵具男一眼,神色無波,“我不會武功。”又轉向疏影,“我要第四首詩。”
    “你怎麼知道我就會武功。”麵具男見疏影把話題引到他身上,也不惱,繼續煽風點火道,“說不定我也不會武功,那樣你勝算就很大了。”
    “我要第四首詩。”風閑也不理他,徑直說道。
    “你這個男人,”疏影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了,求人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好啊,你不動手我動手。”
    話說間疏影已經展開步伐,身形一轉,一隻手已經抓向麵具男的麵具,“你不會武功,現在可以祈禱我能夠拿下他的麵具了。我拿下也算。”
    風閑靜坐不語,如老僧入定,兩道靈巧的身影便在小桌方圓三尺的範圍內追逐起來。
    “姑娘怎麼就如此確定我會武功,貿然出手要是誤傷了人可就是姑娘的罪過了。”麵具男一邊敏捷的躲過疏影的追趕一邊不忘調笑道。
    “以你這男人氣死人的利嘴,要不會武功早就被人敲了悶棍不知扔到那條河裏去了。看我今天不摘了你的麵具。”
    麵具男一愣,自己真有那麼討厭麼。疏影心中一喜,眼看著麵具男發愣的一瞬間就要一隻手解藥接觸到男人的耳朵。哪知麵具男也是反應極快,身子一低硬生生的扭過頭去,一頭如絲般的黑發順勢揚起,劃過疏影的指尖。疏影隻覺得指尖一陣滑膩,心中想真男人的頭發怎麼還能這麼順滑,眼看著自己今天怕是怎麼也追不上這個男人了,心中一動,立即有了主意。下一秒疏影手中已經出現一把鋒利的小刀,趁男人未轉身之際,輕輕一劃,一縷頭發落到了疏影手上。
    “你幹了什麼?”麵具男聲音頗為惱怒,一股懾人的威壓頓時撲麵而來,他自然是看到了疏影手上自己的頭發。
    “淡定淡定。”麵具男故意為之的威壓對疏影毫無影響,沉家人從來不會怕過誰,更何況疏影前世今生更是活了三十多年。“摘不下你的麵具就順便取點利息啦。”
    “還給我。”麵具男沉聲道,刻意壓低的聲音更是預示著疏影立刻就要經受男人狂風暴雨般的怒氣。
    “既然是利息怎麼能還給你。”疏影嬉笑道,看著男人變臉的樣子覺得心情尤其好,“不要想著抓我,我武功比不上你,但逃跑還是綽綽有裕,至於暗處那些人,自然也有人幫我處理。”
    “風公子,麵具我沒摘下來,不過這點利息也值一首詩了,最後一首‘月’我會派人送到你府上,告辭。”
    “還有你,下次記得請我吃陽春麵哦。”一句話說完,疏影已經一陣風般消失在二人麵前,小桌上留下了一塊碎銀子。
    “這個女人,逃得這麼快,居然還不忘付賬。”鳳簫吟咬牙切齒道。沒有人能夠承受他的怒氣,更何況今晚他似乎被一個女人明目張膽的調戲了。
    這個女人,惹了我就想逃掉嗎,我一定會讓你臣服在我腳下,痛哭流涕的乞求我的原諒。鳳簫吟心中狠狠道,同時示意暗衛不用去追她,他自然知道周圍不隻他的人。而暗衛自然也能幫他查出那女人的身份。
    疏影一向認為自己是典型的“食色男女”,“食”自然是疏影對飲食的挑剔及對美食的熱愛,“色”則表現在疏影愛欣賞俊男美女,當然如果能夠順便調戲一把就更有滋有味了,也因為如此,前世疏影惹得不少男人遐思連連,後來雖然和那些男人大多數成了很好的朋友哥們,可以留下了一個處處留情的“惡名”。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活了三十多年疏影依舊愛調戲小美男,尤其是剛剛那個狂妄的麵具男,更是讓她升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手中拽著麵具男的一縷頭發,疏影覺得心中分為舒暢,就連風閑那個悶騷男讓她吃癟的事也忘得幹幹淨淨。
    隻是自己可沒有收藏男人頭發的愛好啊,疏影有些犯難了。直接丟掉,好像不是很好,留著,這癖好可有點奇怪了,要是不小心被霽霏知道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呢。
    還是留著吧,疏影念頭一轉,有了決定,看那男人地位定然不低,被自己抓了把柄說不定以後有用,留著下次見麵的時候調戲調戲他也是不錯的。
    深夜,一處偏僻的院子裏,鳳簫吟已經摘下了麵具,把酒對月。
    “怎樣?”
    身後的黑衣男人覺得自己就要被壓迫得跪伏下去,盡管他的主子隻是清清淡淡的坐在那裏,一身白衣,外加無害的表情,隻有離他最近的暗衛才知道這個男人的殺伐決斷,心狠手辣。
    黑衣男人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從身上取出一份資料。“公子,這是‘暗夜’查到的資料,‘暗夜’在雲溪的滲透並不深,隻能查到這些。”
    黑衣男人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他知道如果主子不滿意他將麵臨的懲罰是什麼。
    “是嗎?”男人拉長了聲音,聲音裏是淡淡的質疑。
    黑衣男人覺得自己就要跪下去了。“請公子原諒。”
    “好了,你下去吧。”男人瞬間收起了身上的威壓,對於禦下,他從來就精通此道。不可逼得太緊,也不可不逼,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鳳簫吟一眼掃過嚴重薄薄兩頁的資料,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疏影,疏影,好聽的名字卻配了一張普通的臉,還有壞脾氣,我看你還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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