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停語道別時，他隻是淡笑著看他們離去。
    跟解語花不同的是，他把內心的孤寂都延伸到了表麵。
    那是從裏到外的寂寞。
    出了老宅，一路上三人一直沉默。
    不明白妖蓮帶自己來看這個人是為什麼，也不清楚為何張停語一直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琰兒，你說，張停語是不是看上你了？”祭曲打趣道。
    而輕顏之言未聽到這句話，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琰兒！”祭曲不滿地喊了一聲。
    “別叫他了，他在想……”妖蓮剛出輕聲阻止，卻被打斷。
    “恩？”輕顏之言側過頭望著祭曲，“什麼？”
    ……
    算了，不問了。祭曲倒是想知道，妖蓮和張停語之間的那種曖昧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你和張停語……”輕顏之言還是問出口。
    而他，也想知道那種曖昧感覺從何而來。但他明白這不是戀人間的感覺，更多的卻像是至交。遊戲開服才十幾天，兩人是如何了解對方到那麼深，直到是至交的。還有，妖蓮大多數時間不都在自己身邊麼……難道不在身邊的時候就在張停語身邊？他隻需要確認自己的想法。
    “相見恨晚。我倒希望這遊戲開發得越早越好，人生得一知己是有多不容易啊。”妖蓮感慨道。
    “開發得早，那人物可能設定得沒那麼好，也許就不是至交了，倒是現在比較好一些吧。”輕顏之言接話道，嘴露善解的笑意。
    明白他懂自己，妖蓮寬心不已。他是知己，你又何嚐不是呢？
    “恩，你對，我錯，哈哈。”妖蓮笑道，頓了片刻而後說，“不過我總覺得，這人真實得不那麼真實。”
    停住腳步，回頭：“同感。”
    “他曾跟我這麼說：‘我張停語今生是戲子，前世也是，前前世也必定是，一直往前追溯到遇見那兩個人，為戲子生涯之始，往後邂逅那兩人，為戲子生涯之末。若那之後的幾世還能遇見，那我的戲子生涯又將開始，如此反複。’”
    當時妖蓮沒有懂這句話，隻是隱隱覺得這個人有前世今生。
    而現在依然沒有懂，隻是隱隱覺得有些捉到了。
    當時他笑著接下去問：“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而當時張停語的笑容恍然有了蒼茫的味道：
    因為他們是畫，而戲子入畫，一生天涯。
    妖蓮聽得懵懵懂懂，決定換個問題：“那兩個人是誰？”
    張停語並沒有問他，但妖蓮不會忘記他當時的眼神，穿透紅塵滾滾雲煙，望穿千年，是一種滄桑，是一種感激，是一種悲涼。
    戲子入畫，一生天涯。所以他選擇把此生交給天涯，隻為遇見那他們。
    我相信你們會明白，但不要記起。隻要過好現在就好，重新認識我張停語，重新攜手，一切都要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