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妖蓮、輕顏之言和祭曲去聽戲。
    這個皇都最大的戲場，熱鬧非凡。
    華麗的布置，金宇碧樓，珠簾鏤雕，奢華之氣襲麵。
    而裏麵的人也全是華貴富豪之人，搖搖折扇，撫撫眼影，各色的人在這裏高談闊論，討論自己的級別，討論自己的裝備，討論自己的勢力。
    一行人來到一個較安靜而不顯眼的地方，站著看台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忽然大堂安靜了下來。
    “來了。”妖蓮淡淡道。
    但難掩他眼中的一絲欣喜。
    凡是進了這個戲場聽戲的人，都是奔著這個人來的。
    張停語。
    他演花旦。
    他。
    其實遊戲裏有這麼一個人，令許多玩家都為之驚豔。他的感情似真人而非真人。他在麵對聽客時，風流柔雅，而一落幕褪妝，卻熱情冷矣。
    冷的跟古代戲子一模一樣。
    真不知是遊戲做得過真，還是這本是一種借鑒的情感投入其中。
    霓裳朱衣，身段驚座，眉眼如畫，瑤指蓮步移，驚夢一曲。
    他敬一蠱離別酒，一幕不知名的戲竟惹哭不少人。
    退幕時掌聲連連而挽留聲一片。但眾人皆知，張停語一天最多隻唱一場。
    “來。”妖蓮隻是輕輕道了一聲，便信步向另個方向走去。
    身後的人跟著，悄聲無息。
    七拐八彎地來到一個老宅。
    外麵明明正是豔陽高照，而這老宅卻給人安謐昏暗的感覺，連陽光都變舊。
    而裏麵那抹安靜的身影讓人黯淡的眼神略微亮起。
    淡雅的粉色紗衣，裏麵是白色的長服。
    他在擺弄海棠，花香流連。這場景讓人不忍打破，看著仿佛看透幾世的蒼涼。
    一枝獨秀獨綻放。
    “停語。”妖蓮開口輕喚，隨後微笑揚起。
    他身形微頓，頭未回卻已聞其人是誰：“蓮。”
    回身是一個淺笑，讓人不隻驚歎他的傾國傾城的容貌，更臣服於那種氣質。
    桃花麵，眸光卻很烈，笑靨輕吟，醉人無數，猶如世中仙。
    “恩。”妖蓮淡淡回笑，側身，“這是輕顏，這是祭曲。”
    “輕顏……”張停語點了點頭表示示意之後，喃著這個名字，而後微笑浮現，“榮幸認識你們。”
    “蓮兒，你跟張停君認識嗎？”祭曲略有興趣地笑道。
    隻換來兩人心照不宣的一笑。
    眾人皆坐下之後，張停君斟滿四杯酒。“這是花解語。”
    心下明了，酒名。
    而一開始的熟悉感瞬間浮現，由朦朧漸漸清晰：戲子……霓裳……花解語……解語花……
    “解語花？”祭曲挑了挑眉，似乎在征求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而心存著必定破滅的希望。
    “什麼？”張停語隻是眉眼含笑問道，似是反應過來，繼續道，“是花解語。”
    “恩……”祭曲失望地點點頭，隨即一笑，“我聽錯了。”
    可是好像。
    不僅是她這麼想。連另兩位都是這麼想。
    妖蓮第一次見到張停語時也是這種濃烈的感覺。世界上可以有容貌完全不同卻同樣傾城的人，氣質一樣，職業一樣，但你麵對另個人時，他隻能告訴你，他不是那個人。
    “你速度有夠快的。”明明自己在他離開戲場時就過來了，他還得卸妝褪戲服，再來到這裏，怎麼會比自己快，“我可是你一退幕便趕到這裏。”
    “恩。”張停語隻是淡淡回了一句，是該說他習慣了淡漠，還是厭倦這種往日複往日的生活。
    這種感覺太神秘了。
    人情疏遠。
    隻是他眉眼集中處，是輕顏之言。
    （*PS：解語花為《盜墓筆記》中的一個人物，同為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