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泣盡風簷夜雨鈴 夢裏寒花隔玉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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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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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朝卻道:“方才大娘說為我們解決掉了敵人,是在戲耍顧某嗎?”
赤鳶冷笑數聲說道:“若是戚少商落在我手裏,我又豈會那麼容易地讓他就這麼死了。他要死也要死在我這兒。”
顧惜朝聽她的口氣心下想道: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是我不知曉的。
“息大娘這是何意?”
赤鳶微微一歎氣:“你可知道我欠赫連小侯爺一份情誼。”
顧惜朝聽聞點頭說道:“這赫連小侯爺鍾情大娘多年,這早已不是秘密。莫非與赫連小侯爺有關?”
赤鳶冷笑地看著顧惜朝:“顧公子不是連雲寨的大當家嗎?怎麼還跟我在這裝蒜,難道你不知那連雲寨十寨主是赫連小侯爺的妹妹,赫連家的郡主——赫連夏漓。”
“什麼?”眾人驚叫。
顧惜朝更是當頭棒喝。
赤鳶見顧惜朝的反應不由的狐疑:“難道顧公子都沒有懷疑過,我認識姓戚的多年,從未見過他有過什麼妹妹。情妹妹倒是不少。”
顧惜朝連忙問道:“此話當真,戚離憂就是赫連小郡主?”
“哼,看來顧大當家是不相信了。”赤鳶手一揮指著城門,“赫連春水兄妹帶走了戚少商,戚少商定不在毀諾城之內。顧大當家若不是信,派人將我的毀諾城搜一搜便是。”
顧惜朝帶人進去搜查。
赤鳶帶著赫連夏漓門下桃夭、采薇扮演唐晚詞、秦晚晴。
赤鳶坐在主座上,冷眼看著他們搜索著,層層地曼紗下,她的美更顯得若即若離。她挑了挑眉看著有一些驚慌失措的女子柔聲道:“二娘,你去安撫一下姐妹們,告訴她們我毀諾城又沒有犯事,姐妹們以前被這些官啊兵啊嚇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知道了,大娘。”扮演唐晚詞的桃夭柔聲安慰一些年輕的女子,扮演秦晚晴的采薇則是說道:“顧大當家能快點嗎?瞧,這些姐妹以前都是在外頭受過官兵的苦的。”
一個士兵跑過來對著顧惜朝說道:“顧公子,我們沒有找到戚少商一夥人。”
顧惜朝麵色一沉,看了赤鳶一眼,看著她身後站著的幾個黑色勁裝男人不由問道:“息大娘,這幾位是?”
赤鳶斯條慢理地瞟了一眼他們淡淡地說道:“赫連夏漓留下來的赫連死士。”
“哦,赫連郡主為何留下著死士?”顧惜朝問道。
“這是因為,因為赫連春水的要求我放走戚少商,但奈何戚少商是朝廷欽犯。放走他是重罪,可惜赫連小侯爺疼愛妹妹,一定要我放了戚少商。他又擔心我因此而受到牽連,就留下了赫連家的死士以防萬一。我相信顧公子是明白人。”
顧惜朝一笑,卻暗自咬牙:“不知他們往何處走了?”
“我可以放你們過毀諾城,至於他們往哪裏走了,顧公子如此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赤鳶挑眉說道。
顧惜朝起身揖拜:“顧某多謝息大娘的配合。顧某先告辭了。”
“送客。”
顧惜朝率領著士兵們走出大廳,一個士兵走上前問顧惜朝問道:“顧公子,這息大娘?”
顧惜朝抬手製止他說話:“派人守著毀諾城,我們去追戚少商。”
顧惜朝出了城門對著黃金鱗:“毀諾城並無戚少商的蹤跡,息大娘答應讓我們過毀諾城。”
忽見,四名錦衣人抬著一頂滑竿,走了近來,黃金鱗一見來勢,即展顏道:“劉大人,你再不來,可把小弟我給想死了。”
劉獨峰在竿上道:“你想我死?”
黃金鱗一怔,劉獨峰哈哈笑道:“黃大人,別來可好?在下開了一句玩笑,請勿見怪。”
黃金鱗又堆上了笑容,道:“哪裏,哪裏,小弟縱有天作膽子,也不敢怪責劉大人。”
誰知劉獨峰又加了一句道,“那麼,隻要天子給你作膽,殺我也無妨了?”
黃金鱗又愕了一愕,知此人語言鋒利,不想和他抗辯,忙顧左右而言他:“這些都是丞相的人,這位是丞相大人的義子顧公子。這位是‘駱駝將軍’鮮於仇,‘神鴉將軍’冷呼兒。他們都是相爺派來圍剿戚少商的。”
這位是劉獨峰一一點頭見過,道:“都是傅大人的親戚朋友,瓜蔓牽連,你也不簡單呀,是相爺信寵紅人,今兒我真個是錯以為進訪相爺府了,可惜我無厚祿重權,隻怕高攀不上。”
黃金鱗早知此人語言有棱,忙回了一句:“劉大人好說,大人是聖上禦前大將,與諸葛先生齊名,這下子可把我們都比下去了,要論結交,是我們求之不得的殊榮呢?”
劉獨峰揚手道:“咱們就別客氣了。這兒的情形怎麼了?”
黃金鱗說道:“毀諾城並沒有戚少商的蹤影,赫連春水兄妹帶著戚少商逃走了。”
劉獨峰“哦”了一聲想,點了點頭說道:“就隻有赫連家的小侯爺和小郡主嗎?”
黃金鱗說道:“還有霹靂堂的雷卷、沈邊兒等人。”
顧惜朝又說道:“怕是連雲寨幸存的勞穴光、阮明正、穆鳩平和勾青陣都在吧。可能赫連郡主一早就把他們調走了。”
劉獨峰斯條慢理地看了他們幾眼:“曾聽文大人提起過,雷門霹靂堂始終是心腹大患,就算要用到他們,也定必要派人捎著。現在他們人在哪裏?”
顧惜朝道:“怕是已經出了毀諾城了。”
劉獨峰對著藍袍青年說道:“雲大,你去看看,有什麼情況回來彙報我。”
顧惜朝和黃金鱗對視了一眼,隻是安靜地等著這個藍袍青年的回來。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藍袍青年回來說道:“回爺,我發現了一共有兩個蹤跡,其中一條是回江南霹靂堂的。他們一共有八個人。還有一條人數就頗多。”
劉獨峰沉吟了一會兒:“黃大人怎麼看?”
“尚不知戚少商在那一條路上,所以我們兩條都追。還有派兵留守毀諾城。”黃金鱗說道。
劉獨峰看了他一眼笑道:“黃大人果然是心思縝密啊。”
戚少商一路上都在狂奔,這裏都是一些武功高絕的人。
赫連夏漓卻感到一陣心痛難忍,她暗叫不好,心知又是毒發了。她連忙從取出了青瓷藥瓶,倒出了藥丸,不管幾粒都往嘴裏送。藥丸極苦,她又沒工夫喝水,隻好將它們咬碎了嚼爛了再咽下去。
“離憂,你怎麼?”戚少商看出了赫連夏漓的不對勁連忙問道,眾人都停下來關切地看著她。赫連夏漓心中有些過不去,現在是非常時刻,一刻都慢不得。
“無事。我已經吃了藥了已經沒事。”赫連夏漓擺了擺手看著戚少商說道,“劉獨峰極有可能選擇這一條路來追我們。我們慢不得。劉獨峰是少數能和諸葛神侯並駕齊驅的人,我們必須要小心行事。”
“哈哈哈……”突然傳來一陣聲音,“赫連郡主如此誇讚老夫,老夫可擔當不起。”
眾人抬頭一看便看到四個錦衣少年抬著一頂滑竿身後還跟著顧惜朝和黃金鱗等人,赫連夏漓神色一凜,嘴角勾出一抹諷刺地弧度:“若是劉捕神你和傅宗書的爪牙是一道的,怕還真是擔不起我的誇讚。”
劉獨峰也不生氣說道:“這個世上並不是都能像諸葛先生,也不是人人都當得了諸葛先生的!都能像諸葛先生,也不是人人都當得了諸葛先生的!”
“抓人?”赫連夏漓冷哼,瞟了顧惜朝一眼說道,“難道劉捕神會不知道,七年前,禮部邢大人的女兒,被誰所汙,五年前,肅州知府尹大人平賊有功,但全家被殺凶手是誰?三年前,相府裏後起七秀競技,武功最高的歐陽吞吐,是給人毒死的,可知道是誰下的毒?”
赫連夏漓每說一句,顧惜朝的臉就難看一分,心想原來她早就知曉我的身份,難怪刺殺戚少商會失敗。
赫連夏漓冷笑地看著劉獨峰:“可憐那位刑姑娘,劉大人也是有女兒的人,若是他日你女兒遭罪,看劉大人是否還能如此悠閑地抓著不該抓的人,放過該抓的人。敢情那惡賊不是玷汙了你的女兒,所以劉大人可以放手不管了是嗎?”
赫連夏漓的嘴很毒很毒,和無情一樣。無情雖然鮮少說話,但是他一開口便會讓人啞口無言或是氣急敗壞。
劉獨峰被赫連夏漓說得啞口無言,哪知赫連夏漓又說道:“你那裏比得上諸葛先生,那裏配和他齊名。”
顧惜朝連忙說道:“哼,你們這等逆賊何須多廢話?戚少商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赫連夏漓不屑地看著顧惜朝,顧惜朝一向自大自負,哪裏被如此的輕視過。赫連夏漓說道:“顧大當家何必在這裏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來了個捕神就讓顧大當家又是無恐了。”
“你……”顧惜朝氣急敗壞地說道,“赫連夏漓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哼。”赫連春水雙槍指著顧惜朝說道,“你不過是區區傅宗書的義子,也敢這般同我妹妹說話,也不瞧瞧自個兒是什麼身份?”
“哼,赫連春水你幫助逃犯,你現在自持什麼身份嗎?”黃金鱗冷笑道。
赫連夏漓卻道:“若是皇上真的相信傅宗書,那麼就不會派養尊處優多年的劉獨峰來緝拿戚少商了。你們這一群走狗還以為是前程光明嗎?笑話,蠢材。”
劉獨峰卻暗自驚訝,想到自己在赫連家做事的兒子劉耿之所以會在赫連家做事就是因為服了赫連家的兄妹。他自然知道赫連春水是個極其難纏可怕的對手,也是後起一輩的佼佼者。但萬萬想不到,赫連家的小郡主看事如此通透,皇上就是不想讓這東西落在傅宗書等人的手裏,也不想落在諸葛神侯的手上,才讓他出麵擒拿押送戚少商回京。
不料這個赫連家小郡主卻是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