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泣盡風簷夜雨鈴 天寒路滑馬蹄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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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惜朝等人措手難防,戚離憂再次出劍,一碧如洗遊絲軟劍立刻纏上了最機智的馮亂虎的脖子,一劍將他格殺。
宋亂水、霍亂步都大驚失色。隻見顧惜朝貼地一滑,竟巧生生地滑開丈餘遠,但沈邊兒、一招領先,著著搶攻,在不過照麵問已攻了十七招,顧惜朝不但連半招都搶攻不回去,連吐氣揚聲的機會也沒有。
這時霍亂步連忙下令向戚少商進擊,才張開了口,一陣急風逼來,雷卷已到了他身前。還未級他反應,雷卷左手一提,食指已捺在他的額頭上。
霍亂步怪叫一聲,全身已失去了平衡,向後飛了出去!
而宋亂水則是飛撲沈邊兒,他要給顧惜朝喘息的機會。豈料戚離憂的劍又至,他連忙錯開,戚離憂的劍很快,重傷了他的右臂。
宋亂水亂了,因為戚離憂的劍又快又狠,又毒又辣。她的每一招都是殺招,每一招都要至他於死地。
宋亂水的金瓜錘本是用熟銅打造了,若是碰上硬劍尚可一拚,但是碰上了戚離憂的遊絲軟劍就隻能落敗了。
戚離憂一躍躍上金瓜錘上,遊絲軟劍迅速的纏住宋亂水的脖子。
血濺三尺。
戚離憂衣帶飄飄,白衣勝雪,連一滴血都沒有沾到。
戚離憂傾城一笑,遊絲軟劍指著已死的宋亂水:“你們將會是和他一個下場。”
戚離憂是個極美的女子,就算是連日的風塵仆仆都不能減少她的美麗。此時她嘴角含笑,鳳眸瀲灩含帶殺意,白衣勝雪,三尺烏發隨風微揚,這一刻所有人都震撼了,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
顧惜朝手拿一柄銀光閃閃的小斧頭,汗珠從他的鼻尖冒出滾落。
“顧惜朝。”戚離憂冷然道,“連雲二亂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顧惜朝挑眉,淡然地‘哦’了一聲:“想不到十妹的身手如此了得。”
戚少商笑了笑:“離憂厲害的可不隻是劍法。也難怪顧惜朝你不了解,她的底細又豈是能讓你知曉的。”
顧惜朝暗自咬牙:“那還真是顧某看走了眼。”
戚離憂看著顧惜朝似乎在等誰的模樣,便笑道:“高風亮不會來了。顧大當家也是莫要再等了。”
顧惜朝神色微變,戚離憂趁著此際提劍刺了過去。顧惜朝連忙以斧頭招架,他深知戚離憂的劍極快,所以他便出動出擊。
在顧惜朝的銀斧之下,戚離憂挪移、騰走、翻滾、飛躍,完全是憑著小巧靈活的輕功,閃躲銀斧的攻擊。她本就嬌小,閃躲之時更是如跳舞般美麗。
“嗬嗬,顧大當家好功夫。傅宗書派你來連雲寨招安,無非是為了絕滅王楚相玉匿藏的東西擺了。”戚離憂邊躲邊笑,神情怡然自得,“可你卻不知,有三路人馬在追大哥。一路是傅宗書和蔡京,一路是捕神劉獨峰,一路則是神侯府。若是沒有皇上的旨意,你以為諸葛神侯敢貿然派他的弟子前來嗎?”
戚離憂飛身回到戚少商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顧惜朝笑道:“怕是顧大當家不知道,皇上為何明著派劉獨峰,暗著又派諸葛神侯。因為戚大哥手裏這東西,若是落在蔡京和傅宗書手裏怕是皇上會更不高興的。”
確實,趙佶雖喜歡享樂,但絕不是一個不聰明的人。他浸淫於詩書詞畫,自然有幾分聰明,若是當年的罪證落到了蔡京手裏,他必然也知道蔡京會挾天子以令諸侯。屆時他隻能是個傀儡皇帝。
毀諾城內
阮明正等人等得戚少商很著急。息紅淚坐在上座帶著麵上,但是秋波流轉,風情無限足以見到她的美麗。
“戚少商何時多了個妹妹?”息紅淚的聲音很柔,很美。
阮明正如實以告:“是當年大寨主助絕滅王楚相玉時候認識的離憂。她本是赫連家小姐。”
息紅淚秋水眸閃過一絲光芒,喃喃:“赫連家小姐,莫非……她不是和四大名捕之首的無情公子是一對戀人嗎?”
阮明正想起離憂說的那一句話,心下明了,卻笑道:“年輕的兩個戀人鬧鬧別扭也是有的。離憂脾氣倔強,平素我們誰也約束不了她。”
赫連春水冷哼道:“我妹妹素來懂事,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緣由,那裏容別人插手。”
阮明正但笑不語。
赫連春水對息紅淚說道:“大娘,今日之事,我妹妹夏漓也牽扯其中,若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我赫連春水一定義不容辭,絕不會多說一句。”
息紅淚本就有意幫戚少商,若是拉進了赫連春水那情況就更加的明朗,對戚少商也更加的有利。但赫連春水對息紅淚的癡心,息紅淚是明白的,若非萬不得已她實在不願對這個情深的少年作出這樣自私的決定。
而今,他主動提出,息紅淚心中的愧疚和不安稍稍平息了。她笑了笑說道:“多謝。”
秦晚晴、唐晚詞走進來低聲說道:“戚少商來了。”
阮明正、勞穴光等人都異常的欣喜。
赫連春水一聽,起身連忙問道:“那我妹妹呢?”
唐晚詞一笑說道:“赫連郡主自然也來了。”
息紅淚笑了笑對著自己的姐妹笑道:“我們去準備一下,你交代姐妹們好好招呼客人。”
“知道了,大娘。”
戚離憂一進毀諾城就被七拐八拐地拐到了大廳,一路上看著毀諾城的布置,足以見得息紅淚是個怎樣蕙質蘭心的女子。
“漓兒。”
“大哥。十妹。”
赫連春水連忙拉過戚離憂仔細打量著,她清瘦了不少,眉宇間也有了一絲疲憊。但是依舊美麗。
“哥哥。”戚離憂一把抱著赫連春水,如同孩時一般一樣的撒嬌。她的哥哥長得更英俊,更有男子氣概了。
赫連春水本就是一個華貴的貴公子,無論是吃穿住行和他本身一樣透著貴公子的氣質。他的傲氣與風骨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尤其是他的麵容,他的笑,他那多情似水的眸子,更是讓人驚豔。
“傻丫頭,要是真的生那個混蛋的氣,哥哥去揍他一頓便是了。你何苦要離家,遠赴他鄉。”赫連春水有些心疼自己的妹妹,“可真是讓哥哥擔心死了。”
“哥,”赫連夏漓笑了笑拽著赫連春水地袖子晃呀晃的,“我早就不生他的氣了。我和他這麼多年,又怎麼真的舍得生他的氣。”
赫連春水冷哼了一聲:“那家夥有什麼好的。若他日他再敢惹你傷心,哥哥定不會饒了他。”
赫連夏漓嘻嘻一笑乖巧地說道:“我是知道的,哥哥最疼我了。其實此次遲遲未歸,也是為了幫助戚大哥和連雲寨渡過難關。漓兒才會在連雲寨和傅宗書的義子顧惜朝虛與委蛇這麼久。這顧惜朝當真不是人,我們當他是兄弟,他倒好為了榮華富貴,出賣兄弟。眼下管五哥慘死。孟有威、遊天龍叛變。我們當真是背腹受敵。”
赫連春水拍了拍自家妹妹的手,抬頭看著戚少商。他不由感慨,他雖是風塵仆仆,英雄失意。但他的風姿過人,麵容英俊,無怪大娘為他傾心多年。
赫連春水抱拳道:“這兩年來,舍妹多謝戚大寨主照顧了。”
戚少商也同樣在打量著赫連春水,他貴為小侯爺,身上有一種貴公子的氣質和氣度,他麵容很是好看,卻是他已經不能用英俊這一次來形容。他的麵容之美麗已經超過了性別的界限。江湖上傳聞他傾心於大娘怕是真的了。
戚少商連忙說道:“赫連小侯爺哪裏話,離憂也是我的妹妹,照顧她是應該的。她也幫了我們連雲寨諸多。”
赫連夏漓看見勞穴光、阮明正、穆鳩平和勾青峰無恙便也安下心來,衝著他們笑道:“二哥,三哥、四哥、六哥你們無恙最好。那我便放心了。”
穆鳩平是個漢子,平素裏也不拘小節,他爽朗一笑:“多虧了十妹,不然,我等還不知曉顧惜朝是何等麵目的人。”
阮明正歎了一口氣說道:“自從明正與大哥和十妹分別之後,就一直在擔心大哥和十妹的安危。”
“讓三哥擔憂,實在是十妹的不是。”赫連夏漓心中有些愧疚,“也要多謝三哥體諒十妹當年的隱瞞之恩。”
“大寨主在擔心什麼?”勞穴光見戚少商心神不寧便關切地問道。
戚少商說道:“那一日,卷哥放我們先行,不知他何日會到啊?”
赫連春水卻說道:“他不出半個時辰就會帶領著沈邊兒和雷家五虎將抵達毀諾城。這裏方圓十裏的情況,赫連家死士都會如實向我彙報。”
赫連夏漓心想,若是他們能夠抵達毀諾城,我們必定會製定更完美的計劃。倒時必能助戚大哥度過危機。
戚少商鬆了一口氣,這種被緊逼的感覺真是讓人窒息。若是沒有聽離憂的話,怕是現在死傷無數。他也萬萬沒有想到高風亮竟然同傅宗書這等狗賊攪和在一起。要是他們會麵,高風亮出其不意掩其不備的一擊,怕是會連累了卷哥和眾位兄弟。
戚少商想想就後怕,幸好眾位兄弟都在,卷哥也是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