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就走不失為一種理想的生活方式。
    被那麼多事弄得煩了，最後我決定換個思維。至少陪悶油瓶去尋找線索不是下鬥，沒有生命危險不是？
    這樣想著，我跟悶油瓶說：“走之前我們去逛逛。”
    怎麼說都算是來過杭州了，哪裏也不玩算是什麼事？神奇的是，他最後竟然點頭了。
    然後，我先抽個空去見了潘子。我告訴他胖子對於這件事的觀點，說認為胖子的話有道理。笑著說這事不急於一時，可以與找嫂子的事同時進行。
    “你聽我說，”我拍上他的肩，“事實是你我都沒有這個能力去掌控現今的局勢。我也可以再文藝腔調地跟你說：積圬已久的東西遲早走向滅亡。這東西不見得是解、嗯，三叔想要的，也許隻是聲名所累而已。我問你，這些東西重要麼？”
    他沉默。
    我接著又說：“我還有些私人的話要說，這半生你活得太沉重，背負的罪責也好恩情也罷，都放下吧。去為自己活吧，嗯，潘子？”
    我是知道自己的，我文藝腔調，我有時活在自己理想化的世界中，但是這次我認為我的觀點是對的。
    “……好。”潘子最後隻給了我一個字。
    但我知道他還是會以別的方式關注所有與三叔有關的事，即使他無能為力。這就是潘子。
    決定出去逛杭州之前，我帶了悶油瓶再次做了全麵的檢查，結論還是與在北京大學第一醫院給出的結論一樣。至少，沒有更嚴重，我對悶油瓶說，也算是安慰自己。
    這樣，便沒有什麼牽掛了。
    杭州西湖美，特色小吃也不錯，我開車奔向蘇堤時給小哥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可惜不是夏天，秋天的話，滿塘敗荷。但是小吃可是絕對美味。”我寄放好車，就跟小哥漫步在秋天的蘇堤上。
    不是旅遊旺季，遊客也少，這樣不擁擠倒也好。
    我扭頭看悶油瓶的表情……嘛，好吧，他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我是想知道這次行程不是我的一廂情願、他多少也是有些愉快的。
    我看著他淡然的側臉，卻招來他扭頭注視。
    “嗯……我說……”我撓頭，“上有天堂，下句是什麼？”說完後，我就後悔了，你媽，看我弱智得想出了個什麼互動……
    我們繼續走著。
    “……下有蘇杭。”
    我睜大眼看他，他肯理我，我樂了。
    接下來是我一路在說，但我知道了悶油瓶有在聽，就不覺得尷尬勉強了。雖風景不多，但美食不少，進了一家美食店，我點什麼，他就吃什麼。
    他吃著，我看著他發呆。
    我說要離開杭州時，他也不問原因。我想我還是找個時間跟他說一下事情的進展吧，等他主動，是不可能的。
    還有……那天，他再次那樣，究竟是想起來了什麼？他答應過我要告訴我的，最後這兩天忙到現在也沒有機會再問他。
    等我神遊回來，忽然發現，悶油瓶保持著右手執筷放於醬鴨盤中的動作，他的頭與眼右側，似乎在看著——？
    “你在看什麼？”
    過了幾秒，他才轉正看向我。
    “……有人。”他放下了筷子。
    哪裏沒有人？我很想這麼問。可是我想小哥不是沒事找事的人。有人……是說不懷好意的人，這是肯定的。什麼人，為了什麼？
    這樣想是沒有邊際的，也許與我們無關也不一定。
    “現在呢？”我問了重點。
    他搖頭。
    我想了想，說道：“也許與我們無關。”沒必要草木皆兵。然後看了看桌上一桌子的菜，說：“小湯包也很好，蟹黃的。嚐嚐。”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用筷子指的食物，最後又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