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鳳落深宮  第四章視察遇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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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禦書房,侍衛推開門,白羽兒打傘進來後才收傘遞給身後的天星,讓她下去,敢打傘進禦書房的人,怕也隻有白羽兒一人了。門合上,禦書房又複歸先前靜謐安適的晦暗。
    “皇上,你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啊!居然挑陽光最曬人最熱的時段兒叫我來!”白羽兒抱怨著,自顧自地挑個座位坐下,捧起早已準備在桌上的涼茶。
    黃埔淩已經習慣白羽兒這樣自在的舉動了,“白羽兒,你又在抱怨。”
    “我有抱怨的自由,你可以做沒聽見,不用管我的。”白羽兒說著,半眯起眼睛注意到禦書房內還有一人,青衣繡蟒,儒雅溫和,“今天還有其他人啊。皇上,你不介紹一下嗎?”
    “三弟,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白羽兒,修田和賑災之法就是她想出來的。”黃埔淩玩味的看著沒有絲毫禮數和畏懼的白羽兒,“白羽兒,這是朕的三弟,寧王。”
    寧王黃埔雲白羽兒聽肖公公在來的路上說起過,是黃埔淩同母的兄弟,兩人關係甚好。
    “白羽兒見過寧王。”白羽兒起身微微欠身,大大方方地看著有些局促的黃埔雲。
    “白姑娘好。”
    黃埔雲從初見白羽兒的晃神中回神過來,對白羽兒的落落大方有些不適。麵前的女子進來時輕紗籠絡,以為是深閨女子怕見生人,沒曾想是討厭曬太陽。白衣輕逸,烏發如瀑,朱唇皓齒,一雙明眸宛若星辰,如此佳人,隻因天上有。
    “三弟,你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副畫嗎?不如拿給白羽兒給你看看吧。”黃埔淩說道。
    黃埔雲將桌上的畫軸遞給白羽兒,白羽兒展開畫軸,隻見上麵是一女子在蓮花池中撐舟。
    “皇兄,後宮不是不得幹政嗎?”黃埔雲看著目光是不是落在白羽兒身上的黃埔淩,微笑道。
    “哦。”黃埔淩知道黃埔雲這個問題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白羽兒不知宮中之人。不過,朕也好奇,她似乎是個奇女子啊。”
    “你們在說什麼?”一直沉溺在畫中的白羽兒問那兩個在那裏說她的人。
    “朕問你,你懂畫嗎?”
    “略懂。”白羽兒一挑眉,把畫收好還給黃埔雲,“寧王,看上麵的落款,這畫是你的手筆吧。”
    “閑來無事。”
    “那不知小女子為寧王的畫附上詞如何?”
    我不會做古詩詞,但是自小背那麼多的詩詞,拿出來哄哄人不算是侵權吧。白羽兒笑著,起身來回渡了幾步。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好詞。”白羽兒的話音才落,黃埔雲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欣喜,他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才情的女子,彈指間就可以有如此辭藻,“白姑娘,本王看來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獻醜了。”白羽兒坐下,無意間瞟見麵無表情的黃埔淩,“皇上,今天你叫我來就是看畫嗎?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天羽閣用膳。”
    “你也會害羞?”這樣的話從黃埔淩嘴裏說出來,倒加重了冷嘲熱諷的意味。
    白羽兒癟癟嘴,沒有頂回去,那位可是有生殺大權的冷暴君,自己現在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
    “留下一起用膳吧。下午,你一起去城外看看你提出來的梯田、水力的修築。”
    白羽兒嘟著嘴留下來,就差沒在臉上寫上兩個大字:不滿。上次,還有上上次,黃埔淩留她下來一起用膳,結果看著那些佳肴,她愣是一點食欲的都沒有。不是彼時皇帝禦用大廚的手藝,而是她口味異常清淡,清淡到青菜丟進水裏煮煮她就吃,長期以來這樣的飲食習慣在她的下意識裏已經烙上深深的印刻,即使是附魂了也改變不了。
    “白姑娘,你不適嗎?”黃埔雲溫和道,注意到白羽兒的不悅。
    “她是不喜歡朕這裏的飲食。”冰冷的聲音在一旁幸災樂禍著,招來白羽兒的一記白眼。
    等菜上齊,黃埔淩還沒有動筷,白羽兒已經掃蕩完半盤青菜了,邊吃邊讚許道:“不錯不錯,難怪前兩天我家天月不見了,原來是被你借走了。你總算是有點良心了。我祝你以後能有個和你相親相愛白頭到老的好老婆。”
    旁邊的兩個大男人相視無語,一個麵無表情,一個似笑非笑。
    原來,桌上二十四道菜,有十六道都是白羽兒平日吃的素菜。
    “皇兄,沒想到白姑娘的口味如此清淡啊。”黃埔雲嚐了一點水煮菜,無奈地笑著,一時他自己平日的飲食已經很清淡了,沒想到白羽兒的飲食更甚,二是,他了解自己的這個皇兄是無肉不歡,以前就算是留自己下來用膳,也不會更改自己的食譜,他是君王,沒必要為他人做什麼。
    黃埔淩漠漠說道:“你和她接觸久了,也就習慣了。”
    “習慣?你們確實需要習慣我的言行。這樣吧,你們就把我當個男的就行了,我回頭換身男裝,讓你們好好習慣。”
    “噗!”正喝酒的黃埔雲被嗆著了,這個白羽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當真是個奇女子。
    用過午膳,白羽兒先回換衣衫。今天可以出皇宮了,算是個離開的好時機吧,但在白羽兒卻猶豫了,或許是安逸的生活讓她一時不想再改變什麼。
    正華門前,一身玄衣和一身青衣的兩名男子在馬上傲世,身後是整齊列隊的百來名黑甲兵。
    “皇兄,看來你很重視白姑娘啊。”半眯著眼眸,黃埔雲話中有話,黃埔淩的個性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嗎?他可沒過這個皇兄以前對誰體貼過呢,見微知著啊。
    “寧王,最近北方盜匪猖獗……”
    “別!皇兄,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黃埔雲插話進來,順著黃埔淩的目光看去,一個白衣袂袂落入眼簾。
    白羽兒用一白玉簪束發,撐著一把竹製白傘走過來。
    “要騎馬去嗎?”她看看周圍,似乎沒有給她準備馬匹,沒準備也好,反正她也不會。
    黃埔雲愣了半晌,看著翩翩公子模樣的白羽兒不知從何開口。倒是黃埔淩令隨從呈上一個繪著紅花石蒜花紋的白色麵具。
    妖嬈豔麗的花朵讓白羽兒一時歡喜,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曼珠沙華,這裏確實是和中國古代差不多,一會兒又發覺什麼不對勁兒,捧著麵具就質問黃埔淩:“你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你和寧王就可以坐在馬上告訴別人你們有多俊俏,我就得帶著麵具出門!”
    “因為你一副女人像。”黃埔淩懶得和白羽兒拌嘴,讓侍衛抬來一頂裝有遮陽篷的青色肩輦,“你去不去?”
    去!來這個時空好久了,還沒有離開這個悶死人的皇宮半步呢。
    白羽兒看一眼黃埔淩,傲著頭讓人攙扶上了肩輦,把麵具戴上,“走吧。”
    “皇兄,你還真是貼心啊。”路上,黃埔雲打趣黃埔淩,招來某人一臉不悅。
    “……嗯。”
    “你們說什麼?”看厭了路上百姓對皇帝和寧王的畏懼和尊敬的各種表情,白羽兒發現那兩個男人一直在那裏聊著什麼,似是全忽略了她。
    “本王在說……”
    “三弟,到了。”黃埔淩調轉馬頭,不偏不倚地“差點兒”撞上寧王的坐騎。縱身下馬把韁繩丟給隨從,黃埔淩指著不遠處山坡上正在修築的梯田,說:“那裏,就是按照白羽兒說的方法修築的梯田。如果可行,來年可以在全國推行,到時候就要請寧王到各地去指導督促。”
    黃埔雲翻身下馬,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裏。皇兄,你還真是開不起玩笑啊,就打趣兒幾句,你就把你親弟弟發配出去做苦力了?
    “皇兄,這梯田之法倒是為我國增添了不少可以耕種的地方。隻是,各國邊境開放,我國雖然能解決糧食問題,他國也可以仿效我國,屆時,各國都不再為糧食而犯愁,糧草充足……”
    “你是擔心戰爭吧,寧王。”閉目養神的白羽兒在肩輦上伸個懶腰,複又舒適地躺下,沒有一點兒要下地的意思,“放心,我白羽兒要大聖王朝強生的法子可不止一個。更何況,如果有些國家照搬照抄梯田之法,怕是勞民傷財,得不償失。”
    “是啊,三弟,如果白羽兒隻有這麼點兒本事,朕會讓她過得如此舒坦嗎?”
    黃埔淩站在高出,睥睨遠眺。整個大聖王朝都在他的腳下。
    “既然這樣最好不過。白……”
    “誒,”白羽兒一聲止住黃埔雲,“在下白羽,身為皇上的謀士,這是白羽應該做的。”
    “白羽?”黃埔雲挑眉,會心的笑笑。這時,一支箭冷不防地朝他的肩頭射來,還未反應,那支利箭的箭頭已經深深地陷阱了他的肩胛骨,暗紅的紋樣暈染開來。
    眾人才反應過來,做好防備的時候,無數箭羽從四麵八方射來。千鈞一發之際,黃埔淩飛身將肩輦上的白羽兒攔腰抱下護在胸前,抽出腰間的玄鐵劍揮舞著擋開射來的箭羽。白羽兒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變故,隻能把頭死命地埋進黃埔淩的懷裏,耳畔嗖嗖的聲音都帶著寒冷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黃埔淩輕拍著她的肩膀,說:“沒事了。”
    白羽兒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對上那雙總是冷冰冰此時卻有絲絲柔情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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