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當祁羅打電話來時，唐婉已經洗完澡，正在吹頭發。
    “顯然你已經回家了。”這次聽得出有些咬牙切齒。
    她默認。
    “你這個壞東西。在看了那樣一副身材之後，還要我孤單的躺在這裏，聽海浪聲。”
    她身體一熱，喉嚨有些幹燥，不覺咽了咽口水。“我沒有叫你看。”她的聲音為什麼這樣沙啞？
    “是呀，沒有叫我看。。。。”
    沉默。
    唐婉似乎感覺到，他在她耳邊輕輕的呼吸，如此近。不自覺捏緊話筒，問：“秦青，真的隻是心髒病發作嗎？”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腦海，現在問出來，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他顯然也有些意外，過了幾秒，才說：“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對。很重要。”非常重要，唐婉在心裏加了一句。
    “為什麼？”他又問。
    “因為，我發覺，我對你開始感興趣了。”
    “嗬。。。。。。”他輕笑，短促，響亮。這是不是意味著高興？
    “不知道。”
    “嗯？”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心髒發作。她出事時，我並不在場。你可以去找我朋友。他叫程文。電話是XXXXXXXXXXX。”
    唐婉隨手記下。
    當晚，她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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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
    唐婉正想著今天去逛街呢，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看會書。隻要不是在家裏。太冷清了，想逃開。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是祁羅，他聽上去有氣無力。“我生病了，發高燒。正在打點滴。
    唐婉嚇了一跳。“怎麼說病就病，不是好好的嗎？”
    “海邊那晚很熱，空調開大了。”他說：“我現在在XX醫院，1302號房。”
    她正要說話，電話卻掛斷了。
    這個男人，真是的，這樣篤定她會去？
    但他是對的。
    當唐婉推開病房門時，他正躺在床上，眼睛閉得很緊，睫毛翻翹在下眼瞼上，臉色蒼白，嘴唇很幹，幹得都有死皮了。
    一個透明的點滴口袋，高高掛在那裏。
    她輕輕關上門。
    這門隔音效果很好，外麵的喧鬧，立刻被隔絕在外麵。
    將粥放在櫃子上。
    他睫毛動了動，微微睜開眼。
    她走過去，抬手觸了觸。一片滾燙。臉頰上也是。
    他看見她，略顯昏亂的眼神亮了一亮。
    “你要喝水嗎？”
    “唔。”他的唇真的很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