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金戈鐵馬  第41章無話可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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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隊士兵在路上經過時,看見邱丹生,忽然停下腳步,領隊的朝他點點頭,揮了下手臂,喝聲繼續前進。
    走近主帳篷,守在門口的士兵對著邱丹生俯身示好,他不解的掀起簾子,一踏進裏頭,發現日常沒走動的人物今日兒聚齊了。
    目光掃了一圈,在看清坐在左邊座位上的人影後,邱丹生的眼眸微微瞠大,如果說破空的沉默令他安心,那麼他的沉默會令他害怕。
    “故友相逢,丹生不想我嗎?”那人轉過頭,站起身,緩緩地走近邱丹生,揚起嘴角,笑的極其璀璨,亦如他記憶中的人。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邱丹生不想過問他到邊塞的原因,畢竟他和他早是陌路,掌管庫房的梁甫一察覺到他們古怪的氣氛,立即插話進來,“丹生,聽說陳錦和你一樣出自長安貢院,不如你們現在好好敘敘舊?”
    “就是,就是,難得會來一個謀士,丹生和我們這些大老粗沒什麼好說,還不如跟陳錦出去聊聊天。”說話的人是近來和邱丹生接近的副參長,他就怕冷場,搜腸刮肚想話題。
    邱丹生無動於衷地看著陳錦,不想和他斡旋,直接麵向他道:“我和他無話可說。”
    心中猛然“咯噔”了下,陳錦按住一邊額頭,好笑地望著邱丹生,他的性子一如從前,專門讓他難過。
    “我家少爺要和你說話,是你榮幸,怎可無禮。”原本站在陳錦身後的少女見狀,隨即怒目相向。
    邱丹生隨聲將視線投注在她的身上,倒是天生的美人,一張瓜子臉兒,秀麗美豔。
    陳錦的豔福向來不淺,走到哪裏都有美人相陪。
    心中冷笑了幾回,邱丹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營裏向來沒人敢為難他,再者說應酬的場麵,除非是打算不歡而散,不然誰敢請他來。
    “丹生的性子還是如此的冷淡,我以為來軍營多日,你會變得熱情點。”與邱丹生不同,陳錦一來,就是一身絲綢繡衣,整一個公子哥的打扮。
    他是打算來消遣嗎?在邱丹生的眼中,陳錦的打扮在長安可說正常,但此時他身在邊塞,這一身顯得極度的不合時宜。
    “將軍,若無他事,恕我先行告退。”對著上位拱手相送,邱丹生不想繼續留下來麵對陳錦。
    眼尖的發現邱丹生綁著繃帶的左手,陳錦眉梢緊蹙,聲調陡然下沉,“你怎麼受傷了?”
    以邱丹生的身手,彈彈棉花還可以,真要上場殺敵,還是別說笑話了。
    懶得多說廢話,邱丹生旋身甩袖,當機立斷走人。
    對於邱丹生的不理睬,陳錦緊跟著他追了出去,留下一群不知所謂的人,眾人尷尬的笑了笑,皆都默默不語了。
    長安的公子哥,果然不是常人伺候的起的。
    陳錦尾隨了邱丹生大約兩個時辰,不見他停下腳步,心裏愈發的煩躁起來。
    他為了他,算是自毀前程,來到塞外,就為了想要得到他。
    他有完沒完!邱丹生的臉上烏雲密布,步伐愈來愈大,快速的穿過人群,就為了想要避開他。
    “少爺?”葉桂拉著破空到處找邱丹生,好不容易看到他的身影,匆忙的奔向前,抱住他的手臂,抬起頭道:“你在生氣?”
    很奇怪,他從未從邱丹生的臉上看到又怒又氣的神情,到底誰有本事讓他露出如此的表情?
    撇過頭,邱丹生拽回手,卻在破空擔憂的眼神中,匆匆低下頭,放慢了腳步,應答道:“將軍請我並無他事,你……無須擔心。”
    “嗯。”破空僵硬的回道,竟沒發現邱丹生不對勁的地方。
    為何單單麵對破空,他會不自在?邱丹生麵色有豫的咬著下唇,突然痛恨自己的不擅言辭。
    “他怎麼會來?”葉桂稍稍一回神,看到緊隨著邱丹生不放的陳錦,差點被嚇了一跳,嚷聲質詢問道。
    不想回頭,邱丹生嘴角一頓,冷道:“不如去問你的主人不是更好?”
    不要告訴他,陳錦是為了他專門跑到邊塞,這未免太過兒戲。
    “丹生,我想我們必須要好好談談。”陳錦很想像葉桂一樣捉住邱丹生,可惜……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終究沒有資格。
    有些人會離開的,在他離開之後,人們才會發現,離開的人是自己的最愛。
    現在,他的後悔,他的難過,邱丹生想必不會放在心上,亦如當初他沒有出手幫他,任他陷入南風醜聞,不予理睬。
    “必須?”邱丹生感到好笑,憑什麼陳錦能用命令的語氣對他說話,歪過頭,他終於望向他,淡道:“我和你之間能有什麼可談的。”曾經驚鴻,如今時過境遷,他對他,再無他想。
    被邱丹生的話噎住,陳錦微微歎息,明白自己是在自討苦吃。
    夢中的邱丹生廣袖流雲,彈琴奏樂之間盡是萬種風情,讓人炫目的很。
    到最後,他怎麼舍得拋棄他,讓他一人麵對一切責難?
    伸手按住額頭,邱丹生清晰的記得自己撞破額頭的痛楚,什麼都沒有了,情人、親人,他皆都失去了。相信錯了人,連累的家人,如果一開始他就死心,也許鶯娘不會因為他的遲疑而死。倏然,他的眼神開始失焦,按住額頭的指尖逐一鬆開,眼神冰冷無波,“別太自以為是,陳錦,我不管你來塞外是為了何事,如果你礙了我的事,休怪我不顧同窗之情,我殺了你。”
    想要的東西就要搶掠,瞿銘教會了他什麼是強取豪奪。
    葉桂略微吃驚的望著邱丹生,真是意料不到的發展啊。
    原以為的心軟,沒想到他會揮刀斬亂麻。
    他別無退路,心軟什麼的是奢華品,邱丹生冷漠地挑起眉梢,嘴角向上揚起,一字一頓地道:“親、手、殺、了、你。”
    不會再猶豫,相比於他想要的東西,他可以親手殺了陳錦,切斷所有的回憶,還有……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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