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夢中一相逢 第十一章 玲瓏骰子安紅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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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安靜的睡顏,映襯在月光下,鍍上迷幻的色彩,我靜靜的看著她安詳的姿態,心裏很平靜。我把她扶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祝你好夢。
走出房間,我一個人坐在屋簷下,冰冷的地麵雖然隔著衣服,我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種觸感,抬頭,漫天的繁星璀璨,光芒在我眼中沉澱著,我微微歎氣。
現在又隻剩下我自己孤身一人,吹著涼風,看著繁星,這是第幾個夜晚,我都忘了,雖然時光對我是永恒的,可是現在的它不像我在地府那麼快速,讓快的我措手不及,現在的時間是是緩慢的,是凝固了的,每一天都漫長。我攏攏自己的衣服,繼續欣賞著夜空,等待日出的降臨。
而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清晨了,是玲瓏把我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我看著她在我眼前,不複昨日的悲傷,很平靜,很平淡。
“你在這裏呆了一夜嗎?會著涼,你不知道嗎?”這句話裏透露著她對我的關心,可是我比較在意的是,昨天我打疼她了嗎?看她現在的樣子,我猜應該沒事吧。
“沒有,不冷,我看了一晚上的星星還有日出,很美。”
全然昨日的糾結與心痛,也不再提起,好像昨日已經消失“來來,快去我床上睡一下吧。一晚上沒有睡,肯定很累。”她語氣裏透露著的關心讓我的心頭一人,她拉著我房間走去,等我反應過來隻是,已經在床上,蓋好被子。
她對我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離開,我眨眨眼睛,目送她的背影離開,門吱呀一聲被關住了,腳步聲淡去後,我知道她已經走遠。
我無奈的笑笑,睡意是何物我全然不知,現在不知道到該幹些什麼,有些無聊。
於是起身,在她的房間踱步著。她的房間沒有過多的裝飾,很樸素淡雅,和她的人一樣。我走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值得引起我的注意,打算回到床上閉目養神,直到玲瓏來叫我。
隻是那不經意的一撇,卻目光定格在她的梳妝台上,有種熟悉的感覺在牽引著我,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向著梳妝台上走去。
桌上擺了一把木梳,一麵精致的鏡子,和幾樣簡單的首飾,沒有特別之處,可是我心中卻有種熟悉感,越來越濃烈,我拿起那麵鏡子,看到自己的臉映襯在上麵,隻是一麵的普通鏡子,可是為什麼我拿起她的時候,熟悉感那麼強烈呢。
我細細撫摸著它的紋路,指腹上的觸感,牽動我的神經,有些東西即將破繭而出,我想要想起,可是一片空白。我搜索我記憶深處,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我很疑惑,自己怎麼了。
“若。”玲瓏的聲音響起,我嚇了一跳,鏡子從手中越出,即將砸向地麵。
沉悶的聲音應聲而起,好在鏡子沒有破碎,我急忙撿起來,剛剛觸碰到它的手柄,有一縷畫麵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兩個模糊的身影背對著我,“越,這是我的心意,送給你。”
“為什麼送我鏡子。”
“因為我希望你的心如明鏡,一片澄清。”爽朗的笑聲之後,畫麵終止,我的思緒又回到眼前,玲瓏的模樣在我的眼中出現。
我把鏡子遞給玲瓏,她接過,看到完整無暇,籲一口氣,接著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若,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快去休息。”她以為我昨天沒有休息好,所有今天才會那麼失常。
剛才她所有的表情盡收我的眼底,可以看出來,這是對玲瓏很重要的東西,隻是鏡子裏的記憶上麵的人,不是玲瓏,那個男的身影倒有些像楚越。我最奇怪的是,這麵鏡子竟然有儲藏記憶的功能,這是什麼東西,我心中打了個大大的疑問,我陷入沉思,完全沒有理會玲瓏的聲音。
她叫了好幾聲以後,我終於回神了,“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我看是你怎麼了,叫了你那麼多聲都沒有反應,而且臉色很蒼白,快去休息,我就回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休息,結果被我抓著了吧,你看看太不讓我省心。”她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倒床上,“這次我看著你休息,快點睡吧。”她的語氣很強硬,不容我拒絕。
擰不過她,隻能閉上眼睛裝作假寐。咦,不對,玲瓏對我態度有所變化,雖然我們已經做了挺久的朋友,可是她一直對我客客氣氣的,今天怎麼一下子全變了,不過她這樣的變化我很開心,因為她的心開始融化,不再像以前那麼冰冷,我很開心看到她這樣的變化,這樣就是說明我走進她的心裏去了,我的心裏偷偷的在暗笑,心情很愉悅,臉上也有笑容浮現。
可是隻要一想到剛才那麵鏡子,我的心就疑惑叢生,而且久久不能平靜,剛剛爬上臉的笑容瞬間就僵硬。有萬千的思緒在我腦海一閃而過,我卻沒有抓過那些稍縱即逝的想法,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與鏡子的緣分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經注定了吧
玲瓏離開我卻不自知,還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中,想著想著有些睡意襲來,我有些不可思議,而且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我拖入黑暗之中。
迷糊間,我感受到刺眼的光芒,慢慢地睜眼我感覺有些難以適應,可是眼前的景物確是一片陌生,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分清這裏是我的夢境還是現實。
難道這是我的夢,因為沒有做過夢,所以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不過現在看來卻很是真實,如同現實一般,我低頭看自己的雙手,所有的觸感很真實。
我有些期待自己的夢中會遇到些什麼,隨意的走著,發現這就是一片很普通的小路,路的兩旁有些零星的野花點綴著,不知道他會延伸到何處,可是我還是隨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去。
這條路我走到盡頭,一大片森林呈現在我的眼前,鬱鬱蔥蔥,滿眼的綠意把我的眼睛席卷,不過這種綠看起來卻很舒適,我很喜歡。
我繼續前進,走進這片森林,剛踏入第一步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已經置身於森林深處,四周都是參天大樹,身後的那條小路消失了。
我很訝異於發生的事情,夢境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我還在感歎,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我繼續向前走去,可是走了一小段路後,有濃重的喘息聲,還有輕聲的抽氣聲。
尋著聲音,我找到源頭,萬萬沒想到眼過之處是一片殷紅,而在血泊中躺著一個人。
我馬上跑去,想要幫助這位傷者,走近以後,我才發現他的傷比我想象的要種,鮮血還不挺的往外流,在他的衣服絢爛,我看著都覺得疼。
他雙目緊閉,看來已經昏迷,可是不時間還有幾聲抽痛聲,他下意識所為,不過可以看出他擁有很強烈的求生意識,縱使那麼重的傷,他還在努力的呼吸。他的臉上也是滿臉的鮮血血,在我看來他現在的模樣有些猙獰,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救命要緊。
我想去觀察一下的傷口,伸手去觸碰他,卻在碰到的那一瞬間我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我碰到隻是幻影,那一刻我疑惑了。
我還沒有明白是什麼情況,隻見這個傷重之人,醒來,雖然他一臉的血,可是那雙眼睛卻特別的美,很純淨,透過他的雙眼,我看到的隻有美好,可是他的眼睛卻身上的戾氣完全不符合。
我與他一直對視著,目光穿透時光,我以為他能看見我,我想要救他,可是能摸到隻是幻影,無論我試多少次,不能眼睜睜得看他在我麵前死去,想想心就糾結了,可是現在的我縱使有心,卻也無力。
突然,他輕聲笑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看來是到了我償還的日子了,看來我今天必會死在這個無人之地,反正人橫豎都是要死,不如一刀痛快,好比這樣垂死掙紮好。”他自嘲的笑著。
我隻能默默地看著他死去嗎?雖然與他素不相識,可是我也不希望他死去,我能為他做什麼?我思索著。
可是下一秒他的行為,卻讓我驚訝無比,他忍住痛,拿起離他身邊不遠的劍,距離很小,可是卻那麼遙遠,他在痛,在流血,這樣的畫麵有些看不下去。
當他拿到那把劍的時候,他笑了起來,很開心,很刺眼,他用那把劍刺向自己的心髒,這一瞬間,這一畫麵在我的眼中定格成永恒。
我明白他的意圖,想要阻止他,可是是徒勞,我始終觸碰不到他,眼看劍就要刺入她的心髒時,我不忍看這樣的畫麵,隻能閉眼。
那一刻往事在我的腦海紛飛,我想起當初我對軒的無能為力,我的無奈,我的心痛,我的渺小。
我不敢睜眼,我害怕看到更多的嫣紅,可是我沒有聽到最後那一聲對生命的痛呼,反而是刀劍落地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打碎了我對往事的回憶,我睜眼。
他的劍離他好遠,我驚訝的看著這個變化,他用最後的力氣把那把劍扔的好遠,“終究還是害怕死去,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完,不能死在這裏,一切都還有轉機”
雖然我做不了什麼,他感受不到我,可是我還是坐在他的身旁,陪他到最後,他對生的渴望值得我敬佩。
這一係列的變化,全部展現在我的眼中,從絕望到到現在的希望,隻在那閉眼的刹那,如果我也有這樣的堅持,我和軒也會有一線生機,可我終究不是我眼前的他,我也沒能堅持到最後,我與他毫無可比性。
他在自我鼓勵,鮮血還是不停地在流,可是不自知,一直喃喃自語,一直在鼓勵自己。我也祈求著有人能夠救他,可是在這片美麗的森林,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不知他看到了多少。時光緩慢的經過,他的生命也在逐漸的流逝,我感覺希望特別渺茫,我看不到任何光亮,黑夜來了又走,他苦苦支撐著自己,隻為了能夠活下去。他的眼睛還是那麼美麗,那麼熠熠生輝,我們等待著,等待著,等待著一個希望的降臨。
模糊間我看到一個身影緩緩走來,我的眼中的光亮瞬間被點亮,我回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疼的又陷入昏迷,我對著他微笑,你等的希望終究來了。
那個身影已經來到麵前,我看著他帶走了眼前的這個男子,我不知道他會以後怎樣,我隻願他以後能夠好好的一次,有些罪可能是磨滅不掉,但是我們還能懺悔救贖,不要一錯再錯。
我想要觸碰他時候,我的身體卻在消散,我離他越來越遠,我隻能看著那個身影,帶著他遠去。
我從中醒來,沒有看到最後,我想他他應該會活的好好的,他的眼神我現在依舊過目難忘。他眼中求生的渴望,強烈到能夠逆轉一切,這樣的人他不會輕易的放棄希望來臨,我堅信著他會好好的。
我睜開眼,視線又回到了玲瓏的房間,我起身看著我窗外,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