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夢中一相逢 第十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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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楚的過往在我眼中重現,這樣的痛楚比之與我又少了些什麼呢。果然她是個有故事的女子,我的呢喃她的名字,玲瓏骰子安紅豆,刻骨相思知不知,這句詩不經意的在我腦海中浮現。看著她的命運想到我自己,明明幸福那麼近,卻又那麼遠,一伸手就能握住的幸福,卻是虛無,轉瞬即逝,隻在我的眼中曇花一現。
我的眼角盈滿淚光,已經順著臉頰,劃向地麵。我好像聽到了它落地的聲音,那一聲也落入我的心海,漣漪陣陣,惹出我的幾片愁思。
我打開我房間的窗,發現外麵夜已深,群星閃耀著,夜幕下,一片祥和。這樣的夜深人靜之中,我感覺心裏空落落,胸膛裏的心跳躍著可是卻隱隱作痛,也許玲瓏的記憶勾出我的那些傷心往事,讓我多少變得有些多愁善感。
這樣的夜晚孤單一人,好想有個胸膛依靠,好想有個溫暖的體溫來溫暖我冰冷的心。我真的好想軒,真的好想好想,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笑容,想念他的使壞,想念他一切的一切。這是我來到這裏第一次那麼強烈的想念,思念如浪潮洶湧把我淹沒,把我沉淪。
微涼的風把我的思念吹散,把我吹的清醒,我的思念對他來說一文不值,我的愛也是,不要在想,說好忘記的。我把我的注意轉移,可是我的腦海揮之不去是他的臉,他的笑。我強迫我自己不要再去想了,隻是我的意識不受控製,這些思念牽一發而動全身,止不住。
一夜無眠,我靜靜地坐在窗邊,等待著日出來臨。天際微光閃耀,我知道新的一天來臨,這一夜我把自己陷入悲傷與思念,而新一天的來臨,意味著終結,我的生活不該如此,我要快樂,而不是悲傷,就像玲瓏的生活本該是快樂,不應有悲傷,就讓我來把她的悲傷抹去,也抹去我自己的,重新開始一段精彩的人生。
我對我自己這麼說,我對我的心那麼說,當陽光衝破黑暗,閃耀之時,我的笑容重新回到我的臉,燦爛而又美好。
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給玲瓏一個美夢,抹去她的悲傷,重新開始。那怎麼才算美夢呢,她和楚越的感情到頭來是無疾而終,我若是繼續編織她和楚越的美夢,雖然夢裏很美好,可是醒來終是冰冷的現實,這樣隻會徒增她的悲傷罷了。
我很苦惱,不知道該如何,我不希望搞砸,它對我也有相同的意義,在玲瓏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們相似卻又不同,她的感情,她的心我懂,既然我已經無法挽回了,那麼我不想我的無奈我的心酸在別人的身上繼續延續下去,有情人應該終成眷屬。
我仔細回憶著玲瓏的記憶,回憶那些過往,我想從中找到突破口,為她編織一個美夢,讓她釋懷這一切,重新開始人生。隻是我發現,不論是楚越也好,安拾憶也罷,所有的感覺都已經被她變成灰燼埋藏在心底,自我折磨。我看著她揪心,看著她的痛苦,隻是現在我無能為力,隻能淡淡看著她。
我想過去求閻王幫忙,重生楚越,可是轉念一想,這是不可能,縱使閻王再疼我,他也不能違背人死不能複生的秩序,所有這個念想我隻能自己想想罷了。那我該從何處入手呢?既然沒有靈感,那就去她的生活中尋找靈感,我想她該是寂寞的,就像我夜深人靜最為寂寞,我缺少朋友,她也是,那麼就讓我們來做一個朋友,讓我也承擔你的痛苦。
我運用她的記憶,尋到她的住處,我在門口徘徊著,該用什麼樣的理由讓我順理成章的進去,她又不排斥我呢,但是我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一個好的理由,我腳步淩亂,一直徘徊著,好幾次我都想敲門,可是手終究無力垂下。
今天,我又走到她的家門口,不同往日的是,我懷裏有一束美麗的花,這是我聽聞城外的花開了,特地去摘來欣賞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自主就走到了這裏,我知道裏麵寂寞孤單,我想把這花送給她,告訴她,生活美好,不要拘泥於過去。
我鼓起勇氣想去敲門,我不管什麼借口,我希望用我的心來打動她,但是我還沒有敲門,門已經打開了,一雙眼睛淡淡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玲瓏今天穿的很是樸素,她水靈靈的眼中印著淡然,但是深處是濃得化不開的寂寞與悲傷,她沒有吃驚我的出現,看來她已經注意到我了,今天應該是特地來為我開門的。
“這是我的禮物,送給你玲瓏。”我把手中的美麗遞給她,也想把我的歡樂遞給她。
她對我的出現沒有吃驚,可是她對我剛才的話卻顯得很驚訝,沒有接過我手中的花,隻是怔怔地看著我,想從我的得眼睛看出些什麼來,突然我意識到我說錯話了,我和她的交集隻在於那一次的交談,其他什麼都沒有,我現在那麼自然的叫出她名字,她肯定驚訝,但是說出話不能收回,我要怎麼解釋,總不可能和她說我看過記憶了,知道她的一切了。
當我在想入非非時,手中的花已經被她接過去,她的驚訝隻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問我任何東西。
“謝謝你的花,進來坐坐吧。”看來她還記得我,記得那次談話,記得我的許諾要給她一個美夢。我隨她進入她的家,很小,可是收拾的很幹淨,有家的味道,卻少了家人。
她為我泡了茶,我接過,溫熱的茶水,清香的茶香。
“玲瓏,”我又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雖然這是我和她的第二次見麵,可我卻對她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也許是緣分把她推到我麵前,現在的我固執的認為,救贖她也是救贖我自己。
“恩,”她應聲。
“你的茶真好喝。”我喝到人生五味,唇齒之間那澀澀的苦,延綿流長。
她把我送給她的花,整理好放在花瓶中,原本黯淡的房間因了這一束的美麗而明麗起來,花香充滿整個房間。
後來我們交談幾句,然後沉默的呆在一起,時間緩慢,仿若凍結。
我同她告別的時候,已進黃昏,暖暖的金色灑遍大地,我揮手與她告別,她對我嫣然一笑,同樣對我揮手告別。
我轉身離去,走入黃昏,一步又一步。玲瓏,命運把我們綁在一起,也許以前的你很不快樂,但以後的你,我隻願你快樂。
人生不能隻如初見那般美好,生活一直在繼續,我們的腳步都不能停,你失去你的摯愛,我也是,那麼以後的日子,我會陪著你一起走,一起走向救贖。
請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若若,銘記住,我把這段話放入她的夢中,我要讓她記住,過往的改變不了,可是未來的我們能夠掌控,不能再自憐自艾,不能再聽天由命。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們成為了朋友,雖然可能做不到無話不談,但好歹我還是能夠在她難過的時候給她一個依靠,告訴她不是孤單一人。
今夜,我總能感覺到一些她不同,如果說以前她能夠把悲傷完美隱藏,那麼今日的她恰恰相反,那麼無助,眼裏的哀愁把我淹沒,把我掩埋。
她一言不發,自己在喝悶酒,一杯又一杯,我阻止不了,隻能陪著她一起喝,陪著她一起醉。燭火照亮了她半邊臉,另外半邊陷入在昏暗之中,我陪著她一杯又一杯,辛辣的味道把我以前的愁思的記憶勾出來。
酒不是個好東西,隻會越喝越心痛,越喝越難過,這樣我嚐過,為何我還要買醉,我醒悟過來,把所有的酒砸爛,地上水光一片。看著我這樣的舉動,玲瓏笑了,那個笑容,我從未看過,那樣的悲傷與笑容格格不入,我有個衝動想去抱住她,給她溫暖。
“你知道嗎?三年前的今天,我一無所有,隻剩下一堆錢和我自己,我想要這個傷心之地,走的那天我卻猶豫,這裏充斥著我的回憶,它束縛我的腳步,我離不開,也舍不得離開。”
“我想過忘記一切,可那些記憶刻在我的骨血,忘不掉了。今天是他們的忌日,每年的這個時候,都隻有我一個人買醉,今年竟然有你陪著我,不知是我的幸運的開始,還是我不幸的終結,三年了,那些畫麵還恍如昨日,在我眼前,我恨我自己,沒有能力,隻能苟活於此。”她的話語斷斷續續,從她口中,我想起那個她記憶深處鮮血淋漓的過去,那一刻,我恍然,無言,隻能抱住她,給予她安慰。
“想聽我的故事嗎?”她沒有理會我的回答,開始講述她的故事,她的曾經,雖然我看過她的記憶,可是她的故事我還是安靜聽下,現在的我隻需要做一個傾聽者,而她需要這個傾聽者。
縱使我知道她所經曆,但是講述還是讓我觸目驚心,要有多少的勇氣才能把這些在講一遍,講的過程就是經曆一遍,那是多麼的痛,我看著她的固執,看著她的認真,我心痛了,不想在這樣繼續自我折磨下去,我打暈了她。
也許明天起來你的頭痛,但好過你的心痛,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祝你一夜無夢。我把她的夢境收走,現在她不需美夢也不要噩夢,隻需要好好的睡一覺,醒來就是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