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被人戳中痛腳，姚豫也不會就此認輸。過去的事情再怎麼計較它都已經過去了，就像他永遠不知道如果當時他知道他的妻子因為一些事情而身處在CI啟動界限外，他時候仍會做出一樣的決定。時間不會倒走，這樣的假設毫無意義。
    麵對蘇璟的巧言善變，姚豫認為沒有多少的必要。
    他朝裏爾揮揮手，裏爾明白他的意，再次往前做他原本來這裏要做的事。
    姚維還是攔在蘇璟麵前。
    “姚維，你還是要站在他那邊嗎？”
    姚維沉默，打開的手一時垂下了一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但大家都可以看出他在掙紮，矛盾的兩邊隻看在他心裏的天平更偏向哪一邊？
    雙方都屏息等待著他的選擇，對於姚豫和姚安來說，盡管姚家的理智衝淡了他們的親情，但親孫子（兒子）如同背叛的選擇依然令他們痛苦；而對於蘇璟他們來說，姚維的站隊無疑給他們增加了更大的優勢，可以拖延更多的時間。
    不要怪蘇璟他們冷血，這親疏之分什麼的從古至今都是有的，隻要疏不至於冷酷無情，親不至於是非不分，想來應該也算是被自認規則認可的一項人之常情。
    片刻之後，姚維垂下的手再次堅定地舉起，用行動說明了他的選擇。
    “姚維！”姚安有些心痛地叫道。
    而姚豫怎拄著拐杖臉上陰晴不定：“理由。”
    “逝去的生命我可以不管，但就如蘇璟所說，如果您真的是為尋找奶奶，我希望您能從這一刻起用其他的辦法，甚至我和父親，整個姚家都可以幫你尋找。我們並不需要繼續更多生命代價的疊加。”
    他是個護短的人，所以以前的是非對錯他不會加在自己家人身上，但至少可以從明白的這一刻起，不再重複同樣的結果。
    這就是他考慮的結果。蘇璟曾說過，不要試圖逃避到死後投入十八層地獄來懺悔，罪惡的償還可以從生前開始，他想，他就從這一刻開始。
    “……”姚豫眯起眼，他覺得自己似乎挖了個坑自個兒跳了進去。
    他不能反對，因為一反對就等於承認了他就想蘇璟所說對於妻子的愛隻有充當借口這點程度，但是不反對難道讓自己的孫子就這麼一直跟自己唱反調？
    蘇璟對於姚維的表現倒是驚訝之餘相當滿意。
    恩恩，要是以後他都能有今天的這番表現，自己以後可以稍微待見他一點點。
    當然，在此之前，落井下石這種事他還是很願意做的。
    於是，蘇璟故意朝姚豫露出得意得春風滿麵的神情，還往人家痛腳出狠狠再踩一腳：“姚維，還沒看出來嗎？你爺爺哪是真心為了尋找你奶奶啊，百年過去了，骨頭都風化成沙了，哪可能找得到？他不過是想要從我這逼出能夠克服那種藥劑弱點的方法，然後帶著效忠姚家的人，帶上一武器庫和這幾年斂奪的資源前往沙漠稱王稱霸。或許，還帶上本田家族供他們奴役。哼~我猜不過是曾被聯邦民眾那般追崇膜拜，一旦享受過那種君王般的待遇便食之入味，不滿足如今不再是聯邦最高點的地位，所以就異想天開地另起爐灶，建一個完全聽從自己尊自己為王的國家，為了抵抗聯邦，甚至製造違禁武器。”
    蘇璟大談特談，反正這番說理都是之前無聊時跑到孝長和慕容爺爺討論的書房裏旁聽得來的。相信憑這兩人的智商，答案隻近不遠。
    果然，姚豫的臉越來越黑。
    “果然，是留你不得了。”
    “想要殺人滅口也不行了，”蘇璟絲毫不把這等威脅放在眼裏，“因為——”
    一陣破門聲給出了答案，幾道身影衝了進來，手上都拿著疑似槍的武器對準了姚豫等四人，為首的便是孝長：“姚豫，姚安，裏爾，以綁架聯邦特等功勳者、製造違禁武器以及非人道人體試驗的嫌疑，逮捕你們。”
    孝長大人兩手叉腰，相當地有範兒。而慕容就站在孝長的身後，第一時間目光鎖定蘇璟，知道他至少性命無憂，稍稍放心下來。
    “怎麼會——”姚安像是想到什麼，不敢相信地看向姚維。
    今天和昨天沒有絲毫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姚維闖進了這裏。他不願意相信是他兒子通知了政府，但之前姚維的表現又不得不讓他懷疑。
    “不，不是我！”姚維想解釋，但從姚豫和姚安的眼神裏，他明白他怎麼解釋都無用，頓時心裏陣陣發苦，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容。
    蘇璟看到這樣的姚維有些覺得過意不去。
    事實上是姚維進來之後，他的手鏈突然有一種灼傷感，這種灼傷感非常熟悉，在衡陽出世的時候感受到過，所以這表示——慕容哥哥就在附近！清清在腦海裏響起的聲音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然後忍著燒傷的疼痛和喜悅，故意參入姚家三代人的爭吵中，吸引他們注意，以便給慕容哥哥他們潛入提供方便。再然後慕容哥哥他們果然非常成功潛入，知道破門那一刻都沒被任何發現。
    所以盡管時間地點都不怎麼對，蘇璟還是給姚維一個清白：“通知的人是我，不要問我怎麼通知的，我不會告訴你，但絕不通過姚維。有一個良心未泯希望替家人早下的孽贖罪的孫子和兒子，你們應該感到驕傲。”
    姚維看向蘇璟，知道兩人都想起在沙漠裏時的那段話，姚維笑了笑，算是感謝。
    姚豫倒是比姚安冷靜多了，抿著嘴嚴肅地依然是那個曾呼風喚雨的姚家當家，而不是即將的階下囚：“孝長，你所說的違禁武器，該不會就是你身後這些人手中的那些吧？怎麼看來這製造違禁武器的不是我們？”看向武器的眼很是戒備。
    孝長露出狐狸媚眼，撩起一撮頭發打卷：“放心，這隻是麻醉針改造後的麻醉槍，嚇唬嚇唬你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