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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方才，盜蹠做了個夢，說是夢也算不得夢，是以前發生過的事。當初他去給蓉姑娘買藥，回去的時候偶然碰到白鳳，他本就是個說話不算好聽的人，就順勢諷刺了白鳳幾句。
    盜蹠萬萬沒想到這幾句話會給他招致如此禍端，他被拖進樹叢裏按倒，讓一個長著張女人臉的鳥人折磨得死去活來。白鳳扯了他的衣服，掰開他的腿，試了幾次就闖了進來，那一刻他的眼前一片花。
    盜蹠的手指嵌在草地裏，開始還死撐，過了一陣子到底是挨不過去了，就在此刻還又被撞上了敏感處，他仰著脖子低喘了幾聲，「饒。。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哪怕是揍他幾拳踹他幾腳也行，就是別再這樣了。盜蹠想過白鳳這人清高的很，怕是都不曾碰過什麼人。今日這一回，算是徹底領略了，他之前的想法一點沒錯。
    他睜開看去，白鳳這人長得著實的好看。他在一邊痛叫一邊求饒的情況下，竟然還想著，被蹂躪的是自己，卻怎麼看都像是自己糟蹋了他。
    「我說你。。你沒碰過女人吧。」
    盜蹠喘著氣，剛說完便看到白鳳眉間一凜，「自是比不得你。」接著，他的腰被狠狠的扣住，又是一陣狂亂的折騰，弄得他眼眶一片濕紅。
    這下怕是戳中了人家的痛處不成，一句自是比不得你，這是覺得自己在炫耀？
    「停！哎呦。。媽的。。痛。。停啊！」盜蹠的胳膊攀了白鳳的肩膀，「我。。我自打喜歡上蓉姑娘後，就再沒。。。啊！！你到底。。呃。。想怎麼樣！」
    那天他甚至以為自己會被弄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人早不知道哪兒去了。他哆哆嗦嗦的跪起身去摸索著褲子，腿間流出的東西讓他欲哭無淚。
    這是盜蹠最不願想起的一段經曆，時隔許久，這該死的夢逼著他又回憶了一遍。盜蹠的睫毛顫了幾下，此刻，那柔軟的唇還貼在他的唇瓣上，有種恍惚一世的感覺。如果不是當初他中了毒，怕是兩人的關係不知會瞞到什麼時候。
    「想什麼呢。」
    盜蹠抖動著幹渴的喉嚨，「做了個夢。」
    「什麼。」
    「不許問！」
    「那不問。」
    白鳳淡淡的一笑，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接著舌頭就竄了進來。盜蹠唔唔的叫了幾聲，想退開，有隻手卻死死的扳著他的腰。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著，盜蹠隻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
    半晌，白鳳慢慢放開他，「那日你跟我說的話，是何意。」
    盜蹠垂下眼去，「你那麼久沒消息，我以為你另謀新歡了，想著還是要說清楚。」
    「你竟然不信任我。」白鳳的唇邊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我是不信任我自己。」盜蹠心中的糾纏一直有很多，他覺得自己快要熬不過去的時候，曾想過如果還能醒來，就一定跟白鳳說喜歡他，可現在，他貌似又張不了口了。
    白鳳沒說話，隻是摟著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邊。半晌，他淡淡的說，「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兩個就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就兩個人。」
    盜蹠半天說不上話來，白鳳的話充斥著他的腦海，久久不散，隻是這亂世紛紛，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他張張嘴，忽然想起了什麼，喉嚨處有些哽咽，「呃。。白鳳，你送我的鴿子死了，都養得肥肥的了。」
    「別難過了。」
    咯咯被一刀砍中後，盜蹠就一直在反省，他想起那日在客棧，白鳳瞥了它一眼，說了句太胖了後，就很不安。快要離開墨家的那幾日，它很少吃東西，自己看著心疼，非要喂它。
    「我問你，是不是我逼它吃東西。。可它不吃就是了，為什麼要吃啊。」
    「你這麼關心它，它怎麼好拒絕，我說它胖了，是在提醒你，信鴿本就是不能喂得太過分。」白鳳溫和的說著，「別想了，過幾日再送你一隻。」
    盜蹠拉著臉，勉強著笑了笑，「把你騎得那隻大的給我怎麼樣。」
    「你倒是識貨，你喜歡的話。。」
    盜蹠撇撇嘴，「白花花的一點都不好看，我要顏色鮮亮點的。」
    「好。」
    「能不能找個會說話的。」
    「行。」
    「能不能。。」
    「是不是累了，歇著吧。」白鳳意識到，再讓他說下去恐怕就不是鳥類的範疇了，他坐起身，看著盜蹠有了精神的眸子，淡淡的說，「我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了，要回流沙一趟了。這一回，你就呆在這裏，不許再亂跑了，聽見沒。」
    「那。。那你快走吧，一切小心。」盜蹠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說出一句，「我等著你，不亂跑。」
    赤練當天晚上隨衛莊去了墨家，荊軻思前想後，最終沒有跟去，他第二天清晨收拾完東西，往羅網的方向去了。衛莊在到達墨家的時候，收到了諜翅的消息：白鳳已回到流沙。
    墨家人在見到衛莊的時候，除了警惕，還有些驚訝。雖說他們早就知道盜蹠去了流沙，可都不相信衛莊真的會來，他前些日子還與蓋聶打了個天昏地暗，如今又來救他，如何也不算說得過去。
    衛莊從正門進入廳室，沒有理會那些異樣的目光，赤練跟他身後，一直不滿的冷著一張臉。
    在衛莊看來，墨家人似是特別喜歡紮堆，他瞥了一眼被眾人圍住的蓋聶，他們的手裏還都帶著兵器，不由得冷笑一聲，「你們放心，他傷成這副樣子，讓我連上去補一刀的興致都沒有。」
    這邊雪女和大鐵錘的臉色都不算好，倒是班老頭走了出來，「你既然來了，我們也就不再囉嗦了。蓋聶於墨家有著許多恩情，哪怕是尋你前來，我們也不會見死不救。衛莊，我知道鬼穀派自古縱橫不兩立，可蓋聶，他終究是你的師哥。」
    「原來如此。」衛莊冷淡的說道，「平日裏都快將他看做是墨家人了，如今倒想起他還是我的師哥了。」
    班老頭一時語塞，搖著頭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時，從方才就一直坐在床邊守著蓋聶的端木蓉忽然站起身，走到班老頭身邊，抬眼看向衛莊，「班大師你不必求他，我看他巴不得要救。」
    赤練冷哼了一聲，抱著雙臂瞥了端木蓉一眼，「分明是你們自己派人尋我們來的。」
    雪女走上前去，直視著赤練，「早該知道，尋流沙對付羅網，分明就是引虎驅狼之策。」
    「呦！那是你們活該。」
    如今蓋聶受了重傷，高漸離被嬴政捉了去，盜蹠去了多日，流沙都已經來了，卻還是不見蹤跡。隨著墨家有實力的人一個一個減少，雪女本已被高漸離之事壓得疲憊的心，在看到流沙之人傲慢的站在此處後，更加酸澀。
    「衛莊！你今日前來，難道就是為了諷刺挖苦我們不成！」
    衛莊並沒有還口，他慢慢向蓋聶走去，在擦過雪女身邊時低聲說道，「如果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高漸離的事，就閉上嘴。」
    雪女滿臉驚愕，也顧不得形象，衝上去一把拉住衛莊的袖子，「你見到他了？！他在哪兒？！」
    「你好自為之。」
    衛莊甩開她的手，走到床邊，留給眾人的依舊是霸道的背影，可臉上的表情卻暗淡了許多。雖然知道趙高的目的是流沙，蓋聶此刻沒有危險，可還是不能阻止心中湧起的情緒。
    蓋聶平日裏話少得可憐，這一倒下，也是安安靜靜。他的唇上沒了血色，兩側的碎發散在枕旁，衛莊緩緩將目光轉向那凝了血的胸口，周圍的淺色衣料也被染上了斑駁的紅，他輕輕的勾了勾唇角，挨了這麼一劍，怕是難受的很。
    蓋聶的情況比衛莊想象中要糟糕，他想著蓋聶身體裏有強大的內力護著，中了毒也不該如此虛弱，除非他身上的內力因為中毒暫時散去了，衛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扯著蓋聶的胳膊一把將他拉起，另一隻手覆上了他的背，一片空虛。
    「喂！你做什麼！」
    大鐵錘怒喝一聲，其他人眼看就要逼過來，衛莊冷冷的向眾人看去，目光慢慢轉向了端木蓉。
    當初下這蠱毒的時候，本就是看準了蓋聶內力強大才如此的。衛莊沒想過會有這麼一日，蓋聶身上的體力全部散去，反倒被那個女人壓了一頭。
    衛莊不想在端木蓉之事上與蓋聶起爭端，也就沒把事情做的太絕，竟險些招了麻煩。他今日來到墨家之時，就特意注意了一下端木蓉，現在倒也難怪她居然沒有自己想象般虛弱。
    「我隻有一個條件。」衛莊淡淡的說，「讓她不準再接近這裏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