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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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聶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原來已經睡了那麼長時間了麼。他側過臉,看到衛莊將方才放在床邊的茶杯遞到了自己麵前,正要伸手去接,衛莊卻避開了。
    「師哥你說,那女人剛才來看你,你都舍不得醒,我一來你就醒了,我是不是該覺得高興。」杯口抵到了蓋聶的唇邊,在那柔軟上慢慢壓下,衛莊的唇邊帶著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意。
    蓋聶沒有張嘴,他避開了杯口,靜靜的看著衛莊,半晌緩緩開口道,「你,看到她了。」
    「師哥你又來了。」衛莊將杯子塞到蓋聶手裏,垂著眼盯著蓋聶握起的手指,「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要是我想有動作,早就下手了。」銀發披落在胸前,眸子眯起,衛莊緩緩抬起頭湊到蓋聶麵前,輕蔑的說,「師哥你這麼疼她,我怎麼能讓你看到她死在我手裏,是不是。」
    蓋聶心中的憂慮自喜堂上那一鬧就再沒消散過,他平日雖很少開口,卻始終沒將這件事放下。「小莊,為什麼,這不像你。」
    「為什麼不動手殺她麼,師哥你真想聽實話。」
    見蓋聶點頭,衛莊冷笑一聲,「沒日沒夜的看一些醫書倒也罷了,身上還帶著藥。我曾見她發作過一次,師哥,她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小莊,這隻是暫時,或許並非無法醫治。她身上的內力正在一點一點消失,不過如果靠藥物的話。。」
    衛莊拉過蓋聶的領口,那領口鬆鬆垮垮,隱約能看到皮膚上的幾處殷紅,他嗤笑一聲,「師哥你別傻了,醫仙醫不了的病,就是不治之症。藥物,好笑,就像破了洞的桶,堵不住缺口,一味的添東西進去,結果隻能是流光。師哥,我怎麼可能對一個要死的人有興趣呢。」
    「小莊,你怎能這樣說話。」
    「我們不說這個。」他抿著唇,忽然將蓋聶的上衣整個拉開,滿意的看著上麵的斑駁,「師哥,昨晚很舒適是不是。」說著,他已湊到蓋聶的耳邊,「你還跟我說,快些,用力。」
    蓋聶一怔,向來平靜的神色在那一瞬間竟變得有些無措。他側過臉,收了領口便要下床,卻又聽得衛莊冷笑一聲,「真好騙。」
    不想蓋聶非但沒有停下來,仍是執意要走,腳下一踏到地麵身上就一陣酸疼,他後退了一小步,還是向門外走去。衛莊跟上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蓋聶不動聲色的避開,「小莊,我們還是分開的好。」
    「那你留下,我出去。」衛莊說著,也不再給蓋聶開口的機會,毫不猶豫的走出去帶上了門。
    蓋聶在那一刻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昨天晚上已被這個唯一的師弟折騰得死去活來,衛莊鬆開握著他下體的手的時候,一陣快感直逼得他大腦一片空白。他慢慢躺回床上,告訴自己,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了。
    一刻兩刻,夜色已經深了,蓋聶依舊沒有睡意,他披了件衣服,坐起身走到桌邊點了燭台,坐在那裏默默的等著。蓋聶握著手裏的淵虹,下意識回過頭,看到原本放著鯊齒的地方空空如也,心裏平靜了許多。
    半晌,他站起身,吹熄了燭火,向門外走去。
    蓋聶並沒有趕衛莊走的意思,他不過是想一個人出去安靜一會兒。想來是衛莊因為外麵天色陰冷,才選擇自己出去。
    他本以為天黑了衛莊會回來,不想等了許久也沒等來。蓋聶帶著劍拿著火把往樹林裏走去,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竄上心頭,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記得鬼穀三年,衛莊經常不顧仇家追殺,隔三差五就會出去一趟。
    那時,衛莊不在的夜晚,蓋聶就是在尋找中度過的。有時候衛莊在外麵過夜,他一找就是一個晚上。曾經有一次他坐在樹下睡著了,衛莊見到後走過來衝他的腿上就是一腳。「師哥,在這裏睡覺?」
    蓋聶起了身,看到撇過臉一臉不屑的師弟,有些嚴肅的說道,「你若是不回來,至少也要說一聲。」
    衛莊抱著雙臂冷斥一聲,自顧自的往前走,「蓋聶,別以為我叫你一聲師哥你就能管我。」說罷,他轉過頭,「還有,你別為了我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師父那邊怪罪下來。」
    此刻衛莊正靠在樹邊,鯊齒立於身側,銀發飄揚。蓋聶遠遠看到便快步走上前去,「小莊。」
    對於蓋聶的到來,衛莊似乎並不驚訝,他唇邊抿起一絲笑意,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陰霾,自言自語道,「。。你若是不回來,至少也要說一聲。」
    蓋聶一怔,衛莊有些自嘲的一笑,接著說道,「知道麼師哥,你那時的這句話,讓我覺得像是忽然有了個家似的。」
    蓋聶側過臉沒說什麼。半晌他淡淡的問道,「在這裏做什麼呢。」
    「等你來找我。」高傲的流沙首領揚著下巴,將腦袋靠在樹幹上,「你不來找我,我自己回去了,那豈不是很沒意思。」
    「若是我不來。」
    「你會來的,師哥。」
    蓋聶說了句那走吧,便回過身自顧自往回去的路走去。不想衛莊喊住了他,「師哥,我身上帶著劍,你擔心我什麼。你看清楚,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衛莊了。」
    蓋聶停下了腳步,淡淡的說,「小莊,對於你我之間,我似乎一直生活在過去。不管你做了怎樣的事。。」蓋聶低著頭,寒風吹過,撩起了他耳邊的碎發,「包括眼看你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我將劍架到你脖子上,還是下不去手。」
    「師哥,我隻有一個要求。」衛莊慢慢走過來,與蓋聶並肩而立,他側過臉,盯著蓋聶柔和的五官,一字一句的說道,「別把你那份對世人的仁慈,用到我身上。」
    蓋聶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衛莊卻接著說道,「天下的那些個蠢人欣賞你的俠義,我卻最不屑。師哥,離開鬼穀那麼多年,對比你我的處境,你還不明白麼。」
    「小莊,我說過,我的夢,與你不同。」
    這些話衛莊是不屑於對其他人說的。似乎除了在劍術上打敗蓋聶,他還想讓蓋聶在世俗上認清那些夢是不現實的。他們本都不是多言辭之人,卻都不曾放棄讓對方認可自己。
    兩人各懷心思回到了住所,蓋聶看到女人手裏握著一卷書卷,在門外點了燭台,坐在凳子上似是在等他。一時間,他竟有些恍惚,平靜的臉,心下卻起了一陣波瀾。方才和衛莊一起回來,他下意識想起鬼穀,看到端木蓉坐在門邊,竟產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覺。或許,他麵對衛莊,一輩子都很難從過去抽身出來了。
    衛莊看著蓋聶走過去隻是冷斥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外麵冷,回去吧。」蓋聶俯下身拿起了燭台。
    端木蓉將手裏的書卷一收,站起身抬起頭,直視著蓋聶,問道,「你去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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