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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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軻揉了揉眼睛,「不是吧,老天,我隻是隨口一說。」他慢慢蹲下身,抓起一隻銅錢,貨真價實的玩意兒。
    「喂,客官,我們這兒打烊了。」
    荊軻這才注意到地上坐了個人,看裝扮十有八九是店裏的夥計。他站起身背了背身上的劍,踏著滿地的銅錢走到那人身邊,「我人都來了,快給我安排。」
    「抱歉客官。」晚上被人擾了睡覺的興致,那夥計的心情似是不太好,他指了指地上的銅錢,「有個客人把樓上的房間都包了,你有錢也可以這麼幹。」
    「啊?!好吧,你接著睡。」荊軻說著,幾步走到樓梯口,住是住不成了,罵幾句總不為過吧。「樓上的給我聽著!自己住不了還不讓別人住,早晚斷子絕孫!」
    白鳳仔細聽去,隻覺得聲音耳熟的很。平躺著的盜蹠忽然睜開眼,「這是誰嘴下不留口德,說話這麼損。」
    白鳳的唇角邊漫起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意,他拉過盜蹠的肩膀,「別理他。」
    荊軻罵出來後舒坦了些,心想住不成倒也算了,地上這麼多錢,占他些便宜罷了。剛走幾步就聽到樓上來了一句,「大爺就喜歡這麼住,我睡覺都要兩張床,我睡一張空一張,吃飯我也要雙份的,我吃一盤倒一盤!」
    嘿!荊軻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陣子,他停下腳步,擼了擼袖子,「一般人的話,拿這點錢請我住,我都不一定給麵子。」
    白鳳有些無奈的一笑,他按著盜蹠的腦袋,「你跟他較什麼勁。」
    「他說我斷子絕孫!」盜蹠拉開白鳳的手,蹭的坐起來,隻覺得腰間一陣酸疼,眼前一片發黑,「那你倒是,倒是比官窯的頭牌要值錢的多啊!」說完還不忘瞥白鳳一眼。
    一般男人被人損成女人通常是要暴跳如雷的,荊軻隻是笑了一聲,「官窯的頭牌怎麼能跟我比,她的價碼是官家定的,我的價碼可是嬴政定的。」
    店夥計一聽來人敢直呼陛下的名諱,嚇得登時有些腿軟,荊軻瞥了他一眼,怕什麼,嬴政又聽不見。
    「真是刀槍不入。。。」盜蹠嘀咕了幾句,身上酸得厲害,正要躺下,樓下又傳來一句,「呦,我聽你這說話氣息不暢,底氣不足,很明顯是背部或腰部酸疼的症狀麼。」
    「大爺我跟他拚了,我的飛輪呢。。哪兒去了。」盜蹠一隻手拿著衣服,另一隻手到處摸索著,眼看著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了,忽然被白鳳拉住了,「你這副樣子還想決鬥,還不夠別人看笑話的。」
    盜蹠劈手掐住白鳳,「你到底向著誰說話!!這事關我盜王之王的尊嚴!」他抻著脖子吼了一聲,「你小子站著別動,大爺我這就下來!」
    「別別別,別下來,我害怕。」荊軻輕咳了幾聲,「哎呀,店夥計啊,你說這腰背疼不會傳染吧。」
    盜蹠閉著眼,不斷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半晌,他舒了口氣,「你不爽不就是沒地方住了,你上來,大爺我賞你一間。」
    「這麼邪門的地方我可不敢住,萬一腰疼背疼耽誤了我的行程,那可就麻煩了。哎呦,這客棧叫什麼啊,以後可得繞著走。」荊軻走了幾步,運足內力腳下一踩,身體周圍的銅錢被震得飛起,他拆下脖間的圍巾一撈,背著就走,「這算我借你的,改明兒你可以去流沙要,讓他們翻倍還你。」
    盜蹠咬著牙,點了點頭,慢慢指向白鳳,「我早就說過,你們那兒出來的沒一個好東西。你看看我們墨家!」
    「你說這話可要小心些。」白鳳抿著薄唇,湊到盜蹠麵前,「他可不是我們那兒出來的。」
    蓋聶緩緩睜開眸子,眼神有些空洞,昏暗的光線透過窗紙,不溫暖,卻是有些冰冷。他抬起手,看著身上穿戴整齊的內衫,也想不起是衛莊何時幫他套上的了。
    正要起身,卻注意到外麵有腳步聲,那步伐輕盈,蓋聶想是端木蓉。不想她看出些什麼,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蓋聶慢慢躺下,闔上了眼。
    女人抱著醫卷輕輕推開門,「蓋聶?」見他不應聲,她似是無聲的歎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仔細的端詳著蓋聶的臉。那張臉一如她頭一次見到般清秀,有種讓人想去探尋他的神秘感。
    蓋聶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他方才坐起時身上酸得厲害,用兩隻手撐著才起了身。
    「你還是那麼不會照顧自己。」端木蓉撥開他落在臉上的發絲,指尖觸到皮膚,竟不想再離開。蓋聶若是醒著,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明知道蓋聶是真的關心自己,卻能感覺兩人間有一層無法跨越的隔閡。
    端木蓉已經忘記自己是何時喜歡上蓋聶的了,或許是為他跟高漸離爭執的時候,或許更早。她的手心慢慢張開,撫上那帶了些疲憊的臉,微微的皺著眉頭。
    蓋聶的心情在那一刻變得沉重,那女人的感情似是通過一隻手就輕易得流進了他的心底。他覺得自己正在一點點虧欠,竟有種如何也不能彌補的錯覺。
    半晌,端木蓉起了身,向門外走去,她輕輕闔上門,抬起頭看到靠在門邊的衛莊時有些吃驚,隨即冷冷的問,「什麼時候來的。」
    衛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瞟了端木蓉一眼,有些戲謔的問道,「師哥還沒醒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
    「你猜。」他推了門進去,完全沒在意女人冰冷的目光。
    衛莊走到桌邊倒了水,也不去看躺在床上的蓋聶,「師哥,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說話,不過你打算躺倒什麼時候。」
    見蓋聶不作聲,衛莊慢慢走到他身旁,俯下身去。雙唇快要觸碰的前一刻,蓋聶睜開了眼,隻聽衛莊低笑了一聲,竟就這麼吻了下來。蓋聶用手去推,衛莊撈過他的腰便將他帶了起來,那一陣刺痛蓋聶硬生生的忍下了。
    「你以為我跟那女人一般好騙麼,醒沒醒試試看就知道了。」
    蓋聶也不說話,任衛莊如何吻他,也不開口。衛莊慢慢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蓋聶抬起頭,毫不回避的注視著自己,有些淩亂的發絲,被吻得充血的唇落入眼底,讓他那被世人稱作是聖的師哥帶了些狼狽。
    衛莊忽然意識到,他或許能打敗蓋聶,卻永遠打不倒他。拉過蓋聶的肩膀,輕易的將他按在床上,捏起他的下巴,將自己的唇舌深深的探入到對方的口腔。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不信蓋聶不痛,等了一晚也沒能等到一句求饒,盡是些破碎的呻吟。衛莊拉開蓋聶的領口,在那滿是吻痕的身體上按過去,感受到一陣戰栗。「師哥,你的身體都在抗議了,讓你開口怎麼就這麼困難。」
    「小莊,現在是何時了。」蓋聶看著那一抹越發暗淡的光,他的聲音還有些喑啞,喉嚨間的幹澀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早了。」衛莊順著蓋聶的目光看去,緩緩的說,「師哥你看到的不是朝陽,已是夕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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