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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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聶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端木蓉披了件風衣,坐在桌案前,翻弄著買回來的醫書。
    「還沒有找到麼。」蓋聶看屋內昏暗,便點了燭台,端到她身旁。
    「別說如何治療,我現在連病因是什麼都沒有找到。」端木蓉謝過蓋聶,將手裏的竹箋擺到一旁,又拿了新的。「所以我想,不能再從正經的醫書上找結果了,索性還有時間。」
    「早些休息。」蓋聶說著,退出房間並闔上了門,「有事叫我。」
    端木蓉沒有回應,蓋聶走後,她慢慢抬起頭,有些惘然的看向門邊。半晌,她按了按太陽穴,繼續手裏沒完成的事。
    蓋聶走的很慢,他低著頭,手裏握著淵虹,思索端木蓉的病,思索該如何去麵對衛莊。正要轉彎,忽然聽到似是有人在說話,他本能的停住腳步,沒有再往前。
    衛莊靠在窗外,月光下的黑氅和銀發使他越發顯得神秘,唇邊噙著笑意,語氣中帶了些不屑,「這樣看來,趙高雖然一直沒什麼動靜,卻暗地裏派出了魍魎。」
    「麟兒發來的消息不會有誤。」藍紫發的流沙天王之首抱著雙臂,鳳翎翩翩,足下淩空。眯著透藍的眸子,他低笑一聲,「麟兒此刻,正跟在魍魎身邊。」
    「經過上次的事,趙高對魍魎已不信任了,他讓麟兒跟著,不過是想調查魍魎的忠誠罷了。」衛莊的眸中閃過一絲精明,「一旦被捉住把柄,魍魎會被處死,而麟兒,無疑會代替他的位置。」
    「魍魎並沒有背叛羅網的意思,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就算查了。。」白鳳目光一凜,緩緩看向衛莊,「需要我讓麟兒從中做些什麼麼。」
    「不用了,魍魎留著比除掉好,沒了他,麟兒等於直接暴露在羅網,少了一層保護。」衛莊的語氣中忽然帶了些戲謔,「而且,你好像不怎麼樂意的樣子,他對你執著的很,你心疼他了不成。」
    「他不曾真正幫過什麼忙。」白鳳的笑意越來越冰冷,他撚過一張紅色的信函,「但我這個人,最討厭欠人情。」
    「你自己的事,隨你處理。」衛莊又問道,「赤練呢,她最近怎麼樣了。」
    蓋聶想,一直聽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正要繼續走,聽到衛莊的問話,不由得停了下來,他不曉得為何要停,隻是下一步如何也邁不出去。
    白鳳冷斥一聲,「我以為你早已把她忘了呢,看樣子原來你人在這裏,心裏還惦記她。」
    「少羅嗦,快說。」
    年輕的流沙天王把臉一側,不鹹不淡的丟下三個字,「不知道。」
    「她一個人很危險,你若見到她,記得護她周全。」
    「自上次見麵後,她已不見了蹤跡。」
    衛莊沒再問些什麼,他望著明亮的月色,心下想師哥你要在那女人那裏過夜不成,隻是這麼想,他便朝端木蓉住的方向走去,剛拐過路口,「師哥。。你。」
    「我本無意聽你們之間的對話。」蓋聶說著,發現白鳳早已不見了人影。
    衛莊眯著眸子,慢慢湊過去,「師哥你回來的可真晚,我都準備去找你了。」
    「你不是正好有事。」蓋聶淡淡的說著,繞開衛莊,自顧自的向房間走去。
    蓋聶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衛莊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蓋聶通常不願將自己的情緒強加給別人,更不願表達出來,衛莊跟了上去,蓋聶走得很快,他終於有些忍無可忍的按住他的肩膀,「師。。」
    話音未落,青色的劍氣瞬間橫掃過來,衛莊退了一步,按過鯊齒護在身前,低頭看去,那淵虹此刻正抵上了鯊齒寬大的劍身。
    「師哥,你真以為每一次都能製住我不成,你未免自信過了頭。」衛莊說著,內力聚集到手中,血色劍光起,蕩開淵虹,直直的劈砍下去。
    蓋聶方才那一劍刺得不算快,他不過是打算拉開與衛莊的距離,不想衛莊忽然發力,橫劍法向來霸道,蓋聶若收了劍勢幾招之內必敗,他連連後退,接下了之後的幾劍。
    世上敢正麵去接橫劍的人屈指可數,眼看衛莊不肯輕易罷手,蓋聶不願衝突,隻得冒險收劍。由於劍氣的衝撞,蓋聶後退幾步,撞上了身後的窗。
    「師哥你倒是真信任我。」衛莊對於橫劍法的熟悉程度已到了極高的境界,可以說是收放自如。蓋聶對他的能力了如指掌,才會如此輕易的棄了劍勢,這一點讓衛莊不滿的同時,還稍稍有些欣慰。
    他突然丟了鯊齒,走上前去一把按住蓋聶握著淵虹的腕間,蓋聶的目光中帶了警惕,正想擺脫那有力的束縛,另一隻手也被死死的按在了牆上。
    撇開劍法不說,蓋聶在這種單純力量的較量上明顯要吃虧,他用力掙了掙,隻覺得腕間的骨頭都要斷了,五指上的力氣越來越小,痛感漸漸的傳到了小臂上,「小莊。。」
    衛莊瞥了一眼地上的鯊齒,「師哥,這鯊齒淵虹本是徐夫子的爹娘所鑄,這麼多年,既是夫妻劍,是不是也該讓它們聚一聚了。」說著,他一掌劈在蓋聶的手背,淵虹落地,與鯊齒交錯在了一起。
    不同於鯊齒的邪氣,淵虹秀謐靈氣,劍身細長,鋒利的同時似是還帶了些溫和。蓋聶緩緩看著它,沒再去撿。
    下一刻,他的下巴忽然被捏住,蓋聶抬起頭,衛莊已湊到了他唇邊,遲遲沒有吻下去。蓋聶一時忘了反抗,雙手慢慢攥緊了袖口。「師哥,我從來都不是喜歡半途而廢的人,下午沒做完的,晚上非做完不可。」
    曖昧的氣息在兩人的唇齒間漫延,衛莊的聲音低沉性感,充滿了情欲,那傲慢而又堅定的口吻,產生了不可抗拒的錯覺。
    蓋聶隻覺得身體一輕,已被抱了起來,他一愣,立刻掙紮起來,衛莊走了幾步,扶在他肩處的手忽然鬆開,蓋聶登時失去平衡向後栽去,他伸手一扯,拉住衛莊的手臂才穩住。
    衛莊此刻正進了門,他緩緩開口道,「師哥你有什麼好緊張的,我要做的都是從前做過的事,可沒有新的。」
    他之前未曾進來過,屋內還是漆黑一片,衛莊抵在門上,鬆開蓋聶,一隻手闔了門閂,另一隻手順勢撈過他的肩膀,蓋聶側過頭,那一吻隻落在了臉上。衛莊低笑了一陣子,「罷了,哪裏都一樣。」
    扯過蓋聶的發間,他猛地咬住那兩片淡色的唇,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氣息,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蓋聶想說些什麼,剛張開嘴,火熱的舌就竄進了口腔,他被激得閉上了眸子,不得不仰起頭,承受那狂亂的親吻。
    唇齒間一痛,衛莊恨恨的退開,已是嚐到了血腥。蓋聶的胸口微微起伏著,調整著有些淩亂的呼吸。
    門外,鳳翎飄漫,白鳳輕輕落下,他走到門前,低頭看著擋路的雙劍,抬腳踢到一旁。衛莊與蓋聶注意到動靜時,藍紫發的流沙天王已抱著雙臂靠在了門上。修長的身影,格外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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