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判若兩人
    “哥，你終於醒了！”守在肖雪岩床邊的姑娘看到昏迷的哥哥慢慢睜開了眼睛，驀地探過身去。伏在病床旁淺眠的母親聽到動靜，趕緊坐起身，連披在身上的外套掉在地上也顧不上撿。她拉起兒子的手，用掌心摩挲著他的大手。她嘴唇哆嗦得厲害，半天才擠出一句帶著哭腔的話：“好，醒了就好……
    就在母親伸出手要撫摸兒子的臉頰時，兒子竟抽走了手轉頭避過，指尖輕輕擦過他蒼白的臉頰。
    “哥……你怎麼了？”女孩看著病床上舉止反常的哥哥，很是擔心。
    “你們是誰？”楚睿涵看著眼前兩張完全陌生的臉，眼神裏滿是防備。
    “哥，我是薇薇啊！”小姑娘一臉委屈。
    “孩子，你不會連媽和妹妹都不認得吧？”母親愕然。
    “我哪有什麼媽和妹妹。”肖雪岩看著天花板唇邊掛上了譏諷的笑容，“我雖然受了傷可是我的腦子還沒撞傻。”
    婦人和女孩不知道，眼前這個對他們疏離警惕的人並不是肖雪岩，而是赫赫有名的歌壇天王楚睿涵。
    “我要休息了，你們自便。”楚睿涵別過臉，冷冷丟下一句話。
    楚睿涵不懂馮諾是怎麼搞的，把他安排在嘈雜的多人病房不說，還讓這些奇奇怪怪的人跑他麵前來冒充親屬。照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要有多少和他“沾親帶故”的粉絲出現。
    母女倆麵麵相覷。
    “還不走，是要我趕嗎？”楚睿涵不耐道。
    楚睿涵的驅趕讓肖母和薇薇悲憤交加，肖母怒道：“不孝子！你就這麼和我們說話？！”
    肖母劈手要打，薇薇拉住了母親：“媽，哥受傷了，我們別和他計較。走吧，這裏不能大聲吵鬧。”薇薇撿起地上的外套，拉著母親走出了病房。
    “你別護著他，受傷也不能這麼無禮。”走出了病房，肖母責怪女兒。
    “哥哥頭受傷了，搞不好是失憶之類的，您別怪他了。”薇薇嘟了嘟嘴。
    “失憶？說的跟拍電視劇似的。我不太信，現在就去找醫生問問。”
    門診室裏。
    “病人頭部受傷，可能是淤血壓迫了神經，導致了他現在記憶的錯亂。”醫生聽了肖母和薇薇的描述，得出這樣的結論。
    “那也不該像變了個人一樣吧？醫生，他這樣的情況什麼時候才會好呢？”
    醫生看著母女倆滿麵的擔憂，委婉道：“你們別著急，這種情況也不是個例。再讓他拍個X光片，不是傷勢的問題就讓他多接觸熟悉的事物，有助恢複記憶。”
    “謝謝醫生。”肖母和薇薇離開時仍舊憂心忡忡，肖雪岩什麼時候能恢複正常也說不準。
    “咦？陳醫生，她們之前有兩個男人來谘詢過我，症狀和你那個病人差不多。”
    “奇了怪了，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案例。”兩位醫生若有所思。
    ***
    “哎呀！真的好帥呀！”護士A捧臉。
    “那是，比電視上還要好看！”護士B點頭。
    “嘿嘿，注意點~你們倆這小樣。”護士C笑她們。
    “你們輕點聲，不要打攪天王休息，把護士長引來就完了！”照顧楚睿涵的那個小護士比了個“噓”的手勢。
    肖雪岩知道幾個小護士又偷跑來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著他，趕緊閉起眼睛裝睡，還要努力繃住臉憋住心底不斷湧出的笑意。肖雪岩知道自己本來就很帥，是招女孩喜歡的，但明顯現在比以前還要受歡迎得多嘛！
    聽她們一口一個“天王”地稱呼自己，臉燙了些心虛了些，但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嘖嘖，太受用了！
    連男護工照顧他也是小心翼翼，態度相當恭敬。仿佛他是那種需要“輕拿輕放”的易碎珍寶，放在絲絨盒子裏還要貼好“禁止觸摸”的標簽。
    想到這裏他自己忍不住笑了。幾個小護士看得更入迷了，口水差點沒滴在地板上。
    平時電視裏看起來好不真實的巨星，現在穿著病號服依然不減他的英俊。蒼白的臉色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絲羸弱的美感和憂鬱的氣質。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呢！其他病人都不用照顧了嗎？”護士長查房的時候看到幾個小護士挨在這裏，低聲嗬斥道。
    “對不起！對不起！”幾個小護士連連道歉，低著頭走開了。
    等到她們走開，護士長一個人站在門口美滋滋地看著。即使是演唱會VIP席位也未必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偶像，現在不管看多久都是免費的，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把握？
    與此同時，真正的天王楚睿涵正躺在床上磨牙。隔壁床的大叔鼾聲震天，時高時低頗有節奏。每當大叔安靜下來楚睿涵想趁機趕緊睡著時，不一會兒突如其來的呼嚕聲又讓他睡意全無。他雙手捂住耳朵都沒用，打雷般的鼾聲還是能鑽入他的耳朵。
    “該死的馮諾！”楚睿涵在心裏咒罵了幾句，竟敢如此地戲弄他虧待他，以後有了機會一定要惡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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