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之若初見  003、愛別離,求不得【上】【修】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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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本來以為自己會是去君煒家白吃白住一段時間,可是沒有想到君煒是當朝君大將軍的獨子,家教甚是嚴厲。一臉為難地說什麼家裏不給帶女子回家,讓她暫居在葉溪家。
    至於為什麼不住在客棧是因為他說,他爹要是知道他帶一個女子去客棧,那他爹必然會逼著他娶了那個女子為妻子的。
    相思還不想才跟隻見了兩次麵的男子結親,遂隻好同意暫居在這冷麵冷心的葉溪府中。
    對於別人說為什麼相思對君煒的身份不感到驚訝,是因為一來這葉溪這身份更加讓人驚訝,這葉溪就是如今朝堂上唯一的異姓王葉親王。
    如今的楚國在精明的楚帝的治理下,過去呼風喚雨權傾朝野的四大家族已然被楚帝打壓,勢力遠遠不如皇權,而這葉溪據說是楚帝最信任的臣子,不然一個異姓王怎麼可能還好好的存在著。
    二來對於相思來說她自己隻是找一個暫時可以混吃混喝的地方,她又不會與這些達官貴人有什麼太大的交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離開,所以他們對於她來說其實也不過是她的短期飯票罷了。
    在葉溪的府中住了幾日,相思每日過著豬一樣的生活,不過這日子就算變成豬她想必也是願意的,實在是這日子過得太幸福了。每日都有數不清的糕點可以吃,漂亮的衣服穿,又有著充分的自由,真正可謂是錦衣玉食般的生活。
    夜半在床上輾轉反側,相思睜大眼睛看著頭頂上的蚊帳。坐起身,想了想,原來是今夜晚上沒有桂花糕,所以睡不著。
    在葉溪的府上,才幾日這裏她最熟的地方莫過於就是這葉王府的廚房。
    起身,穿好鞋子。
    借著月光走過長廊,就要走到後院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笛聲傳來。
    哀傷婉轉,如泣如訴。
    相思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在月光的清輝下看向那吹笛人。
    瑩白的手指按在碧綠的玉笛,冷冷的月光灑向男子的背影上,鍍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嫋嫋娜娜的笛聲和這清冷的月光,驀然的讓人感到無盡的悲傷。
    在她滿心好奇決定要不要走出去看清這男子的麵容的時候,赫然有個她很是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自己邁出的步伐。
    “葉溪,你是不是還在猶豫不決?”
    盡管他的聲音很是低沉,可是清風還是將這話傳到了相思的耳邊,這個聲音分明是君煒的聲音。
    葉溪將嘴旁的笛子收起,轉過身來看向君煒。
    真是沒有想到,這葉溪這麼冰冷的人,居然會吹這麼哀傷的曲調,還以為他是個聖人,總感覺什麼事情都不會引起他的情緒波動,想不到他還會猶豫。
    本來還糾結著要不要聽八卦,現在卻是完全不用糾結了,葉溪這個大冰塊的八卦怎麼能夠不聽,要知道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葉溪的聲音依舊冰冷,沒有絲毫的情緒在其間,“我沒有在猶豫,我隻是在等時機而已。”
    相思摸不著頭腦的聽著葉溪的話,對於葉溪話裏的時機很是好奇,遂暗自邁著貓步悄悄的走近葉溪他們。
    君煒的臉上呈現一種焦躁之色,“還等什麼,你知道的,根本就沒有時間的了。既然已經找到了人,為什麼不帶她進宮。”
    進宮,帶誰進宮。
    相思疑惑的看向葉溪,對於君煒的話也是一頭霧水。
    葉溪依舊是一臉的淡然,對於君煒話裏的急躁卻是沒有絲毫的介意,淡淡的開口:“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總是說他會傷害我,可是我相信他。”
    君煒一把抓住葉溪的,臉上滿是激動和反駁之色,“你醒醒吧,葉溪。不要再天真的了,他已經變了,不再是我們小時候的玩伴了。我知道你是不願意流血,可是這件事情怎麼可能是不用鮮血能夠平息的,如果她們不流血,那麼流血的就會是你!”
    葉溪將君煒的手從自己的身上剝落,蹙起了眉尖,眸色深重,淡淡的開口:“君煒,你多慮了……”
    葉溪還沒有說完,君煒截住話,“葉溪一直以來是你沒有看清才是。”
    “我知道了。”葉溪淡然的看著君煒激動的情緒說出這一句話,隨後便是不言不語。
    君煒卻是聽完,卻是好似報的美人歸一般的興奮得連聲說著:“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像個鸚鵡一般不停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葉溪的眼眸冷意加深,眉目間的蹙起加深,在我以為他即將會責罵這發瘋的君煒的時候,他卻是沒有言語,放任著君煒‘發瘋’。
    看到君煒的剛剛那個動作,相思真是為他捏了一把汗。真是強人,連葉溪這樣的大冰塊都敢招惹。果然人是不一樣的,要是她做出這樣的行為,不知道會不會被葉溪冰冷的目光凍死。
    感覺到肚子有點餓了,又看了看一眼依舊冷若冰霜的葉溪和依舊在‘發瘋’的君煒。看來也沒什麼八卦好看的了。
    相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轉身離開了這裏,向著廚房走去。
    八卦再好聽也不如桂花糕實在。
    昨夜裏相思還不是很明白那兩人的話,可是在早上的時候卻對於那番話有了一番體悟。
    其實說體悟也不是很正確,對於昨夜那兩人說的話,相思並不是完全明白,隻不過唯一知道的也不過昨夜說的帶人進宮,帶的那個人是她自己罷了。
    相思跟隨葉溪一同走過曲曲折折的亭台樓閣,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看到他們兩個人在皇宮裏自行走動,居然都隻是行禮,便走開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麵如表情,匆匆而過,各自不相關。皇宮裏呈現一片死寂般的沉靜,這是一種和葉溪默然無言不一樣的感覺。
    葉溪隻是冷,冷得似凍住了萬物的生機,了無聲息。可是至少她知道若有有人能夠融化了他的那層寒冰就可以看到盎然的春意。而這皇宮卻真正的靜,安靜得凝固住了所有在這座冰冷的牢籠中的願望,剩下的不過是一個個行屍走肉,靈魂早已經被冰封住。
    繞過華麗的亭台樓閣,不知走了多久,腿腳都有些許的酸麻。這一路下來,除了前麵有些宮女太監,後麵葉溪帶的路真是越來越荒涼。
    相思剛準備張開口問葉溪到了沒有,卻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葉溪突然停住腳步。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撞到了那堅硬無比的人牆頓時疼痛的鼻梁,死死的瞪著葉溪。
    明明到了,都不知道通知她一聲,果然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葉溪對於自己剛剛的失誤,居然沒有絲毫的歉意,臉上依舊是一片平靜,隻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到了。”
    看著他那淩冽的目光,相思暗自無奈的隻好放棄找他算賬的打算。
    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宮殿,盡管是上好的千年楠木做的屋子,依稀可見上麵鐫刻著龍翔九天霸氣淩厲的爪子傲視著天際,可是很明顯這屋子卻和我以前住的地方一樣。
    同樣的陳舊,破敗,透露著死氣。
    人都說皇宮華麗繁華,瓊樓玉宇。
    可是眼前的屋子,卻分明十分破落,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這裏是皇宮中那個埋葬無數女子的青春年華,被無數女子避之不及的噩夢一般的存在——冷宮。
    “你帶我到冷宮幹什麼?”相思一臉疑惑的望著葉溪。
    不要怪她,任何人第一次被人無聲的帶到皇宮,到的地方居然是冷宮都會充滿疑惑的。
    “這裏有一個人想見你。”涼薄的話語在短暫的安靜之後響起。
    葉溪沒有看相思,隻是目光盯著已然掉落的朱漆,相思尋著葉溪的目光望去。
    依稀從點點的痕跡中可以看出這裏曾經的繁華,相思草草的掃過了一眼。
    心中很是不明白,不過就是一朵好似花一樣的圖案罷了。若是當時相思真的仔細看,她一定能夠認出這就是那日她在書上看見的胭脂雪。
    突然一股陰森之感襲上相思的全身,原來是葉溪緩緩的推開了那扇好似永遠不會被人打開的門。相思不經雙手抱緊自己,疑惑的望著葉溪,手指不自覺的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角。
    怔怔的看著葉溪,葉溪卻沒有行動,隻是將門打開,站在這裏不言不語。
    無奈的真想抓耳撈腮,實在不明白。
    心中暗自思索:葉溪帶她冷宮見誰?他自己怎麼還不進去?
    若不是讓她自己一個人進去,不會吧。
    抬起來想要問清楚,卻還沒有等相思開口。“碰”的一聲,相思的世界就立馬換了一片天空。
    她居然被葉溪推進了,她都沒有做好準備。
    相思拍了拍掉了朱漆的門扉,卻發現怎麼都是打不開。等了一會,依舊沒有聽見葉溪給她的解釋。氣急敗壞的以為葉溪已經離開的時候,屋外卻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悠遠悲傷。
    她按下心中的怒氣,明白葉溪並沒有離開。相思見自己實在無法出去,隻好朝屋內走去。
    雖說這屋子是陰暗了一點,可是不是有人在外麵。不要以為她一個人就怕了,不就是一間屋子,不就是見一個人。
    相思走過屋子的前廳,進入一間臥室。
    整個人不知道為什麼,頭開始有些發暈,眼前迷茫間好似看見屋內到處是紅豔豔的花朵。紅的仿佛一片血海,豔麗,妖嬈,仿佛要燃盡時間的一切,就像嫵媚的妖物,不斷引誘著人不斷向前走去,寧願不知盡頭。
    隱隱約約耳畔傳來哀傷的笛聲,依稀間微風,花飛,細雨,紅色的花瓣,一場煙雨。
    心髒開始莫名的疼痛,不過這是一種和遇見葉溪不一樣的疼痛。
    說出來為什麼,隻是覺得有什麼讓人感受到十分的悲傷,不知不覺眼淚開始不停的滴落,一滴一滴炙熱的滴落在相思的手上,滾燙,帶著悲傷。
    “你來了。”從屋內傳來一個低低的帶點無奈的女子的聲音,那女子的聲音充滿了悲傷。
    相思猛然因為女子的出聲從這悲傷的情緒中驚醒,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呈現在相思的麵前卻是一片荒涼,屋內除了幾件家具兀自孤單的安置在那裏,整個屋內給人一種陰沉和死亡的感覺,更不用說相思剛剛迷茫間好似看到的血色迷茫的花。
    相思閉了閉自己的眼睛,再一睜開,眼前依舊是一片空寂,剛剛迷茫間的果然是自己的幻覺。自住進葉溪的府邸,真是好久沒有出現幻覺,看來那每夜都會出現的白衣女子怕也真是自己的幻覺。
    “我終於等到你來了……”女子聲音低迷帶著頹敗,透著一股深深的死亡的氣息。
    相思拾掇了自己無謂的思緒,循著聲音走進屋內。
    隻見一女子靜靜背對著相思坐著,整個人好似凝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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