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如蓮似水 第二十章 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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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的動作很快,木修遠桃夭出現不過三天的時間,墨玄月的書桌上就陳列了兩份詳細檔案。
兩個人的檔案很詳細,卻沒有木蓮的出現。墨玄月在木修遠的檔案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木修竹。
【不用盯著了。】墨玄月給零傳音,合上檔案。木蓮、桃夭、木修遠看似沒有交集,但他注意到了一個地方:辰氏藥鋪。
他的小妻子,似乎認識了不得了的人。
木蓮絲毫不知道木修遠曝光了,這兩日練武的成效是一身酸疼,如果不是有項美人給的藥油,估計她連爬都爬不起來。
“王妃,剛才馬倌傳話說白駒的馬具已經做好了,讓您有時間去試試。王爺說在秋獵前讓您學會騎馬射箭。”看王妃累成這樣,冬雲都於心不忍了,但王爺的命令誰敢不從呀。
“秋獵,騎馬射箭?”木蓮哀嚎一聲,將書蓋在臉上,這還讓人活嗎?
“九月有為期十天的秋獵,王妃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王爺的意思是至少不會從馬上摔下來,不會空手而歸。”最主要的是會騎馬就成,至於獵物,他們可以代勞。
“可以不去嗎?”別說騎馬,現在就是走兩步她都嫌累。射箭,她連弓都拉不開,這秋獵她去不是明擺著是個笑話。
“……王妃得和王爺說,但這幾天王爺心情恐怕不太好。”曆年來的秋獵,還沒有人缺席過。
木蓮沉默半響,想到王爺心情不好的原因,長長歎口氣。將書放到桌上,慢吞吞的起身踱步,骨頭咯吱咯吱的響,木蓮腳步一頓,木然的抬起酸疼的腿。
冬雲三人都聽到她骨頭響的聲音,再看看沒有絲毫生氣的背影,三人倍感壓力。
“王妃,附近有個可以遛馬的地方,屬下去把白駒牽來。”冬行看那要倒不倒的身影,終是不忍,開口提議。
“對啊,怎麼忘了那裏。”經冬行一提,冬雲馬上想起王爺的閣院後麵有一片不小的草地,王爺有時也會在那溜溜馬。不但有馬房,最重要的是就在隔壁,那片草地走上十幾分鍾就到了。
換了騎馬裝,合身的讓木蓮發現,冬雲他們早有預謀。
綠茵草地不算小,足球場大小,別說是騎馬,就是遛馬都不成問題。路邊有顆百年榕樹,撐開的綠蔭下很是涼爽,小獒犬戰神一進草地早就撒丫子跑的歡快。
樹下一張四方石桌,桌上的擺著琴盒。琴盒上掛的軫穗木蓮眼冒金光,這琴的主人就不怕琴被偷了?
“多虧了這個,要不然還牽不到白駒。”冬行看著蹭著王妃的白駒,這家夥都成精了。遞上順手牽來的一方手絹,麵上一點也看不出撒謊的跡象,“剛才王妃掉的,險些忘了。”
木蓮沒有懷疑的收下,摸摸白駒的頭,忽然想到些什麼,一臉黑線。貌似她還沒有馬高,她該怎麼上馬?顯然,桃夭也注意到了這點,後腦勺一大顆冷汗。其實吧,按王妃的身高,騎毛驢比較合適。
在桃夭的幫助白駒的高度配合下,木蓮還算輕鬆的騎上馬,拉著韁繩,挺直上半身,木蓮記住冬行說的要點,緊張得身子都僵了,生怕冬行拉不住白駒,自己跌下來。但顯然她是多心了,白駒比想象中的還配合,溫順極了。不但走的很慢,她微微拉韁繩,就知道往那邊走。
騎在馬背上,聽著綿綿琴聲,木蓮整個人都昏昏欲睡,頭點了許久,趴在馬背上直接睡過去一點也不懷疑琴聲是哪傳來的,不得不說木蓮在某方麵遲鈍得很。
冬雲他們目瞪口呆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跌下來。白駒早在她點頭連連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會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草。戰神和絕影大概是因為毛色相同相看兩相厭,早就打開了。別看戰神不過個把月大,膽子倒不小,不但不畏懼比他高大幾十倍的絕影,反而仗著身小靈活,甩了絕影幾下,誰也討不到誰的便宜。
夏二偷瞄了王爺一眼,難得王爺有雅興彈琴,王妃不但沒朝著這邊瞄過一眼,反而睡的很香。王爺這殺氣十足的琴聲,怎麼著也不至於讓人想睡吧。看那個新來的侍女桃夭將王妃抱下馬就走,該說她是不懂規矩還是膽色過人呢。
形如流水,腳不沾塵,氣息綿長。墨玄月停弦,目光深沉的看著桃夭的背影,薄唇緊抿。
完成學會騎馬的任務,冬行他們也不再強迫木蓮。輕鬆了幾日,木蓮等來了拜帖一張。
潑墨蓮葉,水色煙波。一葉扁舟悠然自得。
“我還以為會是華麗的樓船,再不濟也該是漁舟吧,一排竹子就不怕翻了?”木蓮支著下巴,一手玩弄著順手摘的荷花。鞋襪放到一邊,裙擺掀至膝蓋,水中的一雙腿清晰可見。
“什麼一排竹子,你見過有小屋的竹排嗎?”有屋有‘院’,這麼舒適的船上哪找去,不懂欣賞。
“我這不是怕翻了嗎?”木蓮踢踢腳,水花四濺,“我可是很怕水的。”
“在我的船上能翻了我把命給你。”木修遠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再不出來就要受涼了。”項玖夜端著茶壺出來,看到還在泡水的木蓮,很是無語。還好四周沒什麼船隻,她這動作太不文雅。
“再一會就——”好字不用說了,辰掌櫃像拎小雞一樣提起她,放到傘下乘涼。
氣鼓鼓的塞了滿嘴糕點,嫌棄的推開杯子,含糊不清的道,“熱。”
辰掌櫃拿她沒辦法,用內力給茶水降溫。
“那魚真的是柳條釣的?”木修遠看著木桶中瑩白如玉的魚身,一條得有兩三斤吧。銀色魚身在水中搖曳,劃過淡淡的紫光,嘴角兩根魚須有身體長,魚鰭魚尾成透明色,尾端有抹淡粉,他還沒見過這中魚。
“此魚為紫顏,我還是第一次見。”項玖夜蹲下身,眼饞得很,“食之皇者,木木好口福。你是怎麼做它的?”
“清蒸黃燜。”木蓮心虛了,能入得項美人眼的都是極品,她不會無意間吃了金山銀山吧。
“……浪費。”項玖夜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她,直想捶胸頓足。
“木木你還真將鳳凰當雞吃,暴殄天物。”木修遠在聽到‘紫顏’兩字就眼冒綠光。
“好好等著吧,我會為你奉上美味珍饈。”他迫不及待的大展身手了。
“動作快點,要不然我們就把酒喝完了。”木蓮指指已經在喝酒的辰掌櫃。
這隻狐狸,他明明把酒藏得很好的。
“別喝大多,木木等會要調酒,我去幫忙。”項美人不怎麼喝酒,但對調酒尤感興趣。
“小酌怡情,我有分寸。”幼年受過重傷,舊傷擺在那他想大醉也不能。
“哦有人心疼了。”木蓮賊笑,項美人還是那樣不經調戲,她話才說完就跑了。
“嫉妒了?”斜眼瞅她,“要是你早點透露身份,疼你的人一大票。”
“你還要生多久的氣啊。”木蓮無奈了,伸手拉扯著他的頭發,“我都調酒道歉了,好歹給個麵子?”
“看你的誠意了。”辰掌櫃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風吹過,他探頭在她頸間輕嗅,“原來的香味挺好的,怎麼換了?要用混香也不好好調,這麼粗劣。”
木蓮握杯的手一頓,放下茶杯。“我還打算飯後再說的。”
木蓮將發撥到一邊,微微拉開衣領。辰掌櫃看到她微露的背,眼色一沉,伸手再拉開一些,看清之後做正身子,等她後語。
“那年落水之後一直渾渾噩噩,也不知是誰在背上刺青,心裏總是忐忑不安,如今是要多謝他了。”木蓮拉攏衣襟,“練武之後一天比一天累,吃著飯都能睡著,怎麼想都有些奇怪。然後我發現背上的刺青顏色變了,身上還有奇怪的香味。”
刺青秘法記載中,用一種奇特的藥融入其中,遇毒變黑。無論是何種毒,即使是蠱也逃脫不了。辰掌櫃研究數年,也僅僅是知道其中幾位藥,給木木刺青的人不管是誰,他都感謝。
“忍著點。”辰掌櫃拉著她的手,銀針砸破食指,用一個小瓷瓶裝了半瓶,又滴了幾滴在手絹上才抹上藥。
將染血的手絹放到鼻尖,除了血腥味並無其他味道,顏色正常,銀針也未見變化。感覺懷裏細微的顫動,他拿出一個玉瓶打開,一隻閃著綠光的小蟲飛到手絹上。
“這什麼蠱?”項美人擅醫,辰叔叔醉心於毒,擅長用蠱。她隻是知道,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蠱蟲。那蠱蟲居然以血為食,手絹上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小綠,品種不詳。”吃完血,小綠扇扇翅膀飛進瓶中,手絹上無一絲汙跡。“是蠱小綠不會飛到瓶中。不是蠱是毒,而且是很厲害的毒。”
小綠不吃同類,喜毒,越毒吃得越歡。辰掌櫃見她好奇,將玉瓶給她。
好神奇,木蓮好奇的拿著玉瓶,看了一會也沒發現什麼就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