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長安 一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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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穀一家乃世代忠烈,即使女子也不例外,我曾聽七哥說司家凡是子嗣隻要學會走路就必須開始學紮馬步,一開始我也是不大相信的,後來我時常跟司穀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喜歡跟在他後麵,對著他的身影比照一二。
想起七哥給我看的那些戲本子裏哪一個從小習武的不是魁梧的很,孱弱書生碰上總得雙手往前揖一揖,喊一聲“這位壯士。”
可我我抬頭看看幾步開外的司穀,卻是整個鬱都頂頂好看的男子,與那俠義滿天的壯士模樣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我思考的深入,嚴謹,全然不知司穀早已經在幾步開外雙手抱拳與胸,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當然我自然是沒有像七哥說的那般嬌柔小娘子要往那俊小生懷裏撞一撞,擺一下嬌羞矜持的模樣,我生生離司穀還有微毫的地方止住。
看著似笑非笑的司穀,我幹幹笑了幾聲。
左思量又思量也不大想得出緣由將我這心中的憂慮道一道,若真真要我講,我這一未出閣的姑娘也委實不大好意思說,我心中想著,著一定要憋住了。
司穀笑了笑,放下手,很是自然牽過我垂在雙側的一隻手,閑庭自若的便往這湖邊走去。
我時不時拿眼珠子往司穀的身上飄去,當當沒有那壯士模樣,難不成七哥又當時耍我的。
正思量間,頭頂就傳來幾聲含著笑意的聲音,“桑慈,又在打甚主意?”
“司穀,你為何沒有七哥說的那般大塊大塊的塊頭?”
我心想著一定要憋住了,不然就失了姑娘家鳳風範了,到底是嘴快了些。
但既然都說了,我還是做一番天真狀,仔細聆聽緣由的。
司穀先是頓了頓,往我臉上看了看,做一番懊悔狀“誒,桑慈你原是喜歡那些壯士魁梧的,原不得你這幾日日日隻跟我離了數步遠,也不大樂意離我近些。”
我深以為司穀是個相貌長得好的,不成想這做起戲來也是一頂一的好手,而那時我在司穀麵前就譬如你要將我烤了吃了,我便會去將那堆柴火點上一二,順便加些雜草讓那火燃的更旺些。
如是乎那時候的我便對著司穀,當著滿大街的路人對他進行了熱烈的表白,後來七哥跟我說我那時臉皮之厚實屬難得。
事後司穀連看我的眼神都是帶著笑的。而至今我仍然以為這件事情的由頭仍是七哥跟我說那檔子事。
這些事情似乎和後麵發生的事無甚關係,,但我看來卻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若不是厚著臉皮向司穀表白了,也不會一不做二不休硬要讓帶我去他軍營看一看。
而我遇見司左便是在軍營。
那時她穿著一身盔甲,臉上帶著些汙漬,一雙眼睛英氣十足,司穀握著我的手,滿是欣賞的看著不遠處持槍操練的女子,對我說“桑慈,那是我的妹妹。”
我側著身子往那裏看去,塵土風揚裏是一股不屈的血氣,那是司穀的妹妹,司左。司老將軍唯一的女兒。
我骨子裏很是佩服這樣的女子,隻是我生性懶惰了些,卻遠不會在內官喚我起床前便要去禦花園紮上幾個小時的馬步,等到張嬤嬤遞上帕子要給我擦汗時候,我便意氣風發的說是上一句“早睡早起乃是人生一大樂事也。”
這,萬萬不可能。
是以,司左與我說起司家兄妹小時候的經曆時候,我總會那眼角瞥一瞥司穀,看他如此氣定神閑的喝著茶,萬萬覺得十三四歲便要隨父出征,親手取人首級的人不會是司穀。更多的我還是會佩服司左,這般惡劣的壞境終究是熬過來了。
可是司左到底奇女子吧,每當我投以佩服的目光時,她也是一種“唔,難得難得,你還是活下來了。”的姿態看著我。
是以司左總是一臉崇拜的喊我一聲嫂嫂,即使那時候我和司穀還未成婚,但那一聲嫂嫂我卻是聽得很受用。
四月,鬱都難得的集詩會吸引了大梁遠負盛名的才子前來應會。
我之所以這般清楚,原不過那集詩會的由頭正是由我七哥發起的,美名其曰,人生苦短,莫不醉酒當歌,邀知己一二,共談風雅。
名字取得好,意境編的好,加上七哥很是有錢,故而那一年的集詩會卻是個無比熱鬧的宴席。
雖在我眼中看來不過是七哥閑的無聊找些花裏胡哨的理由想要耍上一二,但是那些從四麵趕來的才子卻不大這麼想,這一趟來為的卻是將自個兒在這花名冊的身價提一提。
說起這花名冊不過是鬱都哪一位風雅人士閑的慌便將近幾年才學驚豔的才子將名頭排一排,顯少有這般的人幹這事兒,但他幹了,還幹的不錯,大梁多有的才子趨之若鶩,就如同金榜題名般視若人生四大喜。
而風雅事他們的,看熱鬧才是我,七哥,司穀,帶著司左幹的事兒。
那晚月亮圓的很,卻也不是牛郎織女私會的日子,但滿大街的妙齡姑娘打扮的芬香襲人,眉目含情,卻是真真的事實。
七哥生得好,自然招桃花,我自是不大在意。
司穀生的比七哥還好,自然桃花招的更多,我便如同自家寶貝被人瞧見了一般,寸步不肯離司穀。
七哥抱怨道“桑慈,你這還未出嫁便這般護他,你七哥我與你朝夕十多年,也隻得落得這般下場,委實傷心,委實傷情呐。”
這話我自是不會信的。
然寬慰總是少不得的,日後我還得指望七哥與我與司穀互通書信,隻因我聽嬤嬤說婚前女子不得見男子,而那時我深以為我即將嫁給司穀,自然十分在意這段還能日日相見的日子,對七哥也是無比的熱心。
“七哥,你要知道,女大是不中留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