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兒上的李想伸手拉開連生衣領，點頭，“嗯，這玩意兒見效果然很快。”
    連生摸摸後背，“真的？”可惜這裏沒有大鏡子，想看看都不行，於是連生又讓李想給自己後背拍張照，看到白白淨淨沒有任何異常才真正放下心來。
    啪嗒一聲。
    一個東西突然掉落在門口，連生和李想呆愣了一下，就見秦尚未大步走了出去，兩人出去的時候，秦尚未正低頭注視著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段殘肢。
    是人的一截小腿，沒有遮蔽物，傷口破碎，就像是被胡亂扯下來一眼，骨肉發白，隻能看到幾絲血紅，詭異的讓人寒意頓起。
    “這是……”
    李想疑惑地看向秦尚未，“秦哥，這是村長的……”
    秦尚未突然伸出手示意連生不要走近，連生臉色有些發白，就這麼遠遠看著都覺得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就聽話的站在了門框邊上。
    秦尚未蹲了下來，叫李想遞過一個塑膠袋套在了手上，就往那截斷肢上捏去，翻來翻去看了一會兒，才伸手讓李想看他手上的東西。
    塑膠袋上，沾滿了白灰，跟斷肢上的皮膚顏色極為相似，不上手倒真是看不出來。李想湊近，眨眨眼，“秦哥，這個是…牆灰？”
    秦尚未點點頭，拿掉塑膠袋後站起身，“看來，我們還是得毀掉人家的遺物了啊，”說著看向遠遠站著的連生，挑眉，“怎麼樣，敢去麼？”
    連生臉皮莫名發紅，提高了聲音，“當、當然了！”
    秦尚未笑了笑，“好，拿家夥吧。”
    李想飛快跑進屋拿出自己的包，獻寶一樣，“呐呐，秦哥，我有這個！”
    包裏露出一角的是雪茄狀的東西，連生瞬間瞪大了眼睛，“喂！你出門帶炸藥想做什麼？！”
    秦尚未看都不看他，“哦？你覺得是要把村民的耳朵挨個兒堵住，還是把炸藥消聲容易點？”
    “……”
    李想考慮了一會兒，默默收起了自己的包。
    但是連生明顯還不想罷休，纏著李想，“炸藥是禁品吧？怎麼你會有？偷渡？你不會做什麼非法買賣吧？難道你是恐怖分子？”
    秦尚未捂住連生嘴巴把人拖走，“行了，不要廢話，拿上家夥走吧。”
    李想從院子角落翻出兩隻些微生鏽的鐵鍬，塞了一把到連生手裏。連生看看李想，再看看秦尚未，黑線，“這裏就你最高大，你準備站著看？”
    “不，”秦尚未搖頭，“我監工。”
    “……”
    李想揪揪連生，笑，“你就別計較了，秦哥就是這樣的。”
    連生狠狠扭頭，你個沒腦子的。
    幾人很快又來到了院子深處，那堵石灰牆前麵，秦尚未果然說到做到，看著連生和李想揮汗如雨地工作，不厭其煩糾正連生的動作姿勢，時不時從中指點幾句，點評幾句富二代就是富二代之類的…
    連生恨不得一鍬子掀翻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偏偏李想在一旁鏟得歡快，他又覺得這一鍬子應該往李想身上招呼過去。
    兩人呼哧呼哧的努力了一個多小時，加上聽某人嘮嘮叨叨不知所雲，才把牆弄出了一個能擠進一個成人的洞，比劃了一下，連生確定自己和李想進去是沒有問題的。
    轉頭看看秦尚未，連生當先一個人擠了進去，然後是李想，最後，是秦尚未。
    當秦尚未滿頭大汗渾身白灰穿過那個洞的時候，嚴重覺得，徒弟該調教調教了，不該下次打洞的就是自己了。
    牆後麵的景象，看起來很平常的小巷子，跟身後的無異。而秦尚未也沒猜錯，這的確是這個回形院子的最深處，盡頭，是一個外門大敞的屋子。
    一片黑暗中，偏偏那屋子中閃著兩處暗弱的光芒，正對著秦尚未幾人的方向，有細細但模糊不清的叫聲傳來，連生站在最前麵，明明前方沒有任何東西，他卻覺得被壓抑的難受。
    哢噠。
    連生嗚哇地一聲，轉身往後飛奔。
    隻是隻奔了兩步，就結結實實撞上秦尚未，糊了一臉的白灰，看起來滑稽的可笑，秦尚未恨鐵不成鋼地看他，這都被嚇了幾回了，丟不丟人。
    剛才那不隻是秦尚未的腳步聲嗎？連生深深吸了一口氣，麵容扭曲道，“您教訓的是。”
    李想悶悶笑了兩聲，上前，“秦哥，你說，那隻東西會不會在裏麵？”
    秦尚未撣撣衣服，抹了一把臉，“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哎，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