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對於如今的我，已是未知之數。我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卑微的活著，不管以什麼方式。
    那麼迫切得求生，是因為我死過。猶記得那年冬天，大雪紛飛，我渾身上下隻有一件單衣，身上傷痕累累，路人見我卻避而遠之。踉蹌了幾下，最終倒了下去。
    細微的雪粒一點一點落在我臉上，然後融化，奪取我最後的一絲溫度。灼燒的感覺，方消停些，整個身體卻有些不支。我險些就要這麼死去，卻夢見有光溫暖了我，是春日融融的歡笑。
    不管是為了什麼，繁老爺要的是一個願意出賣色相去為他們家業披荊斬棘的人，重點是既忠誠又廉價。本來他要找的是凝衣，但似乎有些失望，還是最終轉嫁到了我身上。
    從此以後，我更加能在繁府出入自由。所以我能經常看見，他帶著新歡從我麵前經過，我恭敬地行禮，帶著卑微和順從。
    他跟所有的人一樣，瞧不起我。他的不管不顧，我已然麻木。人生太枯燥的話，難免會想太多，這裏不比“顧盼君輝”，我喜歡那裏的嘈雜，甚至是曖昧的輕喘。終究這安定的日子，不適合現在的我。
    有人帶我穿過了很長的一段回廊，這讓我想到昔日的府邸，清泉流水，綠樹成蔭，女子的嬉笑聲此起彼伏。
    麵具下的我釋然放鬆了心情，安撫著自己有些忐忑的心，我並不是害怕什麼，而是對於目的，我是否能達成。萬大人是朝廷管理稅負的大官吏。此人不僅貪財，還嗜色。
    “知意見過萬大人。”銀白色的麵具上，蓮花紋路跟著我的笑一起輕顫。
    今日我刻意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左勁邊依舊是青色的蓮紋，與我白皙的脖子搭配的相得益彰。脫俗卻略顯妖媚，眉開眼笑的我刻意偏著頭，許是一副好春色。這位不好男色的主見了這般模樣的我，也心底澎湃了一陣。
    一旁嬌滴滴的女子不滿了，過來拉扯我的衣服，“好你個狐狸精！還敢來蠱惑我家萬大人！”白衫子本就係得鬆，纖纖玉手這麼一扯，白玉的肩頭便這麼露了出來。這般春光成功吸引了灼熱的目光。
    我也不急著整理衣物，而是輕柔似水地叫了一聲：“萬大人。”
    看得出他也是好麵子的人，不僅克製住了撲來的欲望，反倒是一把將女子摟在懷裏，粗手一個勁兒得在纖細的腰上遊蕩，甚至揉捏得女子禁不住皺眉。
    “繁大老爺又不是不知道，我萬某，不好男色。”他表麵上如此說，可眼底火燒的欲望卻出賣了他。
    大膽走近了些，甚至近到了能將濕潤的氣息噴薄在他臉上。“繁老爺跟小人說，萬大人沒有享過與男子風月之事，小人本想伺候大人您嚐一回…看來小人是沒有福分了…”邊說，我還不忘眉眼低垂，失落哀傷的模樣。
    說完，沒有再行禮，甚至有些帶小脾氣地轉身便要走，一臉受傷憔悴。大人激動地拉住我的胳膊，力氣不大，我卻順勢靠進他的懷裏。此時，勃起的欲望讓我感受得真真切切。
    “既然是你真心，我便成全了你。”他推開了礙事的女子，直接橫抱起我。我雙臂交叉搭上他的頸，濃重的體味撲鼻而來，我依舊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