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劫之章 時間到了,劫數的轉輪已經開始!  第九十四章 婚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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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十萬分之一的力量,卻忽然使不出來——
    千斤的力道全部集中在持劍的這隻手上,卻在劍身前止住。
    這時,腦子裏一個無比蠱惑的聲音傳了出來:“殺了他,殺了他就沒人再能阻攔你做任何事,殺了他你就能殺了所有大夕人!”
    “住口。”讓流雲萬分憎恨的聲音,他討厭被人指使。
    “你不殺他,他就會毀滅你,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你殺了他,要麼,等他來毀滅你,你還在猶豫什麼!”遙遠且奇異的聲音卻更加清析地抵達耳畔,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你不殺他,他就會毀滅你!”流雲一驚,手上使力,蒼白細瘦的脖頸滲出更多的血來,蜿蜒著爬到他握劍的手上。
    “流雲你——”陵風的眸裏彌漫著無限的悲哀,不是為自己將死的命運悲哀,而是因為最愛的人到頭來卻要殺了他——
    忽然間就笑了起來,他說:“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曾擁有一個風華絕世的流雲,陪我一起看過北之極的極光,給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五年時間,我死在他手上也無撼了。”他笑著,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說:“流雲,我有沒有說過,我曾夢見你,在天國的百花,你身穿紅衣,在花間回身回眸對我笑,那一笑,極美。”
    最後一個字落定的時候,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地往前倒去,太累了,這一個月來他實在活地太累太累,如果能死在他手上倒也不失為一種罪孽的償還。
    “陵風——”
    倒下昏迷的那一刻,他隱約聽到一聲呼喚,帶著驚慌的呼喚。
    手下力道頓時全失,流雲扔下劍,“錚鍾”之聲在空曠的大殿內響地格外刺耳。
    慌忙抱住乍然委頓下去的白衣男子,他驚慌大喚一聲:“陵風。”
    “陵風——”
    “陵風——”
    驚慌的聲音在大殿上空久久回蕩。
    “嗬嗬,嗬嗬。”遙遠而神密的聲音在他耳邊冷笑,冷聲道:“你不殺他,他就會毀了你,你是想殺別人還是等著別人來把你毀滅,自己看著辦吧!”
    “閉嘴,你給我閉嘴。”流雲心煩意亂,對著虛空大吼:“我要做的事不須要你管,你給我滾。”
    “我把我的力量給了你,你的靈魂便是我的。”奇異的聲音輕輕笑了起來,終於越飄越遠,完全消失。
    “主人,主人。”
    “主人你醒醒!”
    “主人,你不要嚇我。”
    誰在叫我?這樣的聲音,是小淺。
    “陵風——”驀然,腦子裏又是另外一個聲音,驚慌的男子聲音,啊,那是流雲在喚他。
    “流雲。”睜眼不醒的人猛然呼喚著一坐而起。
    “主人你終於醒了!”耳邊傳來小淺歡欣的笑聲,雖然粗啞,卻無比真摯。
    守著照看了好一陣的小淺連忙端起一晚鮮紅色的液體過來,關切:“主人,您已經半年沒飲這藥了。”
    血,又是血!
    陵風扭過頭去,感覺胸口一陣翻滾,猛然又四下張望:“他呢,流雲他怎麼不出來?”
    小淺聞言一怔,低聲道:“少主怕是不會來。”
    “不對。”陵風就要掀被而起,可渾身虛弱,哪裏使得出半分力氣,他掙著大聲到:“我剛才還聽到他喚我,他叫我名字,他叫我名字呢。”
    小淺擱下手中的碗,眼眸一片複雜,糅合著傷痛,難過,自責種種情緒,麵巾後的唇相互咬著,許久,她起身:“我出來好久也應該回去了,主人請你保重身體,小淺告退。”
    出來那麼久,不知少主會不會怪罪,因該——不會吧!
    他在叫我,驚慌地叫我,那絕不是夢!
    陵風撐著頭努力回憶,慢慢想起,倒下去的那一刻,聽到夢裏的這聲呼喚,那麼真切的呼喚。
    伸手撫上脖頸的傷處,他笑了。
    流雲他,終究是不舍得殺我呢!
    唇角綻放的笑如水溫柔,他喃喃:“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愛我的!”
    “陵王。”暗月的粗纊的聲音傳了進來,俯身右手扣上左肩作軍禮:“暗月叩見陵王。”
    陵風微點頭,看他手上托的一遝厚折章,微皺眉:“什麼事?”
    暗月恭敬遞上來:“啟稟陵王,這是國務大人要求轉交的私信,這是大夥一起向你發出的請求,三軍九部都站在您這邊,所有人就盼著您的一句話。”
    陵風伸手接過,手控製不住地發抖,隻淡淡道:“下去吧。”
    陵風臥病不起,這一病就是一個月。
    眼看,當朝帝君流雲與赤族赤王幺女的婚期也到了。
    一千二百四十一年一月初六,婚禮如期舉行。
    明和殿內,一場空前奢華的帝王婚禮在滿朝文武百官的祝頌朝拜中拉開了帷幕。
    大夕新任帝王流雲與赤族赤然郡主的喜結良緣日。
    這一天,該到的全都到齊了,不該到的也都到場了。
    偌大婚禮現場,漫天的鮮花從紅地毯的那頭鋪到內殿深處。
    祝福的讚美之詞不停地從人們的口中傳出,飄滿了整個大殿,極盡熱鬧。
    外麵禮炮十二響,衝天五彩煙花綻起,兩位紅衣的新人牽著大紅禮綢緩步而入。
    豐神玉立的新任帝君流雲。
    貌若嬌花的帝都一枝花赤族郡主赤然。
    所到之處,笑容溢滿了每個人的臉龐,所有人都恨不得多長一張嘴,多笑一笑,說盡所有讚美祝福的話。
    已經廖落不少的帝都各大達官權貴一臉餡媚討好之相。
    陵風大病初愈,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身邊一眾人簇擁。
    幾乎所有人都在笑,隻有他,他沒有笑,眼底灑著無比落寞的痛色。
    此時已到了寒季,天氣轉冷起來。
    陵風身穿白衣,擁著同色的裘毛披風,配合著病後蒼白的麵色,使整個人看起來分外荏苒瀛弱。
    柔順的頭發似是隨意梳就,雙頰各垂落長長一片,絲絲縷縷如揚花,襯得他柔美的五官極為好看,引得不少女掩口驚叫花癡呆望。
    那是流雲曾為他梳過的發型,從那以後,陵風就隻梳這一種發型。
    此刻他正自撫摸著衣襟處繡上的一隻展翅比翼鳥,動作溫柔,如同撫摸情人的絕美臉龐,殿內的喧嘩嘈雜絲毫都入不了他的耳。
    他的心裏,反反複複地全是他與流雲曾經的那些美好。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蓮理枝,流雲——
    已為玉城城主的令狐飛羽自然免不了要來參加帝君的婚禮,他就坐在陵風的對麵,黯沉著臉,看了看紅衣的流雲,看了看對麵的陵風,看了看各藏心機的麵孔,自始自終不發一言。
    這兩個月來帝都的種種殺戮事件,當然不會沒傳到他的耳朵裏,聽說流雲和陵風都已成決裂形勢了,就差明著對峙,他低下眉,不管怎樣,他一定是會站在流雲那邊。
    鳳冠霞披的新娘在珠光的映襯下格外明豔動人,手裏握住的紅綢扯得緊緊,顯示著她內心的某種情緒。
    紅地毯走到盡頭,滿殿盡起賀彩歡笑。
    司儀清了清嗓門,高聲:
    “一拜天地——”
    對著前麵,流雲身微欠,勉強算拜過。
    “二拜高堂——”
    流雲沒有高堂在這裏,所以這次他連表示性的動作都沒有,開口就語出驚人:“交杯酒。”
    “。。。。。。”
    眾人一陣對望,有人嘰咕有人沉默。
    婚禮現場靜了一半,有人用眼神示意:“不會被他看出來了吧?”
    “看沒看出來還不知道,反正都已經準備好了,裏應外合,一起拚了。”對方用眼神回道。
    早在暗地裏,大部分殘餘貴族等已經厲兵秣馬,製造機關,聯合帝都所有能聯合的力量,準備趁著婚禮裏應外合將這個謀逆奪位屠殺之人一舉格斃。
    雙方一點頭,至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
    交杯酒呈了上來,滿朝又恢複了先前的熱鬧歡騰氣氛。
    交過手臂,眾人都看到新人互換著喝酒。
    “等等。”
    猛然的一聲呼喚。
    令狐飛羽從座位上一躥而起,大聲:“別喝,一定有毒。”
    流雲笑,頗為玩味地笑,手指捏碎了精致小巧的水晶酒杯。
    赤然一刹臉色刷白,驚得站立不穩。
    同一時刻,從各個方向射到的暗器如風而至,有人大叫:“動手。”
    赤王一驚,從案上跌倒,看到滿堂祝福的人一刹全變成了殺氣騰騰的高手。
    一片刀劍出鞘之聲,婚禮現場展開了一場有計劃而準備充分的刺殺。
    還是那句百說不爛的老話。求收藏,求推薦,評論什馬的也非常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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