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叛之章 不如我們逆反吧,我助你奪這大夕天下! 第七十四章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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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流雲就遁著蕭聲踏步尋去。
然後在迷離的月光湖邊看到橫斜吹蕭的令狐飛羽。
“飛羽?”流雲喚道。
吹到高處的蕭聲猛然一挫,令狐飛羽驚喜回頭。
“流雲。”令狐飛羽微張嘴,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以為這是幻覺,幻聽,流雲不是在那個人房間裏麼,怎麼還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謝謝你的蕭聲。”流雲在風裏淡淡道,轉而語氣抬高:“明天就要動身了,這都幾點還不趕快回去睡覺。”
“好。”看到流雲,令狐飛羽懸著的心陡然落定,納蕭入懷,高興回答。
“不過你也是。”離開之時,忍不住對流雲低聲叮矚。
天亮之時,陵風醒了,醒來就看到流雲已經梳洗完畢正坐在床頭看著自己。
“流雲。”他扶著頭,忽然發覺記不起昨晚後來的情況,隻記得他們,擁了很久,很久。。。。。。。
“啊,醒了,我這就叫人去備水。”流雲對他露出難得的燦然一笑,扯過架上白衣,又尋來了他的白裘披風,笑道:“此去帝都路途遙遠,天氣極寒,要多穿點衣服。”
陵風眼眸一亮,刹那間把昨晚想不起的事全壓在腦後,看他像個人妻關心將出遠門的丈夫一般溫柔殷勤。
執起梳篦,他笑:“我來。”
陵風看著他,尋找他眸底的每一分變化,今天的流雲也太——好了吧。
雖然流雲一直都對他好,但像這樣的好,卻還是第一次!
散下所有頭發,陵風的發質極好,每一絡都微微地反光,極黑,極順,很好梳,而且這種頭發無論梳不梳發型都很好看。
“想不到你還會幫人梳發?”陵風目光閃閃,看著鏡子裏正神情專致梳發的他,那一刹的幸福讓他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到天長地久。
“嗯。”流雲含糊回答,小時候就幫師傅梳發的經驗讓他給陵風梳起來相當順手。
“流雲。”他喚
“嗯。”他答
“我送你的裘衣。”他看他:“天那麼冷怎麼不穿?”
“你送我的,我舍不得,怕弄髒弄壞了。”流雲語氣怪異地答。
陵風一怔,隨即笑出聲來,流雲啊流雲,你怎麼也學起我的話來。想著便從胸口摸出一麵猙獰麵具,撫著上麵凸凹的玄奧紋絡,笑若春風,眼神溫柔,他說:“你不是說了,壞了再送一件就是。”
流雲莞爾。
“我們可以一直這麼下去的吧!”陵風忽然開口。
他已不是第一次這麼問他。
流雲梳發的手停了一下又接著梳了下去,臉上神色不動,他說:“梳好了,你看,這樣可行?”
很有新意的發型,雙頰各垂落長長一片,絲絲縷縷如揚花,極配他柔美的五官和臉部輪廓。
陵風眉頭微皺,為他又轉移話題!
沒再追問,他笑得如同蓮花燦爛:“我很喜歡,流雲你真的是全才了,什麼都難不倒你。”
流雲淡淡地笑,淡淡的神容,淡淡道:“是麼——”
鏡子裏那個風華絕代的雪衣男子,鏡子後那個神容淡然的黑衣男子,這一坐一站,成了絕配,幸福的時光仿佛就凝駐在了這一刻,誰也不想它流走。
午後,偌大城主府邸就隻剩下流雲一個主帥人物了。
令狐飛羽去往玉城。
陵風去了帝都。
靜靜的府邸,靜靜低頭作畫的流雲,自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形像。
最後幾筆落定,畫上的女子安靜淡雅,赫然就是小淺!
當年鳳軒樓裏的的頭牌絕唱小淺姑娘!
陵風的貼身雪奴!
流雲的忠誠戰士!
恍惚記得最初的開始,那個恬靜淡雅的十六七歲少女跪在風雪中從口裏吞出堅定如鐵的誓言:“小淺叩見少主,小淺定追隨少主,為了雪族的複興大業,小淺願甘腦塗地,萬死不辭。”
再回頭,時光已翩然輕擦,這場奮鬥都快三年了麼?
這條路何時是盡頭?
“我必將帶領雪族回歸神奇嶺!”這是他對所有雪族子民的承諾。
他說:“到那一天,所有雪族人都能住在梅雪的宮殿裏,像天上的鷂鷹一樣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目光有些渙散地,流雲如雪的指尖刷刷翻過書頁,第一頁的非羽,第二頁的小娥,第三頁的意娘,第四頁的琴姨,第五頁的小淺。。。。。。。。。。。。
每一頁都薄如蟬翼,卻是每一頁都沉重到讓空氣滯息。
她們,都是為複國奉獻的人,被流雲編進這本《雪隱烈士傳》。
輕輕合上書,他靜靜地笑,“總有一天,這裏也會加上我的名字!”
沒有人看到那一刹他說那句話時的表情,莫可分辯的奇異表情,無從描敘。。。。。。
陵風臨走之前還去看了赤然一下,看到陵風,赤然露出安心的笑意,現在隻要看到這個白衣的男子,她就格外地安心。
陵風說:“我將回帝都一趟,你有什麼要我捎的家信麼?”
赤然一怔,神色黯然,忽然以手掩麵,她說:“我走到如今這步,已經無家可歸,我還有什麼臉麵跟父王說些什麼。。。。。。。。。”
陵風心存同感,也不禁神色一黯,卻還是柔聲勸慰赤然:“沒事的,過段時間,一切都會好的,這裏也是你的家。”
陵風知道赤然比一般女子都要堅強,不需要安慰太多,她自會好的。
二月底。
三月初。
迎輝之日。
雪隱的年尾團圓之日。
偌大府邸,安靜肅穆,沒有一絲過年的氣氛。
埋首處理於大堆各類瑣事中的流雲神色靜得可怕。
他今天從早上寅時到下午申時一直都在忙,忙著去校場操練,忙著處理軍政事務,忙著去看城內的修建進展。。。。。。。。。。
總而言之,就是一刻也沒給自己休息過。
流雲一向把自己弄得很忙,忙到沒時間去想一想自己的事,特別是今天。
手下官員見副帥一直忙著,他們自然也不敢偷懶閑著。
旁邊的飯菜已然換過一輪,卻依然紋絲未動,早已凍得夾不起來了。
外麵下著雪,又出著太陽,很怪異的天氣。
流雲提在手上一會沒動的筆尖有點僵硬了,他湊至燈旁灼了灼,揮筆落下:城內十裏一驛,百裏一哨,隱密而建,即刻開工。
將批注完的案卷抽離一邊,流雲略一流覽一下奏章內容,思索片刻,隨即落筆。
今天是過年,他隻是一個人,一個人在忙碌裏打發時間,身旁無人相伴。
因為隻有忙,他才不會有時間去想那些傷心的難過的痛苦的壓抑的往事——
此番行程,一路往東,陵風和令狐飛羽一道同行,快馬加鞭,快速疾行。
半月後,到了鋒都,便要分道,令狐飛羽往玉城,陵風直入帝都洛翼城。
當然兩人是鬥蓬遮麵,低調行事。
雪族大反抗之事已經盡數鎮壓,城內城外一如往日,看起來沒多大變化,但若是經驗老到的的人就看得出,城內暗防加重了,各大雪族青樓增了不少眼線,帝都玄族的玄王即將繼承帝位,各方形勢劍拔怒張,一觸即發。
每天帝都都有內亂在進行,或大或小,或明或暗,此番更王換帝,看來少不得又有一場暗謀內亂。
杯在手上。
手在桌上。
靠窗的角落裏一白羽鬥蓬的青衣公子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揭起小半鬥蓬簾子啐了口茶。
滿酒樓的人幾乎都在議論的同一件事。
“嘿,雪族那幫賤民還真是不自量力呢!”
“就是就是,聽說領頭還是兩個女人,不過,全抓了。”
“不對,領頭的叫少住,聽說都沒露過麵。”
“嘖嘖,那幫不聽話的雪奴都死得差不多了,這當少主的居然還沉得住氣?”
“哼哼,什麼少主,我看是憑空捏造的吧,不然怎會一點情況都沒有。”
“管他有沒有,不過啊,這就是有要揪出來也是遲早的事,帝都都下了通緝令,所有雪奴一定要經過驗證。”
“。。。。。。。。。。。。”
端杯的手一震,少許茶水濺了出來,鬥蓬下的臉看不出神色的變幻,但從他的動作中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何等激烈。
領頭的全抓了——
帝都內部領頭的是小淺,她也被抓了——
不曾想到,那個細心體貼,安靜乖巧的少女,他的雪奴小淺,竟然有這等勇氣決心?
怪不得她不肯走,原來是早已想好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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