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叛之章 不如我們逆反吧,我助你奪這大夕天下! 第六十二章 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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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厲害的一對父子,他們,才是最為棘手的敵人,這遠比一百萬沙蠻兵攻到城下更令他難以對付!
在令狐飛羽眼裏,流雲一直是自信且自負的,從沒怕過任何戰爭來,平靜冷定地像一潭古井,可是此刻乍見他如此激烈,便知道這次要對付的人有多難了。
連流雲這個什麼戰爭都不怕的人,都犯難了麼?
剛剛分析完這一場形勢情況,三人各自皺眉。
蘭翎城自外扼守邊境,易守難攻,自內地勢稍高,同樣占有優勢,帝都的軍隊若是一味攻城,他們在地形上自占上風,尚有一線生機。
可是如今的情形卻是,帝都大軍圍困蘭翎城,困而不攻,將蘭翎城徹底隔絕,城內的人想出出不去,城外的人想進進不來。
這樣才是最為高端可怕的戰術,城被圍困,城內終日人心惶惶,商貿停滯,本來地勢高出的優勢就變成了各方劣勢,資源會日漸枯竭,時間一久,城不攻自破,帝都不用來攻城,他們也會急著想衝出去,但到那時無疑是羊入虎口。
但若是盡早自發攻出城去的話,雖說情況比逼急後再攻城要好得多,但是按軍隊實力一算,他們毫無勝算,玄王大軍有帝都作後盾,援軍不斷,而他們呢,前勢一過,後勁衰竭,後果決不樂觀。
令狐飛羽隻覺壓力從所未有的大,但畢竟是經曆過無數戰火的人,此時還能竭力保持鎮定,思濾開口:“與其坐等待斃,不如擇日攻擊,以免到時軍心潰散,攻敵更難。”
陵風馬上開口:“不行,別說現在是毫無勝算,就是有十之一二,那也不行,戰火一開,城內城外將會荼傷多少無辜百姓,兩城都會因我們的戰火變成一片廢墟。”
兩人聞言一齊看他,各自無語。
在流雲心裏,隻裝著他們雪族的子民,在令狐飛羽心裏,也隻裝著他們中州流民,可是眼前這個白衣荏弱的男子,心裏卻是裝了天下生靈,一草有木皆認為有情。
半晌過後,隻聽流雲緩緩開口:“攻敵還需從長計議,我們先靜觀其變,知已知彼,以內克外方能百戰百勝,你們不用擔心,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這下輪到令狐飛羽和陵風同時看他了,兩人皆是一怔。
流雲的話語中沒有往日必勝的自傲與自負,反而透著壓抑的沉痛,這讓他們多少很有些憂心,流雲這麼說怕是安慰他們的吧,看他這樣子,好像他心中也沒底。
不過不管怎樣,聽到流雲這樣的話,兩人都還是稍微有信心了些,流雲好像天生就有種讓人信服的魔力,他說能贏,他們就相信最終一定會贏。
何況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都沒有退路——
那邊,玄轍看著窗外欲雨的天,回頭對父王說道:“我就不信流雲那小子真的能通天神,還能贏我們這一戰。”
端坐的玄王冷笑一聲,修長有力的手指輕扣桌麵,眯起眼來,冷聲道:“能逃出一次兩次,說明那小子有本事,有能耐,我們,決不可掉以輕心。”
玄轍聞得父王對那人如此高的讚譽,不禁心中悶悶,道:“傳言多有故弄玄虛之疑,父王,兩次都贏得那麼奇怪,依兒臣看來,背後定有高人相助。”
玄王將衣擺一整,正色道:“背後有沒有人為父也說不準,不過那小子決對不是一般的人物,轍兒呀,論文謀武略,你可都還比不上他。”
玄轍這下更不高興了,心裏對陵風流雲更是討厭到了穀底,父王說得沒錯,無論哪方麵他都比不過他們。
不,在謀略上,我一定要贏他。
一拳擊碎了窗柃,玄轍狠狠道:“就算是他是神也要把他打敗。”
玄王好整以瑕飲了口茶,抬頭覷他,慢慢道:“那小子是為父見過的最為冷靜的一個人,這耐力,你也要好好練練,遇事要冷靜,這般話,為父說了多少次了?”
玄轍被父王說得一無是處,漲到極處的火焰促然熄滅,垂手走向父王,平靜道:“父王教訓得是,兒臣一時衝動糊塗了。”
玄轍一揮手,在桌上擺下兩杯茶,淡淡道:“轍兒,先坐下來陪為父喝杯茶。”
玄轍不解,卻還是照著坐下,持杯喝了一口。
玄王微微一笑,道:“告訴為父,都喝到什麼了?”
玄轍聞言揭蓋又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這才咽下,道:“香味淡雅,幽深細長,是今年新釀的高雪梅花,至少摻合兩種,是紅梅和白梅。”想了想又奇怪:“不對不對,有清香,莫非還摻了別的?”說完就要揭蓋來看。
玄王眸光湛湛,說道:“不用看了,看也看不到,為父放的可是細研的粉末。”
玄轍一怔,父王何時有喝茶粉的習慣了,目光看向杯內,果然除了雙色梅並無其它東西,不覺又皺眉。
玄王望著愛子,緩緩開口:“有時想讓別人看不清虛實還有一種方法,例如,像粉末一樣學會隱形。”
此話意味深長,玄轍一點就通,忙道:“對,流雲身世背景不明,他的來頭一定不小,不然就不用如此費力地隱藏起一切了。”
玄王敲擊的指節重重一落,沉聲道:“要打敗他,關鍵,就在這裏。”
快下雨了。
陵風撐開傘走向站在庭院中呆立的流雲。
“聽說一直往東,穿越極東的哈莫拉大漠那邊便是中州。”流雲的聲音忽然響起。
陵風一怔,隻當他以為是令狐飛羽,便道:“是我。”
流雲淡笑,道:“我知道是你,不用看就知道。”
庭中樹下,樹間花下,流雲微仰著頭,望著東的盡頭,任雨前乍起的疾風吹著落葉拂過他的臉,一動不動。
他的身前,是碧水樓台,再遠一些是墨綠湖水,遠遠近近疊成了一副色彩斑斕的水墨畫。
而流雲修長俊朗的身影,就像是被揉進了畫中,不似凡世之人。
陵風被他這樣的背影驚豔了,從沒這麼注意看過他的背影,他這才發現流雲的身姿不是一般地俊朗好看,光是看著就讓他癡了。
好一霎才回過神來,他說:“要下雨了。”
流雲一聲歎息,淡淡道:“聽飛羽說起過中州,他說那裏戰火遍地,民不聊生,許多百姓隻有拚死逃到雪隱,他們的要求並不高,隻想找一處容身之所而已。”
陵風聽罷神情一黯,點頭道:“不錯,中州這十多年一直有流民源源不斷地湧入雪隱,可是這裏沒有他們的國,哪能有好過的日子。”
流雲回過頭來,看著他,微微一笑,笑得極淡極靜,還是往常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他說:“如果是你當上了大夕帝王,那就不一樣,你可以讓蒼生不再飽受痛苦和戰亂的摧殘,你有一顆海納百川的純淨靈魂,必定也能接受除大夕子民外的所有人是不是。”
陵風若有所思,卻用極肯定的口吻道:“是,如果是我,我會盡力保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雨在這時啪得一聲直直打了下來,陵風一把將他護在傘裏,他說:“流雲,隻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盡力去做。”
兩個大男人共一把小傘,在瓢潑大雨裏相依前行,這不勉很有些擠,許是心情沉重,他們誰都沒有加快腳步。
陵風麵色憂鬱重重,他說:“他很擔心小淺,她一人在帝都,無人護她,很危險。”
流雲笑而不語,他的擔心,在心底深處,說不出口。
是他把小淺留在帝都,他是一個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的狠心之人,計劃裏,也許犧牲的下一個,就是小淺!
燈光下,兩人討論牆上一幅巨型防分布攻守圖。
否定了一個又一個的作戰方針,兩人都有些氣餒,當最後一個也被否定不行的時候,連流雲這樣的人都不禁敗下陣來,倚在桌上,陷入沉思,表情微微地有些痛苦。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
“流雲,我們一定有辦法的,你不是說能贏嗎,不要這樣啊!”陵風見不得流雲這副痛心的表情,輕輕擁著他安慰。
“那你呢,你說我不要這樣,可你神色這麼差。”流雲反手擁他,撫平他輕攏憂傷的眉心:“不要這樣,嗯,過去的就要讓它過去,你要走出陰影,我可不喜歡這樣的陵風。”
熟悉的暖流包圍著他,流雲有些貪戀地想索取更多。
被他包住的感覺,好暖啊,他本能得向對方索取溫暖!
在沒被他抱過的時候,流雲從不知道人類還有這種溫暖可以索取,以至於一觸碰過就開始日夜懷戀起來。
抱得次數多了,流雲忽然有些害怕,害怕這樣會玩火自焚,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已經對他與所感覺了。
陵風閉上眼尋著他的唇雨點般吻了下來,動作輕柔得就好像品嚐一件稀世珍品,他說:“好,我會讓自己盡快好起來的,如今,我隻擁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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