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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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7月13日
今天是個難得的豔陽天,一大早便太陽高照。
我終於鼓起勇氣回家去問問我爸爸了。一大清早,我便往家裏趕,因為我爸還要去上班。當我來到家門口拿鑰匙開門時,才驚訝的發現,門鎖換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上次回來時,門鎖不還是好好的嗎?
我繞到房子旁,抬頭望向爸爸臥室的窗,從窗簾掀起的角上可以看見燈光,說明爸並沒有走。我向來和爸沒太多言語,此番前來也沒什麼正事,不好意思叫我爸下來開門,於是我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地勢,踩著一些輔助物跳了上去,一把抓住窗沿。我盡量放輕聲音,省的我爸說我不是。
窗門上閂,我輕輕將其拉開,忽然聽到了房中的談話。把在和誰說話?我很好奇,於是坐到窗沿上,透過窗簾掀起的角,我看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幫我爸穿衣服。他問我爸為什麼把門鎖換了,我爸的回答竟是:“沒辦法,那個累贅老是突然出現,上次我女下屬勾引我,她突然就開門進來,幸虧她還不知道你,否則一定會發瘋的。”
原來我在爸的心目中就是那種人嗎?原來那門鎖是換來防我用的。
少年輕聲責罵我爸不該對自己的女兒這麼狠心,然而爸卻隻是一笑了之,然後叫少年去拉開窗簾,透透陽光。
我沒有走的意思,少年拉開了窗簾,看見了坐在窗沿的我,那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而我所謂的爸隻是滿臉憤怒。我全然不理會他們的表情,隻是很自然的說了句:“我錢花光了,歐陽先生。”然後便跳了下去。
我發現自己出奇的平靜,一言不發的走回了自己的租房,恰巧碰到了房東,是和我講搬走的事的。這個房子本來也就是暫租的。房東讓我盡量一個星期內搬走。
搬?往哪搬呢?罷了,看著辦吧!
----乜還宇日記
“還宇----”一大清早,楊子淵的喊叫聲便響徹了左鄰右舍。乜還宇眯著惺忪的睡眼,打開門,無精打采的倚在門框上,無語的看著楊子淵。最近的楊子淵變得十分開朗,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
“子淵,今天不能出去了,我得收拾東西,準備搬走。”乜還宇無精打采的說道。距離一個星期的結束隻剩下三天了,可是她連住處都還未找到。回家是不可能了,防她跟防賊一樣的家有什麼好去的。
楊子淵這才知道乜還宇要搬走,驚訝道:“搬走?你要搬到哪裏去?為什麼要搬?”
“哦,忘記告訴你了,我這房子本就是暫租的,現在時間到了,當然要搬走了。至於搬去哪,我還沒找好。”乜還宇算是有了點精神,他看著楊子淵有些失落的臉,不由心中泛起憂鬱。
楊子淵望著乜還宇,回想著前日蕭宇漠的話……
前日,蕭宇漠一大清早便做賊一般從窗口爬進了楊子淵的房間,將一臉茫然地楊子淵帶到了外麵,滿目憂愁的說道:“子淵,你若是喜歡乜稀可的話,便直接和她說白了吧!我的意思是,直接跟她說你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免得她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偽裝者。”
“怎麼了?”楊子淵疑惑道。
“她……很可憐,”蕭宇漠撫著額頭,深深皺了下眉頭,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乜稀可和她父親的關係如此生疏多半是因為我。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乜稀可是隨母姓的,她的父親叫歐陽映天,是……是個同性戀。”
聞言,楊子淵頗有驚訝,難道乜稀可便是因此才厭惡同性戀的嗎?
“當然,乜稀可並不知道。”
“剛剛你說他們父女的關係是因你而生疏的,難道說……”楊子淵對於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置信。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蕭宇漠道,他不理會楊子淵震驚的臉,繼續道:“你知道嗎?映天真的相當厭惡乜稀可,為了防止她回家,連門鎖都換了。前些日清晨,我幫映天穿衣服時談到了門鎖的事,不知怎的,乜稀可竟坐在窗沿上,隔著層窗簾全聽到了,我去拉開窗簾時看到她,嚇得說不出話來。”
楊子淵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一直都當乜稀可是被家人寵壞了的。
“所以,能對她好便對她好點吧!再說了,她還背黑鍋呆了兩年的少管所,很是可憐的,才多大的孩子……”
“子淵,子淵。”乜還宇用手在楊子淵麵前晃了晃。
“啊?哦!”浸於回憶的楊子淵回過神來,“還宇,你不是還沒找到住處嗎?我跟你今天一同去找吧!待找著了,明天我就幫你收拾東西。”
“哈?”乜還宇一時轉不過彎來。
“哎呀!去啦!去啦!”楊子淵頗似撒嬌的將乜還宇推入屋中洗漱。
由於拗不過,乜還宇最終還是洗漱換衣和楊子淵一同出去了。
找一戶租金便宜又合適的房子是極為艱難的,尤其還是離楊子淵家近的。兩人從早上逛到中午,在打中午走到了夕陽西下,終於在一處僻靜的小巷中覓到了一所二樓小房,簡單的家具都還好,免了些麻煩事。經過兩人長達三小時的討價還價後,房東一咬牙,開出了史無前例的最低價,但前提是要一次性付清以後的房租,這倒沒問題。
天已全黑,忙活了一日的楊子淵和乜還宇在餐館吃了頓簡單的飯後,便踏上歸途。昏黃的路燈下,兩人間並肩走著,沉默不語。街上鮮有晚歸的行人和車輛,十分寧靜,良久,楊子淵低聲道:“乜稀可。”
聞言,乜還宇猛地一震,但隨即鎮靜下來,她早就明白楊子淵遲早要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是乜稀可了,但是,我喜歡你,”楊子淵淡淡道,“其實,宇浩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放的不過是葡萄糖,真正害死他的,是楊晨。”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是宇浩的哥哥宇漠告訴我的,他……他也就是你爸的……”不知該如何表述,楊子淵望著乜還宇,難以捉摸她此時的心情。
乜還宇仰起頭,深吸了口氣,看向楊子淵,麵無表情的臉忽然一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偽裝了,你說的,你喜歡我,那我可要去浩陽高中部嘍,到時可別又後悔。”
“呃,其實,你不去浩陽也沒辦法,這附近的學校不多,好的更是稀少,華普高校的話,以你23分的語文即使塞錢也進不去的。”楊子淵道。
乜還宇一個刀眼殺過來:“你說啥?”
於是乎,昏黃的路燈下,寂靜的街道上,兩追逐的身影閃爍,傳出一陣陣呼救與叫喊聲。
2004年8月20日
今天的天氣真是出奇的幹冷。
我終是和子淵在一起了,也偶爾的穿一兩次女裝,當然,楊子淵也偶爾的被我逼著穿上一兩次女裝,那效果絕對比我好。真是好可惜,子淵與我不同,有一大堆的作業要寫,今天又不能出來玩了。
我幾乎不再回家了,即使拿錢也是在歐陽先生下班時半路攔截。既然他不希望我去打擾他的生活,那我也便不再去了。
今日實在是閑的無聊,攔截歐陽先生拿了錢後,竟真的無處可去了。前些時候為了打發時間,又開使練拳了,但現在也乏得很。走著走著,便又不知不覺之間逛到了那條奇怪的街。
楊晨穿著蕾絲洋裙,背著可愛的熊背包迎麵走來,在注意到我之後便轉身飛快地跑開了。似乎是背包的拉鏈沒拉好,一本筆記從她的背包中落了下來,看著以跑遠的她,我好奇的上前撿起筆記,打開看了看內容,竟是宇浩的日記本,它一直記載到宇浩死的前一天,我好奇的翻開看了看內容。
哈!嗬!看完那幾則日記,我竟不知哭笑,原來一切不過因果循環,是宇浩自己害死了自己。
——乜還宇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