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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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7月5日
今天難得的下了雨。
子淵終於放假了,不過因為他剛考完試,他父母讓他好好休息,不許出門,他也正好要收拾好多東西,沒空陪我。
真的很無聊,於是我便去找雲叔問一問當年的事,他沒事管我幹什麼呢?
像雲叔這種同性戀的中年男人白天都是活的人模人樣的,我記得他好像是市中心的什麼什麼公司的副經理,我曾經從他的名片上看見他的真名,叫潘豐文。
要找到雲叔很簡單,不費上半個小時我便找到了他,他將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裏,關上了門。我直接問他當年為什麼不讓我朋友拿藥給我,他很利索的回答說是我爸不讓。這個回答我更是震驚,雲叔和我爸認識?我怎麼不知道。
雲叔說他也懶得瞞我,他和我爸認識,我爸也對男人感興趣,尤其是那些十幾歲的眉清目秀的男孩子。當時我朋友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給我藥的時侯,便是我爸不許的,於是叫他去和我朋友說。我爸一直喜歡一個男孩子,所以才和我媽離婚。
嗬!我爸喜歡男人,真是不敢置信。不過……他還管我,說明他還是關心我的吧!
夜幕降臨後,我鬼使神差的踏上了那條奇怪的街,竟看見楊晨穿著一身花俏的衣服,同幾個男人交談著什麼,我真的很好奇他都在幹些什麼,於是爬上了屋頂,不出聲響的朝他們挪近。他們的交談已近尾聲,我隻聽見了楊晨說的一句話:“他媽的,使我行了吧!”
毫無收獲,我本打算回趟家,但還是去了自己的小房。
----乜還宇日記
“阿淵,家裏沒鹽了,記得今天出去買。”楊媽媽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楊子淵提升應了句“是”。他看向鍾,已經八點半了,乜還宇說是有事回家去了,反正他現在也無所事事,就出去買鹽吧!
結果,楊子淵失策了,八點半對他來說已經很晚了,但對別人來說,不過是起床時間而已。街上隻有個別店麵開了門。楊子淵也不想回家,便隨意走走。
“子淵。”一個陌生又帶幾分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攔下楊子淵。
“你……你是……”楊子淵一時想不起是何人來,隻覺得他與宇浩有些相似。
“我是宇浩的哥哥----蕭宇漠,”西裝男子道,“想和你說些事。”
蕭宇漠待楊子淵離開了街巷,來到了一處荒草萋萋的小徑中。
“你已經知道乜還宇便是乜稀可了吧!”蕭宇漠說道,楊子淵點了點頭。
“我弟弟兩年前中毒故世,所有人都認為是乜稀可幹的,連她自己都承認了,但是,事實上,乜稀可在飲料裏放的不過是普通的葡萄糖而已,根本不是什麼藥。”
“什麼!這怎麼可能!那宇浩是怎麼回事!”楊子淵頓時激動起來,他看著蕭宇漠,等待著回答。
“當年乜稀可是嫉妒衝昏了頭腦,想用藥物留住宇浩,那時我早就知道了,我當時也很為她可憐,父母離異,從小就沒人教養,所以沒有捅破他的謀劃,隻是托朋友將那些藥換成了葡萄糖,但,宇浩居然死了,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偏偏當時乜稀可又認罪了,警方不再多加追查,於是,這兩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最終鎖定了一個人----你表妹。”蕭宇漠道。
乜稀可不是凶手,是該高興還是……
“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楊晨?”楊子淵問道。
“他也喜歡宇浩,而且幾近瘋狂,他一直在暗中針對你。例如上次把你騙到那條街上,讓那些中年男人玩弄,前些天我去找她問了情況,她也承認了。”蕭宇漠回答。
楊子淵更是不敢置信,他和楊晨從小一塊長大,就像親兄妹一樣,他寧可認為是乜稀可做的,也絕不希望是楊晨。
“既然楊晨喜歡宇浩,那她應該害我才對啊,為什麼要害宇浩呢?”
“我說了,他喜歡宇浩喜歡的幾近瘋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便要毀掉,”蕭宇漠頗有些憤恨的說道,“我知道你在和乜稀可交往,現在你已經明白她並非害死宇浩的凶手,便和她坦白了好好談戀愛,她這樣整天擔心被你發現也是相當壓抑的。”
“你為什麼總向著乜稀可……”楊子淵道,從一開始的交談,蕭宇漠便一直偏向乜稀可。
蕭宇漠沉默了一會兒,漠然道:“她,真的很值得同情。”
楊子淵一直熬到了傍晚才回家,他的心情很複雜,不知是喜是愁。在快要到家時,她拐到了不遠處的乜還宇的租房,仍就無人,她是去哪了呢?楊子淵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乜還宇本就有自己真正的家,她也早就說了有事要回家的。楊子淵轉身向自己的家走去。
事實上,乜還宇並沒有回家。她本想回家問問她爸爸,但又不好意思。於是她便去找了她的媽媽。其實乜還宇和父母的關係相當複雜,他的父母離異,母親有了自己的家庭。她雖是爸爸撫養,但卻是跟媽的姓。她的爸爸是複姓歐陽,叫歐陽映天,她一直覺得這名字很武俠。
望著遠處快樂的一家三口,乜還宇眼中有些酸澀,她年輕漂亮的媽媽正牽著一個略比她小兩三歲的女孩走著,一臉的歡笑。旁邊,站著她的丈夫。多麼幸福的一家啊!多麼讓人羨慕。她回憶起兩年前她去看她媽媽時的場景:
頂著個爆炸頭、一身黑色短裝的乜還宇在街上看到了她的媽媽乜野蘭,於是追了過去,卻還未等她開口說話,乜野蘭便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酷的說道:“你那個死老爸養不起你啊?”然後將一疊錢甩到了乜還宇的臉上,轉身快步離去。
既然兩方都滿是不情願,那當初又為何而結婚,又為何要生下她呢?在乜還宇的記憶中,打她懂事來,她的父母便對她相當的冷漠,不管不顧,任其所為。就因為這樣,乜還宇才會成了混混。
快樂的一家三口漸行漸遠。乜還宇獨自一人走在回租房的路上,緩步行走,直至夜幕降臨。
2004年7月10日
七月的天氣,竟開始有些涼,真是奇怪。
今天早上,子淵竟主動約我出去玩,好興奮,他帶我去了遊樂園,玩了很多的遊戲。這些遊戲我以前經常來玩,但都是一個人。如今有了子淵的陪伴,我竟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孩子,我幾乎是看見什麼就玩什麼,還央子淵給我買了好多吃的。今天他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對我特別好。
我以前便希望有一個人可以這麼陪我,我幻想過我爸、媽、以及宇浩,卻沒想到對我這麼好的,竟是我以前最痛斥的娘娘腔。
傍晚,我們一同坐在高坡上望著天邊的夕陽,我真的覺得好幸福,但又好害怕這隻是短暫的美好,子淵遲早是要知道我是誰的,那是又會怎麼樣呢?他還能這麼自然地對待我、看待我嗎?
直至深夜,我們才回家。回家的路上,望著街旁的一片繁華,想起當年孤獨地混跡夜色,才覺得,以前的我是多麼的可憐。子淵一直把我送到租房門口才離開。真的好希望能永遠這樣。
我再一次翻開了相冊,再次看向我與宇浩的合影,忽然覺得照片上的宇浩表情好不自然,上麵的他看起來明顯在避著我,和我保持距離,完全沒有子淵的那種親近和純真。
----乜還宇日記